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沙漠之前,,格里芬曾幻想過無數(shù)種沙漠的樣子,,因為她從小到大都一直生活在寒冷雪白的遙遠北方,從未見過真正的沙漠與戈壁灘,。
幻想中的沙漠是一片的金黃,,莊嚴神圣的金字塔無言端坐在廣袤的沙漠中,,耐旱的駱駝悠閑地漫步在炙熱滾燙的沙子上,神態(tài)悠閑得意,。
當(dāng)她安靜地漂浮在天空中俯瞰這片一望無垠的浩瀚沙漠時,,才發(fā)覺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這里的天空是海藍色的,,下方的沙漠是金黃色的,,遠處的天際線異常分明,陽光并不刺眼,,但足夠灼熱,。
格里芬自認為是個不愛出汗的人,,但在這樣的太陽無情地注視下,,汗水滴答滴答地從臉上落下,背后的藍色晶翼吸足了陽光,,如一塊晶瑩的坦桑石鑲嵌在蔚藍色的天空中,。
雖然不容易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但對入選者們來說足夠清晰了,。
她穩(wěn)端狙擊步槍,,獵鷹般銳利的目光鎖定了一個躲藏在矮墻后的入選者。那個入選者已經(jīng)足夠小心了,,但他還是大意地把頭的一小部分露在了矮墻外,。
“應(yīng)龍大人,目標已鎖定,,是否可以開火,?”
“我聽說這座基地里也有一個跟你一樣百步穿楊的神槍手,你小心別被那個家伙盯上了,,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可以開火,?!?p> 耳麥里響起應(yīng)龍低沉的聲音,她稍稍有些分神,,立刻穩(wěn)定下來,,使勁眨了眨眼睛,認真地聽著,。
格里芬開始尋找那個能威脅到她的家伙,,銳利的視線里快速掃過每一處可能瞄準她的關(guān)鍵位置,低聲回答:“我也聽說了,,他好像叫尤爾,,伊典手下的索貝克就是被他一槍打死了?!?p> 應(yīng)龍手里拿著從伊典那里得到的報告單,,仔細地看著上面關(guān)于尤爾的信息,不屑一笑:“他的血統(tǒng)是B級,,排名在你的后面,,我相信你能輕松把他解決的?!?p> “借您吉言,。”
格里芬默默地感激應(yīng)龍對她的信任,,決心不辜負這種無條件的信任,,為了應(yīng)龍大人,為了小組其他人的安全,,她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并將他一擊必殺,!
與此同時,獨眼的尤爾整低頭坐在基地的一段殘壁后,,專心地擦拭著自己面前拆成大大小小的零件的步槍,,眼神溫柔似水,就像是在愛撫自己的戀人,。
聽到身邊響起的沉重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喀戎大人那邊的情況如何?還在房間里嗎,?”
西格弗里德無奈地坐在他身邊,,從懷里掏出一包煙,輕輕拍打,,低頭伸嘴叼了一支,,含糊不清地說著:“是的,不知道大人怎么了,,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再露面了,?!?p> “昨晚大人的房間外有個陌生的黑發(fā)男人造訪,當(dāng)他再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栗色發(fā)的女人,,我也看不穿那個家伙的偽裝,,不知道它到底是男是女?!?p> “沒準是個雙性人呢,?哈哈——”
西格弗里德摸出打火機點著了嘴里的香煙,豪邁地大笑起來,,一把摟住尤爾瘦弱的肩膀,,把臉湊了過去,故意朝他臉上噴了口渾濁刺鼻的煙氣,,惹他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西格弗里德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笑容消失的干干凈凈的,,壓低了聲音,,小心地看了眼四下,冷聲說道:“你難道就不懷疑嗎,?喀戎大人的力量如此不穩(wěn)定,,我嚴重懷疑大人的力量跟那個女人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p> 尤爾詫異地抬起頭掃了他一眼,,然后無奈地搖頭,再次低頭專心地擦拭手中的零件,,長嘆了口氣:“唉,,就算你的懷疑是正確的,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們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伊典大人那里肯定容不下我們,,除了拼命外,,我們還有什么選擇嗎?”
西格弗里德使勁嘬了口煙,,咬著牙從鼻子里噴出兩道濃煙,,憤憤地點頭,使勁捶了一下身后的墻壁:“該死,,你說得也對啊,。我們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他們中有人能愿意和我們坐在桌前好好談一談的人。不過,,我看這種機會十分渺茫啊,?!?p> 尤爾突然想起了自己此前的聽聞,微笑著給了他一個建議,,但心里并不看好這件事,。
“我倒是聽說從北歐基地調(diào)來的應(yīng)龍是個好說話的人,他這個討厭暴力,,愿意通過對話來解決大部分問題,。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想辦法聯(lián)系他,,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意愿,。”
“應(yīng)龍嗎,?我倒也聽說過他,,挺和善的一個人,待人接物非常平和,,對誰都一視同仁,,就連北歐基地的女媧大人也對他青睞有加?!蔽鞲窀ダ锏律焓謯A住短了半截的香煙,,目光下意識朝破爛的天花板望去,另一手輕輕摸著下巴,,看樣子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這也是個路子,就是我們并沒有人接觸過應(yīng)龍,,誰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我們在戰(zhàn)場上碰見他,可以好好地觀察一下,,然后再做決定,。”
說罷,,西格弗里德就又叼著香煙,,起身拍了拍屁股,準備去檢查其他地方的安保情況,。
尤爾冷不丁地問了他一聲:“問你一句,,有多少人跟你想法一樣?”
西格弗里德無奈一笑,,聳肩嘆氣,,遺憾地搖了搖頭:“大家都瘋了,巴不得自己能成為下一個‘先驅(qū)者’,,按照我現(xiàn)在所接觸到的人來看,,好像也就一只手能數(shù)的過來,。”
尤爾微笑著抬起頭,,快速地組裝好手中的步槍,,朝他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瞇起僅剩的那只左眼,,淡淡道:“那就夠了,,伊典大人鐵了心要清剿這里,我不打算一條路走到黑,,如果你能和應(yīng)龍談攏,,那就算我一個?!?p> “到時候再說吧,,這事還沒個準呢?!?p> 西格弗里德沒有給他明確的答復(fù),,但尤爾心里清楚,這家伙鐵了心要脫離喀戎和他手下這群瘋子一樣的激進分子,,跟他們在一起共事只有死路一條,。
或許別人不清楚這些激進分子到底有多瘋狂,但他可心知肚明,,瞎了的那只右眼就是因為他在一次會議中提出了反對意見后被那群失了智的家伙打瞎的,。
從那時起,他就對這些家伙心灰意冷了,,決心要脫離這些狂熱的瘋子,。
他是B級入選者,那天對他痛下殺手的那幫人無一例外的是低等級血脈入選者,,他們嫉妒他,,他們羨慕他,于是他們想要害了他,。
既然他們不把自己當(dāng)成自己人,,那自己自然就沒必要繼續(xù)裝什么樣子,自己玩自己的就行了,,他們的死活跟自己沒有多大關(guān)系,,打個冷槍報復(f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里,尤爾不禁露出了狡猾危險的微笑,,半開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危險的光,,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是時候該叫這幫人清醒一下了,但是不能太明顯了,,不然下場肯定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