半個月后,,上官鴻和楚方君才開始加入隊列操練。
五十軍棍下去,,兩人還能在半月之后就站起來,,眾人不由為二人豎起了大拇指。
“受了訓誡果然不一樣,,本以為你們兩個還要再養(yǎng)上半個月的,!”帶他們的余都頭贊許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得,,你們就跟著隊伍后頭跑吧,。”
余都頭管的都隊里人終于是齊了。
“你們兩個真不錯?。 编u得山一邊喘氣一邊說道,,他最是敬佩好漢,,如今對上官鴻和楚方君二人更是有了十分好感。
楚方君臉忽的就紅了起來,,心中十分羞愧,,“哪有,你們別再夸了,,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其實還是要謝謝秦大哥送的藥,不然也沒有那么快就好起來,?!?p> 根本沒病沒痛的休息了大半個月不說,大伙還一個勁兒的夸他們,,就算再厚臉皮的人也扛不住,。
一旁的秦樂聽了,道:“也是你堅強,,以后好好訓練吧,。”
“誒,,好,,”楚方君點了點頭,悄悄扯了扯上官鴻的衣角,,可某人依舊沒反應,。
從半月前上官鴻就沒跟秦樂說過一句話,自然也就不會道謝,。
秦樂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她很反感某些人不說話就不說話吧,晚上休息的時候靠那么近是幾個意思,?
關鍵她動手無數(shù)次,,某人第二天仍舊不知死活的靠她極近。
后來實在受不了,,也只能隨他了,。反正除了靠她很近之外,上官鴻確實也沒做過什么越軌的舉動,。
“阿鴻,,秦大哥也幫了你,說什么也要道句謝吧?!背骄醚詣竦?。
某人頭一偏,嘴巴一撅:“我不要,,誰讓他幫我的,,我又沒叫他幫!”
這話說的跟白眼狼一個樣,,眾人一陣鄙夷,。
秦樂本來也不求他謝謝自己,可上官鴻這話分明是在怪她多管閑事,,頓時就不悅了,。
腦中靈光一現(xiàn),計從中來,,“其實道不道謝的也無所謂,,只是上官鴻你晚上能不能別靠我那么近?現(xiàn)在是夏日,,你難道不覺得熱得慌嗎,?”
她語氣曖昧,周圍的人一聽,,頓時自動以上官鴻為圓心繞開,,就連楚方君都有意無意的跑慢了一步。
上官鴻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
“咦~”
這話里的意思誰品不出來,,上官鴻氣得握緊拳頭,“秦言你,!”
“嘖,,沒想到啊。上官鴻你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是這種人,?”何成一臉鄙夷。
“天哪,,幸虧當時沒和他分到一個帳篷,,不然是不是就該盯上我了?”
一頭朝天鼻,,膀大腰圓,,渾身臭汗的孫虎驚悚道。
上官鴻看他一眼,,差點嘔出昨夜里的飯菜:“孫虎,,你是怎么有自信說出這種話的,?”
孫虎刻意離他遠些,撇了撇嘴一臉嫌棄道:“誰知道你們這種人喜歡什么樣的,?”
“阿鴻,,我不嫌棄你的喜好,只是你也知道我家里僅我一根獨苗,,你可千萬別盯上我啊,。”楚方君擺了擺手無辜道,。
上官鴻簡直要氣死,這些人哪里來的自信,,就算他喜歡男的,,也不可能看上他們好吧,呸,,不對,,他不喜歡男的,沖罪魁禍首怒道:“秦言,,你別誣賴我好吧,!”
秦樂笑的嫵媚,“行呀,,今晚看你表現(xiàn)咯,。”說罷,,人就沖到了前頭,。
一句曖昧不明的話落了下來,眾人更是懂得了其中關竅,,上官鴻氣得再不能言,。
突然一個人向他靠攏過來,上官鴻感動的淚流滿面:“終于有個人愿意相信我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好兄弟,。”
他一把攬住那人的肩頭說道,。
“好呀,,不光要做好兄弟呢,我其實,,其實和你是一樣的,,唉喲,人家羞羞嘛,!”此人說著,,冷不丁朝上官鴻的胸膛上就是一拳,。
好家伙,這一拳錘的上官鴻差點心臟驟停,。
上官鴻揉了揉胸前痛處,,看著面前長得比他還壯實的八尺大漢,忍疼道:“兄弟,,你這拳頭真是不輕呀,!”
“哎唷,人家太激動了嘛,,咦別跑,,別跑呀!”
