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愛的湯藥
視線緩緩上移,出現(xiàn)一張精致絕倫的俊臉,高挺的鼻梁如同上好的藝術(shù)品,,琥珀色眼眸攝人心魄,可見他的漫不經(jīng)心,,薄唇微揚(yáng),帶有幾分與生俱來的睥睨感,。
凌修啟不禁咽了咽口水,,莫名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壓力,空氣似乎被凝結(jié)固滯,,令他喘不過氣來,。
冷元真推了推將自己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凌君州,不明白他腦子突然哪根筋不對,,但是顯然他高大的身軀也給她帶來了壓迫感,。
從前離得有段距離,又常以坐姿相對,,還未感受到他長得如此高大,,比凌修啟還高了約莫半個頭。如今看來,,她所見的男子還沒有誰比他高的吧,。
“修啟哥,,可柔的腰也很疼,,能否讓御醫(yī)看看?”就在氛圍微妙的尷尬時,,瞧不出端倪的殷可柔弱弱地說,。
凌修啟暗暗松了口氣,頗有做賊心虛的感覺,,他順著殷可柔的話讓御醫(yī)幫忙診斷,,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那氣勢滔天的男人。
御醫(yī)隔著帕子仔細(xì)著摸了一下腰后的骨頭,,神色晦暗不明,,隨后道:“側(cè)妃娘娘身子無事,可能皮肉擦傷這才覺著疼痛,?!?p> 冷元真忍不住“噗”了一聲,這御醫(yī)想必也糾結(jié)了許久如何開口,,明明一點(diǎn)事也沒有,,這殷可柔偏要裝柔弱,,惹凌修啟憐惜。
凌君州不知為何,,嘴角也輕輕上揚(yáng),,桃花眼泛起愉悅的漣漪。
見狀,,殷可柔神色一僵道:“如此便好,,謝過御醫(yī)?!彼龥]想到御醫(yī)會如此耿直地說出她裝傷,,面頰逐漸發(fā)燙。
凌修啟似乎還未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一頭霧水地望著神色各異的幾人,,道:“可柔,傷到了便回去歇息吧,?!?p> 這話在凌修啟心中乃是皮肉擦傷也要好生養(yǎng)著,是對殷可柔的關(guān)懷和心疼,??稍谝罂扇崧爜恚瑓s是對她的裝傷感到失望和不耐,。
“是,,修啟哥?!彼理?,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御醫(yī),便離去了,。
凌修啟瞧見她這副不甘不愿的模樣,,依舊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滿臉寫滿了疑惑,,用手輕輕撓了撓脖子,。
或許在他心中,從未懷疑過殷可柔話語的真實(shí)性,。
好似,,也是有的?
“大皇子既已料理好事情,,本王便離去了,。”凌君州淡淡一笑,,眼神中絲毫未見自己少了個侄孫的惋惜,,仿佛在看一出鬧劇一般,。
這副樣子,哪里還有方才珍重孩子而上門的模樣,?
