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章 目標鎖定
云狐按照云起那簿小冊子上所寫,小心配藥,,親自煎熬,希望能救得秦謐一條命,,從而換來父親的沉冤得雪。
服藥三天后,,秦謐宣她覲見,。
剛好云狐也想問問這藥的療效,于是趕忙來到頤壽宮,。
正是一更,,皇帝還未就寢,宮女太監(jiān)們各司其職,,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肅然而立,,一個個仿若石雕,動也不動,,許久連眼睛都不眨,,可謂訓練有素。
頤壽宮殿宇深廣,,看著那些宮女太監(jiān)如此安靜,,云狐亦是輕手輕腳,,身上的宦官服飾遮蔽不住天生麗質(zhì),,她一進來,整個頤壽宮都煥然如春,。
進到里面,,依著禮儀方想跪拜,木榻上的秦謐一抬手:“平身吧,?!?p> 云狐一怔,我還沒跪呢,,不知如何是好,。
秦謐見她呆呆的站著,就道:“這里沒旁人,,你也無需拘束,,朕叫你來是想問問,朕讓你查的案子可有眉目,?!?p> 云狐仍舊木然而立:“奴婢愚鈍,,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一宗案子?”
秦謐頓了下,,這才想起自己叫她查的,,還有云起的案子,從身側(cè)的三腳矮幾上取了本書在手閑閑的翻著:“是給朕投毒一案,?!?p> 說完,續(xù)道:“當然,,如果云大人的案子有了進展,,你可以先說說云大人的案子?!?p> 父親的案子過去多年,,哪有什么進展,她甚至連開始都沒有,,最近忙的無非是解毒的秘方,,至于投毒的案子,聽秦謐的話,,她道:“奴婢覺著,,若想破了投毒之案,必須先查出那投毒者,,奴婢的意思,,下手投毒的不會是主謀?!?p> 秦謐摩挲著書頁的手驀然停下,,這,正是他所想的,,當下也不言語,。
云狐目視斜下角一片空無處,并未看他,,是以沒有發(fā)現(xiàn)他異樣的神情,,繼續(xù)說著:“而投毒者,定然是可以接近皇上,,亦或是可以接觸到皇上茶水飲食之人,,奴婢查過,宮中內(nèi)監(jiān),,差不多三百多人,,能夠御前當差的也有一百多人,宮女,差不多兩千多人,,能夠御前當差的,,大約三百多人,而御茶房五十多人,,煮茶端水的,,只有六十幾人,尚食局一百多人,,尚食局又分司膳處,,這些人專管烹飪,還有司醞處,,這些人專管酒釀,,還有司藥處,這些人專管藥膳中的藥物……”
她如數(shù)家珍,,秦謐徐徐回頭,,不想她才進宮沒幾日,竟將宮內(nèi)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個合格的諜人,,聽她細數(shù)完,最后把目標歸結(jié)在幾個人身上,,一是太醫(yī)院院使褚端良,,二是殿前總領蘇長禮,另外一個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衛(wèi)揚,。
她將宮內(nèi)人事翻了個底朝天,,最后竟然繞過那些人,卻將目標鎖在看似與投毒案根本無關的三人身上,,秦謐豈止愕然,,簡直震驚,定定看著她,,看的云狐局促不安,,才道:“朕想聽聽你具體的想法,?!?p> 此事若換做旁人,秦謐一準會懷疑,,這三人,,太醫(yī)院院使褚端良,人如其名,,品行端良,,為人正直,診病亦是,從不因為你是主子,,他就不敢說實話,,為此也得罪過不少人。
再說說蘇長禮,,此人有目共睹八面玲瓏,,說他是個勢利小人也不為過,善于鉆營,,習慣阿諛奉承,,然而,他跟隨秦謐多少年了,,從昭王府到進宮,,對秦謐忠心耿耿,甚至忠心到有些過分,,無論是誰接觸秦謐,,他都會先持懷疑態(tài)度,常常因為草木皆兵讓秦謐呵責,。
衛(wèi)揚,,剛直不阿比褚端良有過之而無不及,追隨秦謐這么多年,,征戰(zhàn)沙場,,九死一生,共患難過,,秦謐因此對他懷著一種知己的感情,,是以二人之間,是君臣,,亦是摯友,。
云狐竟說此三人最有嫌疑,秦謐差點出言譏諷,,你到底會不會查案,?
可是,想起在荊楚時那密信一案,,她破的如此輕松如探囊取物,,秦謐覺著,或許她有更獨到的想法,,才有此言:“朕想聽聽你具體的想法,。”
云狐并未發(fā)現(xiàn)秦謐面部表情的波瀾起伏,,心思專注在案情上,,侃侃道:“皇上所食之物,,連同茶水,無一不是經(jīng)過太醫(yī)院驗看無毒方能給皇上用,,而有人能夠一連數(shù)月的給皇上投毒,,太醫(yī)院失職嚴重,皇上所食之物有毒,,一般的醫(yī)者都能驗看出來,,太醫(yī)們卻察覺不出,只能說明,,這毒,,或許是他們其中某人所投?!?p> 秦謐打斷她的話:“那你也不能胡亂懷疑褚端良,,太醫(yī)院即使有嫌疑,怎知不是他人呢,,畢竟每天太醫(yī)們輪流當差,。”
云狐點頭:“是,,太醫(yī)們每日輪流當差,,正為此,褚大人才最有嫌疑,,奴婢不信整個太醫(yī)院的人都有意加害皇上,,既然不是每個人都有嫌疑,那么為何皇上每日都能服下那毒物呢,?也就是說,,每日不同當差的太醫(yī)們?yōu)楹螞]有一人驗看出皇上所食之物用毒呢?顯而易見,,定是有人事先交代過當差的太醫(yī)們什么,。”
秦謐一驚,,完全沒料到她的思維如此曲折,。
云狐進一步闡釋:“假設,奴婢只說假設是褚大人所為,,皇上推敲下,,或許是褚大人交代過太醫(yī)們,諸如皇上所食之物中有異,,其實是藥膳,,不必大驚小怪,,當然,,這只是奴婢的假設。”
她模仿著褚端良的語氣,,秦謐認真聽著,,聽她分析完褚端良,道:“那么蘇長禮呢,?他可是跟隨朕有些年頭了,。”
云狐眼前浮現(xiàn)出蘇長禮諂媚的那張臉:“是,,蘇公公不僅僅跟隨皇上很多年了,,對皇上亦是忠心可鑒,然而此人太過圓滑,,難免叫人生疑,,畢竟他是最有條件接近皇上的人?!?p> 說到這里,,斗膽抬頭看了眼秦謐,見他瞇著雙目,,似乎若有所思,,就道:“皇上不要以為親近之人就不能懷疑,親兄弟,,未必不是害你之人,,奴婢查案,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希望皇上能理解,。”
本是為自己對蘇長禮的懷疑做佐證,,可秦謐的眉頭卻突地跳了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謐按著書的手狠狠的攥成了拳頭,,未幾松開,,揮了揮,表示自己并未在意,,又問:“衛(wèi)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