……
晚上,,眾人下了演武場回到帳內(nèi),,就聽見上官鴻有骨氣的一句話。
“秦言,,本大爺要跟你宣戰(zhàn),!”
眾人趕忙手捧衛(wèi)所分發(fā)的甜瓜,坐到床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二人,。
“小爺沒空搭理你,你自便吧,?!鼻貥氛f罷,捧著洗輿的銅盆,,將擦臉的帕子往肩上一甩,,就要離開。
上官鴻哪里容她走,,他還想著給自己正名呢,!
遂即一把抓住秦樂的肩頭,不料秦樂反應迅速,,抽回帕子翻身一轉(zhuǎn),,帕子將上官鴻的手臂反纏了起來,弄得上官鴻只好背對著秦樂,。
“喂,,你……你這算什么?有本事咱倆好好比試一場,!”
眼見某人不見棺材不落淚,,秦樂湊在他耳畔,嘆息一聲后,,道:“不用了,,我的手下敗將,。”
說罷,,咔嚓一聲,。
“啊~”某人毫無形象叫痛起來,那猙獰的面孔,,痛到無法呼吸,。
眾人一陣唏噓,彷佛從上官鴻扭曲的五官中想見到了這措骨之痛的滋味,。
特別是深刻感受過秦樂這一招的劉,,楚二人,齊聲倒吸一口冷氣,,真疼?。?p> 秦樂將霸氣的將上官鴻推到一邊,,撣了撣手,眸光一掃,,對面坐得整整齊齊看戲的人一齊轉(zhuǎn)過頭,,笑呵呵的假裝在和旁邊的人說話,彷佛沒看見一般,。
秦樂還不知道他們,?
擺了擺手道:“行了,吃瓜的人散了散了啊,,現(xiàn)在不去洗漱,,晚上還想不想睡了?”
下一瞬,,只見所有人端著洗輿盆直往外沖,,那斷手的滋味他們可不想受啊。
秦樂撿回摔在地上的洗輿盆,,道:“山哥,,旦弟快走了,不然待會兒河邊全是人了,?!?p> “誒!”兩人齊聲應道,。
不時,,整個帳篷里此刻就只剩兩人。
“喂,,你站在那兒干嘛,,還不過來幫忙,?”上官鴻僵直著身子對傻站在一旁的楚方君道,他實在不敢動,,一動整個手臂的筋脈就跟斷裂一般疼得人頭皮發(fā)麻,。
“我,我不會啊,,再說我現(xiàn)在幫了你,,等秦大哥回來,就該我遭殃了,?!闭f罷,人拿了洗輿盆就沖出帳外,。
身后傳來上官鴻怒不可遏的罵聲:“楚方君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忘了是誰小時候把你從茅房里拉起來的嗎?”
突然去而復返的某人抓著帳篷的旌邊,,回道:“當然記得,,第一次是你身邊的隨從拉我起來,然后你嫌我臭又給我一腳踢了回去,。后來是我自己摸到戳糞水的桿子才千辛萬苦爬上來的,,兩回都不是你,所以,,再見吧,!”
他也算是報仇了,哈哈哈哈,!
說罷,,只聽咯嗒咯嗒的腳步聲遠遠而去。
帳內(nèi)的上官鴻氣得深吸一口氣,,他哪里知道這小子這么記仇,,早知道小時候連那根桿子都不給他。
等眾人都洗漱回來歇下了,,還是鄒得山看不下去,,才起身幫他正了骨。
一道拳風襲來,,秦樂正好翻身,,她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道:“你再動手的話,就讓你斷著手到天亮,?!?p> 某人及時收回了拳頭,舔了舔唇角,,“我才不會那么沒品,,趁你閉眼的時候動手嘞,。”
榻上的秦樂彎唇一笑:“那就好,?!?p> 是夜,上官鴻堅持著擱榻上一動不動,,他絕對不能再靠近秦言,,一定不能!
心中暗暗起誓:我再靠近秦言睡覺,,我就是豬就是狗,,就是……
他也不知自己統(tǒng)共叫了多少牲畜的名字,可到了半夜仍舊翻來覆去,,打死睡不著,。
終于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某人再也堅持不住了。
“算了是豬就是豬是狗就是狗,,老子不在乎,!”
