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弟,!”趙元璟腆著臉尷尬的朝楊延慶和沈萬寶笑道,,怎么能不尷尬呢,?出了個好主意準備忽悠兄弟發(fā)家致富,,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白忙活一場,。
“哼,!”沈公子很生氣,,超級超級生氣,,給了趙元璟兩個大白眼,他又是掏本錢又是賣力吆喝的,,肯定兩頓飯白吃了,。
“沒事,二弟,,誰知道那個天殺的阿史那思結(jié)會來呢,!”楊延慶重重的給了桌子一拳,趙元璟真擔心待會還得給青玉軒賠張桌子,。
楊延慶內(nèi)心很是苦悶,,舉起酒昂首就是一口吞了,,然后朝著趙元璟呼出了一大口濃郁的酒氣。作為大周禁軍中級軍官的他來說很是憋屈,,遇到這樣的事就應(yīng)該管他大使還是小使,,先弄了再說,他老楊家可沒有畏突厥如虎的傳統(tǒng),。
第二個就是他的小金庫計劃又夭折了,,沒有私房錢的男人是沒有地位和尊嚴的。他楊延慶好歹也是堂堂軍指揮使,,手底下兩千多精壯漢子,,可是兜里干干凈凈沒得一文錢,這合適嗎,?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可能在家中老虎的眼皮底下藏點小錢,日后請客吃飯也不用打白條回府報賬了,,誰知道,哎呀,!真心難受,。
看著眼睛越來越紅的楊延慶,趙元璟心中直打鼓,,大哥這是跟阿史那思結(jié)什么仇什么怨,,用得著這個表情嗎!
“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事嗎,?”趙元璟小心翼翼,唯恐把這頭暴龍惹炸了,,這家伙平時看起來是好好先生,,但是惹到頭上就是人形暴龍,追你狂打三條街你怕不怕,?
“我的私房錢吶,!”楊延慶沉浸在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中,一時沒忍住情感的發(fā)泄講出了真話,。
“嗯,?”趙元璟和沈萬寶撓了撓耳朵,是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嗎,?怎么大哥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怎么敢?就不怕高老虎回去給他剝皮拆骨給他整服了,。
“咳咳,!”楊延慶臉不紅心不跳,,強撐著說:“我是說大周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呢?以前是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現(xiàn)在是妄談開戰(zhàn)者論罪,!”本來只是敷衍話,可到最后楊延慶越說越難受,,又猛地喝了一杯酒,,國家畏敵如虎,這叫軍人的臉往哪里放,。
“唉,!”趙元璟和沈萬寶也嘆息了一聲,一起喝了一杯酒,,心里也難受得不行,。趙元璟上輩子也是軍人,他能理解楊延慶心里的那種憋屈,,沈萬寶正值熱血少年,,心中那股勁氣也仍然留在心中。
“你們說,,這突厥使團是來干嘛的,?”趙元璟一時心塞,也忘了美人相約的事,,好奇的問道,。這突厥人一般只有大戰(zhàn)開始和結(jié)束的時候會派遣使團前來刺探或者談判,最近也沒聽說大周跟突厥重啟了戰(zhàn)事,,怎么就莫名巧妙的來神都了呢,?
“據(jù)說……”楊延慶壓低了聲音,正欲給趙元璟傳播一點小道消息,,他是軍中將領(lǐng),,渠道還是挺多的。
“什么,!”趙元璟和沈萬寶趕緊豎起了耳朵,,年輕人對八卦還是很沒有抵抗力的。
“滾出去,!”誰知道想要的消息沒有聽到,,反而是阿史那思結(jié)那狗熊一樣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使大人,,不行?。≌娴牟恍校夤媚锸遣唤涌偷?!”樓上傳來了老鴇哀求的聲音,。
“啪!”老鴇一聲痛呼,,看樣子是挨了一巴掌,,趙元璟他們幾個在樓下聽的明明白白,“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來,。
“大哥,,二哥,這什么狗屁大使在打女人,!”沈萬寶怒氣沖沖道,,他雖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可是對于打女人這種行為是不接受的,。
“他打的還是我們大周的女人,!”楊延慶咬牙切齒,眼睛里隱隱現(xiàn)出猙獰之色,。
“砰,!”樓上此時又傳來一聲大響,接著又是一陣杯盤碗碟落地破碎的聲音,,想必是桌子被人踹倒了,,上面的東西灑落一地。
“我再問一遍,,行不行,?”阿史那的話語里全是暴虐氣息,。
“大使大人,,含光姑娘是“群芳苑”的,她是賣藝不賣身,,您的要求真的不行,!”老鴇再次哀求道。
“砰,!”樓上左邊“迎春苑”阿史那思結(jié)剛進去房間的房門直接被踹開,,木制的鏤空房門四分五裂,阿史那思結(jié)迎頭沖了出來,,老鴇帶著一眾鶯鶯燕燕在后面面如土色,,看來是被嚇得不輕,而且老鴇左邊臉上已是青紫一片,。
阿史那思結(jié)滿臉通紅,,配上那副尊榮更顯得兇惡無比,他的華麗長袍被從中打開,露出了茂盛的胸毛,,酒看來是喝了不少,。
“全都給我滾,趕緊把那個什么含光姑娘給本大使找過來,,不然今天晚上就把你這里燒了,!”阿史那思結(jié)右手舉起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一邊噴灑著酒氣,,一邊兇神惡煞的朝著老鴇吼道,。
