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驅車來到符靈爺爺住處。
符靈家遠離人煙,。在山腳下,是一個獨立院落,,院落周圍扎著籬笆,,長著高大樹木。正值冬末,,草木尚未發(fā)芽,,倘若夏天時草木郁郁蔥蔥,不注意觀察,,甚至看不到院子的存在,。
快到家時,,路窄,車開不過去,。
車還沒停穩(wěn),,符靈迫不及待下了車,蹦蹦跳跳地跑著,,大喊著:“爺爺,!爺爺,!我找到軒轅宮的人啦,!”
符靈的爺爺聽到喊聲,,從屋里出來,站在門口,,看見符靈跑過來,后面跟著一個青年男子和中年男子,。
符靈拉著爺爺?shù)氖?,老人緊走幾步,迎著二人,,說道:“老朽符隆甘,,等候二位仙長快二十年了,!”聲音竟有些哽咽,。
袁賀明看見老人不到七十歲的年紀,,眉宇間透露著滄桑,,面容枯瘦,,但腰桿挺直,,一看就是有修為在身,。聽到老人的招呼,,趕緊說道:“爺爺您別叫仙長,,我們就是普通人,?!?p> 藍潛溟有點納悶:“等我們二十年?”
符隆甘說道:“十九年,,不多不少,整整十九年,!”
藍潛溟正想說話,,符靈插話:“哎呀,,爺爺,,快讓人進屋??!干嘛杵在院子里說話???”
符隆甘反應過來,,說道:“哎喲,,你們看看我,,老了,,只顧著說話,!快進屋!快進屋,!”將二人引進房間。
四人坐定,,藍潛溟率先說道:“符叔叔,,您剛剛為什么說在等我們二人,?還等了十九年,?”
符隆甘嘆了口氣,,說道:“哎,我年輕時候,,大約在四十多年前吧,,我在山中曾遇見一位青袍老者,衣袂飄然,,神采飛揚,曾對我說,,‘你以后會有一劫,我軒轅宮門人可幫你度過,!’當時我還覺得他莫名其妙,,還一度懷疑他是騙子,,他的話我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當時對他腰間懸掛的玉佩印象深刻,,上面有卦象,,我記得很清楚,,上面是艮卦,,下面是坤卦,,合起來是山地剝卦,?!?p> 袁賀明聽到這里,解下腰間玉佩,。從他上次在千裕峰摔了一下把系繩扯斷后,,他重新搓了根系繩兒。
符靈看到袁賀明手中的玉佩,,心生疑惑,上面的卦象圖案是地山謙卦,,剛好和剝卦的陰陽爻上下相反,。
符隆甘看到袁賀明的玉佩,,有點吃驚,,說道:“就是這個樣子的玉佩,!除了卦象不一樣,,大小樣式一模一樣!”
藍潛溟看了袁賀明一眼,,道:“難道之前見到的不是太師叔,?”
想起歸青云之前說過,,符隆甘遇到的人不是他,,袁賀明點點頭,說道:“有可能,?!?p> 藍潛溟道:“據(jù)我所知,,本門中只有太師叔有一塊玉佩,,難道本門中還有其他長老,?師父可沒告訴過我們。”
符靈看著倆人嘀嘀咕咕,,說道:“不管我爺爺之前遇到的是不是你們說的‘太師叔’,可是你們是軒轅宮的人,,對吧,?與我爺爺以前遇見的老人所說的身份一致,,沒錯吧,?你們先給爺爺看看,他的蠱毒怎么解???”
二人回過神來,藍潛溟說道:“符叔叔,,您先說一下,,你以前是怎么中的蠱毒呢,?越詳細越好,,我好判斷蠱毒的種類?!?p> 符隆甘緩了緩,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然后說道:“不瞞二位,也不怕您笑話,,我身上有盜門的傳承,符靈也可能和你們說過……”說道這里,,看了一眼符靈,,符靈低下頭去,默認了爺爺?shù)牟聹y,。
符隆甘繼續(xù)道:“既然是盜門,對這世間稀世珍寶,,自然有異乎常人的嗅覺,。像我們家族,,原本不是本地人,是百年前為逃避災荒遷移至此,。我們原本是大家族,我這一輩兒有堂兄弟四人,,技藝方面都是個頂個的好手,,我行三……”臉上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豪,。
“但我們從不騷擾平民,,富商豪賈家倒是偶爾光顧,,我們?nèi)〉模嗍堑叵轮?。隨葬的寶物,埋在地下多可惜啊,,這些東西原本不屬于個人,我們只是給了它重見天日的機會,?!?p> 袁賀明聽到這里,,和藍潛溟對視一眼,只覺得符隆甘言辭有趣,,盜墓還有理直氣壯的理由。
符隆甘繼續(xù)說道:“族兄弟中,,像我,對我族來歷好奇,。曾聽族中老人說,,我們來自于湘黔之地,,原本為夜郎古國之后,!”
“夜郎古國?”符靈也是第一次聽爺爺說起家族的來歷,,有些好奇,。
“就是‘夜郎自大’那個夜郎。我夜郎國以竹為姓,,我們姓符,姓氏中帶有竹字,。夜郎國從夏朝出現(xiàn),,一直到漢成帝和平年間被滅國,,持續(xù)存在了近兩千年,。國滅時,國君被處死,,國人散落在各地,,其中一部分改名換姓,就成了我們‘符’姓的祖先,?!狈「收f道,。
袁賀明問道:“為什么被滅國呢?”
符隆甘說道:“夜郎國文明自成體系,,所以向來看不起周邊諸國,更不要提遠在他方的中原文明了,。所以后來到漢武帝時候,,夜郎國君遇見中原使者,,問大漢與我夜郎國相比誰更大,,留下了‘夜郎自大’的千古笑談,。
“其實夜郎國君也許不是妄自尊大,,也許僅僅是好奇,。這件事也從側面反映出夜郎國對自身國力強盛的自信,倘若是邊陲小國,,看見冠帶華服的中原使者,,敢問出這種話嗎?
“當時在漢成帝時候,,夜郎國不服從漢王朝的管理,連同周邊小國叛離大漢,,被滅了國。國君被殺,,國人四下逃亡各地。一部分逃亡現(xiàn)在的苗疆,,聚集定居,。因為有不同的聚集地點,,所以現(xiàn)在打著科學名義合理挖墳的考古學家發(fā)現(xiàn)有多個夜郎古國遺址,這其實是后來的夜郎國流亡人民的聚集地,。
“既然逃亡,,跑路時自然帶著值錢的物件,,所以夜郎國的很多珍寶,也一同被帶出了王宮,。后來我們這個圈子內(nèi)流傳,,夜郎古國的鎮(zhèn)國之寶玉竹現(xiàn)于世間,我們族內(nèi)幾個兄弟就商量著去找來看看,。一是職業(yè)習慣使然,第二個原因,,就是我還想著也許在這個鎮(zhèn)國之寶上,,能夠尋到自身血脈源頭的氣息,?!?p> 藍潛溟問:“那您后來又是怎么中的蠱毒呢,?”
符隆甘道:“這就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