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立今年三十出頭,,比秦聿大了八九歲,只是這會兒兩人見面,,看外貌秦云立比秦聿大不了多少,。
秦聿雖然年紀(jì)還比較小,但畢竟已經(jīng)在商場上沉浮幾年了,,即便那張臉還年輕,,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比較老成。
秦云立則是恰恰相反,。
明明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現(xiàn)在卻穿了一件顏色極淺的西裝,頭發(fā)并沒有像他們這些人那樣,,梳得一絲不茍,。
秦云立整個人的打扮,給人的感覺都是十分年輕的,,看起來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一個明明年輕卻故作老成,一個明明年紀(jì)大卻要裝嫩,,這樣一來,,兩個人看起來都有種同齡人的感覺了。
秦云立并沒有承他這一聲小叔,,而是用一個十分標(biāo)準(zhǔn)化的笑容,,“秦總?!?p> 秦聿坐在輪椅上這個位置會有些低人意的,,但是,兩個人隔了一點(diǎn)距離,他只需要微微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至于別的,,秦聿氣質(zhì)足夠她即便坐的矮,也能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秦總,,IS的人馬上就到,耽擱了你的時間,,抱歉,。”
秦聿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個十分標(biāo)準(zhǔn)笑,,笑容卻根本不達(dá)眼底,甚至隱隱帶著些諷刺的問,,“小叔,,IS和我們合作,現(xiàn)在他們遲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為什么要你來道歉呢?”
秦云立臉色都沒有變一下,,“IS在H國分公司CEO是我的朋友,,這一次的合作也是我主張的,現(xiàn)在出了變故,,我自然應(yīng)該道歉,。”
秦聿對這個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敵視,。
大概是因?yàn)樗赣H太多次提到這個人,,給了他一種心理暗示,這不是一個好人,。
然而秦聿心里面清楚,,不管他是不是一個好人,又或者他聽到的和他看到的有多大的差距,,秦云立是不是想做別的……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都注定只會是對立。
所以秦聿這會兒并沒有要和他客氣的意思,。
“原來他們分公司的CEO是你朋友,,小叔,IS想要開拓國際市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他之前一直沒有成功,,這一次能和秦家合作,,我還以為對方是下血本了,,沒想到是小叔你開后門呢,,這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小叔你幫了他們怎么大一個忙,,拿多少回扣?。俊?p> 這話已經(jīng)不只是明朝暗諷,,直接是說秦云立以公謀私了,。
秦云立還在面無表情的時候,他身后的助理就已經(jīng)變了臉色,,“秦總,,即便你是公司總裁,說話也不能這么過分吧,?”
秦云立沒有開口解釋,,也沒有攔人。
秦聿繼續(xù)道,,“原本和IS的合作我們是可以再壓一下,,得到更大利益的,可是因?yàn)樾∈?,合作已?jīng)定了,,這難道不是小叔做的?”
助理氣急,,“你……”
“的確是我做的,。”秦云立看了一眼助理,,讓他退下來,。
然后看著秦聿,“兩方的合作是為了共贏,,如果秦氏不停地壓價,,最后IS可能就會選擇放棄,而秦家也需要和IS的合作,,我并不認(rèn)為為了一點(diǎn)微薄的利益去得罪一個合作對象,,或者是將雙方的關(guān)系弄得糟糕是好的,但如果秦總真的覺得我做錯了,,那下個月股東大會的時候可以提出來,。”
前面是為了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最后這兩句,,卻是在告訴秦聿,,他是公司總裁,是秦氏既定的繼承人又怎么樣,?他現(xiàn)在并沒有多少股份,。
一個執(zhí)行權(quán)而已,有股份的人能夠收回來,,他也可以取代他,。
秦聿心里頓時起了某種念頭。
當(dāng)然,,也只是一瞬間,。
他本來就沒有多在乎秦家,根本沒必要為了秦家,,去對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小叔做什么,。
畢竟,秦云立只是他爺爺?shù)囊粋€養(yǎng)子,,秦聿相信自己那個為了血脈傳承,,連一個臨死之際的人都能利用的爺爺,會將秦家交給一個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
所以他沒有必要為此臟了自己的手,,也沒有必要鋌而走險。
“提肯定是要提的,,畢竟開公司是為了賺錢,,而不是為了做慈善,小叔,,到時候就麻煩你給大家解釋一下了,。”
秦云立面不改色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的,。”
秦聿冷哼一聲,,讓助理推著他離開,。
秦云立原本站在他的對面,這會兒他要走,,他肯定得要讓到旁邊,。
等秦聿的輪椅消失在轉(zhuǎn)角,秦云立才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視線,,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
助理跟在他旁邊,,走出去沒幾步就開始抱怨,,“副總,,秦總也太過分了,這段時間都是你在為公司做貢獻(xiàn),,他一來就把你的權(quán)力全部拿走,,我們之前辛辛苦苦做的那些,現(xiàn)在也都變成了他的功勞,,他還……”
“這些話你該剛才在他面前說的,。”秦云立有些突兀地開口,。
畢竟助理只是抱怨,并不希望對方會回應(yīng)自己,,即便回應(yīng),,也不應(yīng)該是以這種方式。
秦云立停下,,側(cè)身看著助理,,“或者說,你是希望我到他面前去說一下你的功勞,,讓他幫你升職,?”
助理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慢慢低下頭,,一言不發(fā),,像是在默認(rèn)自己的錯誤。
然而秦云立并不是一個會輕易容忍別人犯一些很愚蠢的錯誤的人,。
他聲音平淡無波,,“我記得你的工資一直都是我發(fā)的,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助理猛然抬頭,,臉色大變,,“副總!”
秦云立說完自己的話,,根本沒打算等讓他開口,,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
助理想要說的話都被關(guān)門聲阻止,,周圍并沒有人,,走廊上一片寂靜。
助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
秦云立的助理走了的消息,,當(dāng)然也傳進(jìn)了秦聿的耳朵里。
聽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別的表情。
他們這些人最慣做的一件事,,叫做面不改色,,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能先讓自己亂了,。
秦聿心想,,雖然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是對立的關(guān)系,但如果身份交換一下,,那天他也同樣不會開口和他爭論,。
畢竟對方是他上司。
相對之下,,助理就做得有些愚蠢了,。
越過自己的直系上司去和頂頭上司講道理,當(dāng)真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