老鴇如蒙大赦,帶著房間的姑娘飛也似的跑下了樓,,這里不是她區(qū)區(qū)一個鴇母能應(yīng)付得了的,,得趕緊去找青玉軒真正的主人。
“這位媽媽,?”趙元璟攔住了老鴇,。
“趙公子!”老鴇剛下樓,,就看到前面擋著一個高大的少年,,忙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趙元璟朝著阿史那思結(jié)的位置努了努嘴,。
“怎么回事!”老鴇苦笑了一下,,小聲道:“趙公子,,就那位突厥大使,兩壺酒下肚后,,就說想要含光姑娘呆會去陪她過夜,。可是趙公子你也知道,,含光姑娘她可是“群芳苑”清倌人,,她是怎么可能陪人過夜的,我們青玉軒的清倌人是沒有簽賣身契的,,除非她自己樂意,,否則不能強逼?!?p> 趙元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的操作,青樓提供平臺,,而那些清倌人則用自己的才藝給青樓增加名氣,,互惠共贏,。
“可是無論妾身怎么解釋,突厥大使大人就是不松口,,非得要含光姑娘去陪侍,,誰換也不行!你看妾身這還挨了一巴掌呢,!”老鴇摸了摸自己挨了巴掌的那半邊臉,,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趙元璟不滿的哼了一聲,,這個叫阿史那思結(jié)的家伙真的是該死,竟然還敢打他趙大世子女人的主意,,雖然現(xiàn)在還是他單方面的想法,,但在他心底已經(jīng)暗暗預(yù)訂了。
見到趙元璟這位爺面色不虞,,老鴇也不敢細問緣由,,小聲道:“公子如果無事的話,那妾身就先下去找我家東主了,!”老鴇看著阿史那思結(jié)心有余悸,,“畢竟那位大人是突厥大使,不是妾身這樣一個小魚能夠招惹的,!”
趙元璟擺了擺手,,示意老鴇可以離開了,老鴇賠了一笑,,只不過這笑起來比哭起來還難看,,然后匆匆離開。
“哈哈哈,,南蠻子就是無趣,,比不得我們草原上的漢子!”看到老鴇匆匆離去,,大廳中的眾人還在無聲的觀望,,幾壺酒下肚的阿史那思結(jié)有點上頭了,,酒后亂性可不是白說的,,尤其是喝了烈酒之后,他愈發(fā)變得猖狂起來,。
阿史那思結(jié)醉眼朦朧的憑欄而立,,大聲道:“中原的酒好,美人更好,,只有我們大突厥才配享有,,可惜長生天不公,,把這些錦繡河山給了你們這些軟趴趴的南蠻子!”
“嗝,!”阿史那思結(jié)打了個酒嗝,,繼續(xù)大放厥詞,“你們這些人還算是個漢子,?女人都被人搶走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們的女人只配讓我們突厥的勇士去征服,你們的土地只配讓我們突厥的牧民去放牧,,你們只配成為我們大突厥的奴隸,,在我們的皮鞭下瑟瑟發(fā)抖,哭喊著去求饒,!哈哈哈,!”
阿史那思結(jié)說完后囂張大笑,在迷蒙的眼神里閃過清明的神光,,他可不是無端鬧事,,阿史那思結(jié)要是一個魯莽無腦之徒,又怎么會作為突厥大使屢次出使大周,,他在突厥王廷可是有“狡狐”之稱,。
當今突厥始畢可汗麾下有獅、虎,、熊,、狼、鷹,、馬,、狐、狗八大重臣,,都是始畢可汗的左肩右臂,,是他統(tǒng)治突厥廣袤國土不可或缺的助力,能在其中占的一席之地的阿史那思結(jié)怎么會是一個簡單人物,。
大廳中的氣氛一下凝重起來,,又有幾個人能經(jīng)得住當面被人如此侮辱,要搶你家園,,奪你妻女,,還那么肆無忌憚,囂張跋扈,。
趙元璟三兄弟低著頭顱,,臉上已是血紅,那是被羞辱的,。三個人拳頭都攥得緊緊的,,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咔咔”的響聲,,那是被氣的。
“大哥,!”趙元璟低聲說道,。
“怎么了!”楊延慶也是沉聲應(yīng)答,。
“我忍不了了,!”
“你確定?”
“確定,!”
“真的想好了沒有,!”
“真的好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是皇室子弟,,代表的意義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這很可能引起兩國交惡,,后果很嚴重,,你能擔得起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人家腳都踩到我們臉上來了,,我們還在這里權(quán)衡利弊,考慮得失,!”趙元璟胸膛里堵了一團火,,指著阿史那思結(jié)怒道。
“依小弟看,,我們大周上下就是考慮得太多了,,太長遠了,才會被他們得寸進尺,,屢屢欺負,!”
“你說的對!”楊延慶十分贊同,,“那就…來,?”他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還有躍躍欲試,。
“大哥,,二哥,一起來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沈大公子自然是不能落后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弄他!”趙元璟抄起桌上的一個酒壺,,掂了掂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