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拿著狀紙去告狀,,然后請求公開審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p> 柏玉堂心里又念叨了一遍忘塵的話,但還是有些慌張,。
他不喜歡衙門這個地方,,更不喜歡衙門里的人,若是能自己選,,他更寧愿做個莽夫,,拿上劍,快意恩仇,。
可現(xiàn)在的他不能,,他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的那個俠客柏玉堂了。
如今他有掌柜的,,他是堂堂一跑堂的柏玉堂,。
愛不僅僅是克制,也是學(xué)會改變,。
他一向是愿意為她改變的,。
“是了,小爺跑堂都做了,,上個衙門又算得了什么,?再說了,小爺又不虧心,?!?p> 柏玉堂終于是靠近了衙門口,但還沒登上衙門的臺階,,便自斜刺里竄出了一人來,。
來人年逾不惑,衣著得體,,臉上有些富貴肉,,但缺少幾分上位者的氣勢,,倒像是柏玉堂的同行。
“你最好還是不要進(jìn)去,,有些事情其實忍忍也就過去了,,非要做些雞蛋碰石頭的事兒可就太蠢了?!?p> 柏玉堂聽得出這不是好心的勸告,,而是惡意的威脅,對來人的身份自然也是有了判斷,。
“你是哪家的人,?李紳還是韓當(dāng)?”
那人顯然是有些詫異的:“小子消息挺靈啊,,但既然知道了身份還敢這樣做,,是真的活膩歪了么?”
柏玉堂扒掉了來人的手,,邁上了臺階:“不是我消息靈,,是你們家的明珠太耀眼了,聲威隆裕,,我沒費什么功夫,。至于我是不是活膩歪了,是你能管得了么,?”
那人冷笑了兩聲,,卻沒有再去攔柏玉堂,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柏玉堂也有些奇怪于這人的輕易離去,,但又上前了不過三五臺階,他便明白了那人離開的原因,。
“老柏,,你來蔡城也十年了吧?你那客棧剛開的時候我就去捧過場,,這些年我也沒少幫你的忙,,今天給我個面子吧,這事兒就那么算了吧,,不過是幾張板凳而已,,花錢買平安吧,?!?p> 柏玉堂聞言也頗為感慨:“是啊,一晃就十年了,?!?p> 可沒等捕頭心安,,便話風(fēng)一轉(zhuǎn)。
“可十年了我才剛剛認(rèn)清你,,你平日里蹭吃蹭喝我一點不氣,,因為有問題的時候你總是第一個出現(xiàn)主持公道的那個。那些東西其實不是你蹭的,,是我送的,。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的公正哪去了,?公道又哪里去了?我確實不缺那點銀子,,但罪犯必須有他應(yīng)得的懲罰,!”
“你犯什么倔啊,!我是為了那些人才來攔的你么,?我是為了你啊,!這里面的事情有多復(fù)雜你知道么,?你知道這樣做你的后果么!”
柏玉堂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若是懼怕后果,,他早就買來新的桌椅,將門店打掃干凈重新開張了,。
“謝謝你,。”
柏玉堂說完,,邁步踏入了衙門里,。
縣官正襟危坐,黑袍皂靴,,頭頂明鏡高懸,。
早有準(zhǔn)備。
“堂下何人,?!?p> 柏玉堂聞言忍俊不禁。
怕是自昨日你便知道我是誰了吧,?
今天又有這一問,,多此一舉。
不過你想要演戲,,我也想演戲,,那邊陪著你演下去,。
“草民柏玉堂,參見青天父母官,,懇請您主持公道,!”
縣官自然是聽的出柏玉堂口中的嘲諷之意,但這種諷刺他已經(jīng)習(xí)慣,,別說臉紅了,,連心跳都沒有加快半分:“你有何事?速速說來,?!?p> “草民狀告蔡城首富李紳之女李藝,伙同前蔡城巡城吏韓當(dāng)之女韓秀,,砸我客棧,,毀我物什,愿青天做主,!”
“可有認(rèn)證物證,?”
“現(xiàn)場皆是物證,全城皆是人證,!”
“不得胡言,,否則可是要問罪的!我問的是你可有人作證,!”
柏玉堂聞言又是大笑了起來,。
縣官自然是容不得他放肆:“不得褻瀆公堂!”
柏玉堂聽完這話笑的更是厲害了:“褻瀆這公堂的是你這個青天大老爺吧,!受害者在此狀告,,現(xiàn)場還在,你身為一城官吏,,不去現(xiàn)場查證,,不去尋訪百姓找出罪犯,竟然問我認(rèn)證物證,?那是你衙門的事兒,!家中物品被盜需要我人贓并獲帶到你這里讓你宣判?殺人惡徒我需要親手抓捕然后帶給你行刑,?維護(hù)治安是你的責(zé)任,!不是我這一介草民的事兒!”
柏玉堂的話聽起來是慷慨激昂,,但是對于聽不進(jìn)去的人無異于犬吠,。
縣官對話里的內(nèi)容沒有任何興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咆哮公堂!給我將他抓起來,!”
柏玉堂一夜消除了些許的火氣一瞬間再次點燃,甚至超過了昨天:“我不僅敢咆哮,,我還敢......”
“住口,!”
忘塵忍不住流了冷汗。
還好來的及時,,要是再晚點,,這家伙怕不是準(zhǔn)備宰了這縣官吧?
忘塵拉住了柏玉堂,,將他護(hù)到了身后,。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喲,,這是蔡公子啊,這是您朋友啊,,哦,,這就好說了,您勸勸您朋友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商量著很好解決的?!?p> 忘塵身后的蔡晨星走了上來,,和縣令攀談了起來。
而忘塵則是小聲向柏玉堂詢問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怎么搞的,,不是讓你只是請求公開審理么,?怎么鬧成了這樣?!?p> “還不是這青天大老爺,,讓我拿物證人證,讓我辦案呢,。我就說了這些家伙不靠譜,,你還非要來,現(xiàn)在怎么辦,?湘玨安排好了么,,咋倆殺出去吧!”
忘塵連忙打斷:“別,,掌柜的我使了個偽裝的小把戲,,短時間里沒人發(fā)現(xiàn)的了,可是咱倆要鬧成你說的那樣,咋倆能跑她也跑不了,,冷靜冷靜,。”
其實忘塵為了掌柜的安全,,是使了隱形法術(shù)的,,不過昨天讓柏玉堂和蔡晨星“換臉”的時候,他撒謊說自己是個耍把戲的,,所以這里也只能這么說了,。
“我冷靜的了么?你看看那縣官的樣子,!這種人就是該死,!”
一個人上頭就足夠了,忘塵自然不能跟著上頭:“且不管他到底犯的錯該不該死,,問題是他死了你的事情就能解決了么,?結(jié)果不還是之前預(yù)料的那樣嗎?那現(xiàn)在做的這些不就是多此一舉了么,?”
“本來就是多次一舉,。”
忘塵無奈,,只能繼續(xù)勸道:“想想你的湘玨,,想想你們以后的生活。這事兒還沒那么糟,,我說里讓你聽我的,,放心了,現(xiàn)在雖然有了點兒偏差,,但還不大,,你別說話了,看我的,?!?p> 忘塵說完,又將柏玉堂往后拉了拉,,然后拍了拍蔡晨星的肩膀,,又忍著反感沖著那縣官笑著示意了一下,這才拉著蔡晨星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