冷元真察覺到,,這男人又是尋了個由頭過來看戲,或許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當(dāng)真是深不可測,。
“本官也不便久留,就此離去,?!崩湓嬉参刺峒昂⒆拥氖虑椋緛硭蛯α栊迒⑿膽言鼓?,巴不得他斷子絕孫才好,。至于方才灑甘露一說,全是為了刺激殷可柔而已,。
凌修啟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今日失去了一個孩子不說,還被伝涼最位高權(quán)重的二人看了笑話,,顏面全無,。
想到這兒,他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明明應(yīng)該對二人記仇,,可他的眼前總能浮現(xiàn)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刺眼至極,。
……
走出王府,,冷元真上了轎輦,正欲啟程時,,一個玄黑的身影極快地閃進(jìn)了轎輦,,琥珀色的眼眸帶有幾分戲弄望向她,。
“王爺怎么還上本官的轎輦,?”冷元真黛眉深鎖,他來時順道她不計(jì)較便罷了,,怎么回去不同路也要坐她的轎輦,。
“忘了和神女大人說了,從今日起,,本王便是神女大人的鄰里了,。鄰里相近,還須多多關(guān)照才是,,神女大人說是嗎,?”凌君州揚(yáng)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冷元真無話可說,的確尋不到由頭趕他下車,,又想著好人做到底,,他是個將死之人不和他計(jì)較,便由著他去了,。
她今日起得甚早,,卯時便洗漱梳妝,進(jìn)宮覲見皇上,?;噬献詡€兒勤勉不說,倒是害得群臣都跟著早起晚睡,,生怕錯過旨意,。
這不,大清早天都未亮,,灰蒙蒙的時候便要她帶著尋得神龜?shù)馁p賜給太子,,給百姓們做做樣子,讓他們對凌修啟心生好感,。
如今已是午時,,松懈下來她不禁犯困。既是在路上,,對面的人又不是危險狂徒,,她便闔上眼簾小憩。
凌君州望著緊閉雙眼的甜美少女,,不時將腦袋撲了個空,,如搗蒜般點(diǎn)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她也真敢放心大膽地睡去,,就不怕他對她做些什么嗎?
……
翌日,,虛弱臥床的林爾曼恢復(fù)意識,,逐漸清醒。她下意識地用手撫摸自己的腹部,,感受到渾身如同震碎的酸痛,,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
“快說,,我的孩子怎么樣了,?”蒼白如紙的面龐說話都吃力,她嘗試立起身子,,可只是徒勞,。
侍奉的奴婢見狀上前將她扶起,,又為她用枕頭墊著,她才堪堪坐起,,滿額細(xì)汗,。
“姐姐,不要太傷心了,,孩子還會有的,。”柔弱的女聲從門扉處傳來,,淡青色的倩影乍然出現(xiàn),,柳眉深鎖,憂心忡忡,。
“側(cè)妃娘娘來做什么,?我的孩子掉了,您應(yīng)該很開心吧,!”林爾曼冷哼一聲,,艴然不悅。
“姐姐居然這樣想可柔……可柔本是來告訴姐姐孩子掉的事實(shí)的,?!币罂扇岽笫艽驌簦B連后退幾步,,面色難看,。
“那便說吧?!绷譅柭矎奈磁c她正面交鋒,,不知這個女人是心機(jī)深沉如此,還是毫無城府,。
首要之事,,便是搞清楚為何她的孩子無緣無故便沒了。
殷可柔自然將曾艾設(shè)計(jì)陷害林爾曼的事情一一告知,,包括夾竹桃和故意撞倒林爾曼,,其中不免欲言又止地添油加醋,將曾艾丑化幾分,。
林爾曼像瘋了似的,,雙眼猩紅,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日日捧在手中的衣服,,居然含有劇毒,更加沒料到是那個不爭不鬧的曾艾對自己下手,。
“姐姐別太傷心了,,其實(shí)自從可柔進(jìn)府以來,,便和姐姐有眼緣。從前可柔若有讓姐姐不順意的地方,,可柔向姐姐賠個不是,。”殷可柔謙遜有利,,倒是讓林爾曼心生幾分好感,。
“這與妹妹無關(guān),不會遷怒于妹妹的,?!绷譅柭鼘λ膽B(tài)度緩和了一些。
“那便好,。姐姐,,這是可柔為您準(zhǔn)備的寧神大補(bǔ)湯藥?!币罂扇釡赝褚恍?,從婢女手中端過一碗棕黑濃厚,發(fā)出刺鼻味道的湯藥,。
林爾曼覺得即便她要害自己,,也不會選擇如此顯眼的方式。并且自己如今才失了孩子,,對她沒什么威脅,,便一飲而盡。
殷可柔既然比想象中純善愚蠢,,她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殷可柔瞧著林爾曼將湯藥順從地喝完,默默揚(yáng)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夏元初
最毒婦人心,,林爾曼算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