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無月從水里爬了出來,長時間的屏息讓他剛剛暫時失去了意識,不過最后的那一摔倒是讓他醒了過來,。
然后上岸就看到了對面四個人,。
五個人就這么直直地看著對方,,誰都沒講話,。
不過杜無月大概也猜到對方的意思了,,帶著這四個人的,,總不可能是來觀光旅游的,,“跟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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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面那四個人,?”黯瞄了一眼杜無月的背后,。
“這個等下再說,”他將椅子拉出來,,坐了下去,,“情況有點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p> 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是看了看妮詩,,然后又看了看對面四個人,,像是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還算不錯,。”
“哈,?”杜無月皺起了眉頭,,“請問有在聽我說話么?”
“是地底下的那群精靈有什么異樣對吧,,大概率是肯幫精靈度過這次難關(guān),,但是之后會想法取代地表的精靈?!?p> “還是一如既往猜得這么準,,不過好像還有一個全新的勢力插手了?!?p> 黯像是懶得搭理他,,搖了搖頭“管他什么時候插得手,只要不影響到我們勢力的集結(jié),,我們就不用先把他怎么樣,。”
“是不影響勢力的集結(jié),,但,。,。?!辈贿^他也看到了對方使得眼色,,只好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順便把妮詩拖走了,,一起被他帶走的,還有三個人,,只剩下赤信瑞留在原地,。
“那個?!背嘈湃鹣胍x開,,杜無月卻笑了一下,將木門直接關(guān)上,。
一時間,,寂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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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詩現(xiàn)在才反應了過來,,看向杜無月,,想要說什么,對方卻揮了揮手,,“放心好了,,你姐雖然性子惡劣,心機重重,,做盡壞事,,但本質(zhì)上還是愛你的,不會太過分的,?!?p> 妮詩愣了一下,瞬間反應了過來,。
一旁的三人一臉蒙蔽,,“那啥?”
杜無月繞過了妮詩,,“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情,,不如把詳細的情況告訴你們好了,反正他們估計會耗不少時間,。”
三個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被他堵了回去,,只能點了點頭,。
當然了,,剛剛的話都只是安慰,黯最主要的,,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黑烏鴉派來的吧,,他撓了撓頭,不過這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承認了赤信瑞吧,。
她表面上對任何人都是一副信任的樣子,但總會起碼準備三至四種備案,,但從來不會表露出來,,也不會問許多的問題來測試對方,因為沒有必要,,她曾經(jīng)說過,,如果對每個人都這詢問,她是會累死的,。
所以也可以得出一個式子,,只有被她仔細盤問過得人,才有可能成為她信任的人之一,,問題不是很難以回答,,怎么形容呢,順帶加上這幾天,,她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妮詩的情況,,所以。
等下,,好像只是這丫頭單相思吧,。
嗯,絕了,。
自求多福吧,,對這位老同學的祝愿,杜無月衷心地希望能被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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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此時互相望著對方,,誰都不說話。
“你好,,我叫,。。,?!?p> “赤信瑞對吧?!?p> “,。,。。是的,?!辈磺宄Ψ角闆r的赤信瑞已經(jīng)開始流汗了。
“有喜歡的人嗎,?”
“沒,。”突然畫風一邊的問題讓他的有些來不及思考,。
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繼續(xù)問道,“那你為什么選擇了來到這里,?”
“為了阻止這場戰(zhàn)爭,。”
“嗯,,是么,。”黯點了點頭,,從背后拿出了一本冊子,,“知道這是什么么?”
“不知道,?!背嘈湃鹄蠈嵉負u了搖頭。
黯笑了笑,,“XXXX年X月X日,,晴,在XXX村,,二十四名精靈被殺,,五十七名精靈嚴重受傷,四十七名精靈被擄走,,三十個幼年的精靈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至今沒有見面,所居住的村莊被嚴重損毀,?!表槑В瑢⒁粡垙?,描寫現(xiàn)場的畫像展示給了赤信瑞看,。
那是一場災難,房屋漆黑,房門破碎,,沒有顏色的畫面上,,流滿了液體。
“這是XXXX年的X月X日的,,雨天,在XXX村,?!庇质且粡埉嬒瘢F(xiàn)場被詳細地寫了下來,,因為是雨天,,并沒有那么多被燒毀的痕跡,但卻詭異地連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還有這些,。”一張張地被呈現(xiàn)在了赤信瑞的面前,,照片一張一張地跌了起來,,無數(shù)種慘狀,無數(shù)張哭泣的臉,。
呼吸在不自覺中,,越來越快。
桌子被堆滿了,,赤信瑞以為這只是結(jié)束,,黯卻又笑了一下,拿出了一本新的冊子,。
又是一張接著一張,。
“這只是人類對精靈罪惡很小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當然,,還有精靈對人類的罪惡?!?p> 黯不顧有些發(fā)愣的赤信瑞,,將另外一本,有些灰塵的冊子拿了出來,,材質(zhì)明顯比之前要陳舊許多,。
“在這一年,或許你可以查到,,精靈對人類施展了罪惡,。”
在畫像上,不,,已經(jīng)不在像是畫像了,,而是真實了。
年幼的人類如同野獸一般,,啃食著尸體,,猙獰的樣子像是要把活著的希望死死地咽下去,眼淚從瞪大的眼角滑過,,證明著他的不甘無奈,,口水混著血水流出嘴角,證明著他的無比饑餓,,左手嵌入皮膚的指甲似乎證明著他依存的理智,,右手舉起對方冰冷的四肢卻又證明著他的瘋狂。
但不管是眼睛,,是嘴角,,是整個臉龐,是雙手,,都時不時地展現(xiàn)著他的崩潰,。
如果只有一個人,或許,,他將成為一副絕世的畫作,,但不是,因為它描述的不止一個角落,,而是,,整片空地。
或許他是最近的一個,,但他不是最絕望的一個,,或許他的猙獰是最為醒目的,但他不是其中最痛苦的,。
因為每個人都是相同的表情,。
“你說,你想結(jié)束戰(zhàn)爭,?”黯看向他,,“你想怎么結(jié)束?”
“我,。,。?!?p> “幾年持續(xù)不斷的沖突,,十幾年前的慘案,,幾百年積累的偏見?”
當然,,黯耍了一個小聰明,,幾百年的偏見已經(jīng)大部分都沒了。
沒有得到回答,,黯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赤信瑞瞬間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驚嚇,,看著她,卻不知道說什么,。
只是看著對方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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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的杜無月看到了黯走出來,,“怎么樣,?”
“不怎么樣,除了不像是派來的內(nèi)鬼以外,,其他都不怎么滿意,。”
“是么,?!倍艧o月瞟了一眼里面,“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人,,而且,,”看著滿地的照片,“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慢慢的來,,或許他還能接受,但現(xiàn)在他只有一點點的概念,,一下子把血淋淋的傷口撕給他看,。
“但這也是最效率,最有用的方法,?!?p> “要是他從此禿廢?”
“剛好幫我妹妹擺脫了一個沒用的人,?!?p> “真嚴格?!?p> 杜無月走開了,,順帶看了看依然坐在椅子上的赤信瑞。
窗外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