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那個瞬間,,我心中竟有些感動。
我搖搖頭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后,,接過祁冉遞來的紙筆,,思索了一會兒,寫上“阿膠甚好”四字,。
正要將字條卷起來塞進河燈,,祁冉貼過來,因為字小,,還握住我的手湊到他眼前看,。
瞧瞧,說了眼疾得早治,,給孩子耽誤了吧,。
祁冉拿過字條看了一眼,替我放入了河燈內(nèi),漫不經(jīng)心同我道:“我初見阿膠時已經(jīng)想說,,你的字跡十分清秀,。”
我比劃著告訴他,,都是幼時阿姐教我的,。
他沒說什么,將河燈點燃了,,拉著我一同來到河邊,。我俯身將河燈放下,看著它隨水流去,,祁冉站在我身后,,靜靜地看我。
我看著河燈一路前行,,逐漸與其他人或祈盼或祝福而放的河燈混在一起,,再分不出彼此,漸漸放松了一顆心,,回頭看祁冉,,也突然覺得他不是白日我所認為的面目可憎了。
我主動拉住他,,帶他往大街上走,。
我給祁冉買了一杯羊奶酒嘗鮮,當報答他給送我泥人和青團,。祁冉喝過,,贊不絕口,我得意之下,,就著他喝過的杯子也咂了一口,。
祁冉眼色幽深,低頭看我,,我讀不懂他的意思,,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顧自朝前去,。
路遇一個賣藥材的攤子,,老板大黑天還帶個遮陽的草帽,我雖覺奇怪,,也沒在意,,只不過覺得有些草藥難得,就往攤子上多看了幾眼,。
老板注意到我的視線,,也抬頭來看我,,微愣后,眼睛一瞬劃過驚訝,。
我看清了老板的臉,,抿抿嘴,轉(zhuǎn)頭走了,。
原是故人,。
祁冉見我臉色不對,柔聲問我:“阿膠的熟人,?”
我頓了頓,,搖頭。
祁冉不疑有他,,剛想張嘴同我說什么,,身邊突有一伙人暴起,個個手持武器,,朝我們圍過來,。
祁冉的神色瞬間變得嚴峻。方才他怕擾了我倆逛街的興致,,來時將常用的那把劍放在了馬車上,,侍衛(wèi)們也全都留在了那里。
只不過祁冉似乎有辦法,,他變戲法似的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單手將我護在了懷里,,與那些陌生人對峙起來,。
周圍的路人尖叫著跑開,我當然也想逃,,可是祁冉護我的那只手用了極大的力氣,,我怎么都掙脫不掉。
我瞪著那群明顯是沖著祁冉而來的暴徒,,欲哭無淚,,只能默默祈禱——拜托你們有點準頭,別手滑傷著我成不,?
這次的人比上次野外圍攻祁冉的少,,互相遞了眼神,一起朝這邊壓過來,。
我忙閉眼睛,,心里一直默念菩薩保佑,只覺得祁冉的身法如行云流水,,直到最后停下來,,我沒覺得有哪里被傷到,,這才悄悄睜開一只眼睛。
暴徒全都被殺了,,橫尸街頭,。
祁冉的胳膊被砍了一刀,有血滲出來,。他將軟劍收回腰間,,問我:“阿膠,你沒事吧,?”
堂堂端陽太子不在意自己被圍攻后受傷,,卻第一時間來關心我這個一直被他保護的孤女,我心中一時五味陳雜,。
方才那個藥攤老板早不知逃到哪去了,,我去攤子上找了幾味能治刀傷的藥,給祁冉敷在傷口上,,替他包扎,。
祁冉看了一會兒我的動作,同我道:“阿膠,,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的手一頓,,抬頭直視祁冉的眼睛,,那里面,只映著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