第二日從秦樂身邊睡醒的某人,“嘿嘿,,真香?。 ?p> 秦樂黑著一張臉,,頂著一雙黑眼圈,心中暗忖:是啊,,你睡得可真香,,前半夜翻來覆去害得她睡不著不說,后半夜腿居然還伸了過來,,她將腿踢回去,,那該死的又伸過來。覆去翻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聽見雞鳴了,,她才好不容易睡著。
秦樂穿好鞋襪,,冷冷道:“我還以為你昨晚會有點骨氣呢,。”
上官鴻整了整裝,,精神氣極好的對著秦樂道:“骨氣是什么,,能吃還是能換錢?”這話無賴極了,。
秦樂白眼一翻:“潑皮,?!?p> “我就是潑皮,就是流氓怎么樣,,氣死你,,氣死你!”說罷,,還努舌頭,,這挑釁的模樣氣得秦樂一拳頭捶在榻上。
“咚”的一聲,,床板崩裂,。
秦樂微微一笑,然這笑落在眾人眼中不由心里發(fā)毛,,只聽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上官鴻有本事你再說一遍?!?p> “你耳聾了吧,,我憑啥……唔”
下一瞬,對邊的楚方君鞋襪都還沒來得及穿,,手疾眼快跑過來捂住上官鴻的嘴,,道:“祖宗誒,昨晚上你手臂的痛還沒受夠嗎,?”
手臂上的痛感彷佛又活了過來,,上官鴻頓時噤若寒蟬。
秦樂直直的瞪了一眼上官鴻,,旋即轉(zhuǎn)過身道:“旦弟你待會兒記得提醒我,,這床板睡塌了,得找余都頭報修,?!?p> 劉旦不停點頭:“放心放心?!?p> 夏日,,天亮得早。
等大伙在食衛(wèi)里用過早飯,,到了演武場的時候天氣也還算涼爽,。
余都頭還沒來,大伙站得也不算認真,。
鄒得山側(cè)頭一看,,見秦樂又打了個哈欠,心疼地問道:“阿言,剛見你吃早飯的時候就一直睜不開眼,,是不是沒睡好,?”
“沒事山哥,我扛得住,?!?p> “言哥,你要真累得慌,,待會兒就跟余都頭說一聲,,我聽趙虞說今兒要習弓弩,練陣法的,,可累了,,要不我教你裝病,?”
談起裝病,,這可是劉旦的獨門秘籍,他每回累得不想訓練都可以糊弄過去,,偏叫了軍醫(yī)來也查不出,。
秦樂搖頭:“不用,我真扛不住了會說的,?!?p> 倒不是秦樂作死,只是若她休息,,待會兒都頭找了軍醫(yī)來她又該怎么辦,?
雖然那軍醫(yī)就連劉旦真病假病都診不出來,可是女子和男子的脈象他總不該摸不出吧,?那得是什么樣的庸醫(yī),?
她可不能拿這個賭,一旦被診出來,,她賭上的就是全家人的性命,萬萬不可,。
過了沒一會兒,,各都頭就位。整完隊形以后,,就見陳戚走上了高臺,。
“你們來了半個月,也該學點真本事了,,今日就教你們弓弩,!”
果然和劉旦說的一樣,他從趙虞那處聽來,,趙虞是他們篷里的包打聽,,說的準沒錯,。
“你們仔細瞧!”說罷,,就見陳戚拉滿他手上的彎弓對準百米之外的靶子,,只聽“咻”的一聲,長箭穩(wěn)穩(wěn)落在靶心之上,。
頓時掌聲雷鳴,。
陳戚將弓箭遞給衛(wèi)兵,難得笑道:“待會兒誰弓箭射得最好,,這把長弓就送給誰,!”
“真的?”自是有人不信,。
不及陳戚開口,,臺上的趙指揮道:“陳將軍可能會戲耍你們嗎?”
對,,陳戚將軍怎么可能會食言,。
于是乎眾人看向那彎在陽光下泛著銀光的長弓,眼神遂即熱烈起來,。
“喲嚯,,不錯啊,陳將軍居然用虛云弓做彩頭他也真舍得,?”上官鴻看著,,眼中對那長弓滿是勢在必得的神色。
“嘖,,你居然認識,?”一旁的何成十分不屑道,“就你這樣的貨色怕是連弓都張不開,,居然還敢肖想,,你也配!”
“何成你活膩了吧,!”楚方君氣得就要揍人,。
上官鴻止住他,不疾不徐對何成說道:“那我們賭一把,,我要是贏了這把虛云弓,,你就跪下磕三個響頭,叫我祖宗,,賭是不賭,?”
看上官鴻一臉不懼,底氣十足,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何成有些擔心,,可他現(xiàn)在不應,豈非在眾人輸了臉面,?
心念一轉(zhuǎn),,他道:“賭,只是到時候贏得不是你,,就算你輸,!”
這賭約好不要臉。
然上官鴻一口應下不帶半分猶豫,,“記得輸了別忘磕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