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兒瞳仁一縮,,掙扎著向胥老看去,道:“槍尖上涂的是白羽鴉的血,?”
胥老笑道:“不錯,正是此禽的心頭血,。”
夕瑤微微顰眉,,道:“白羽鴉?這是何物,?”
娜兒解釋道:“這是一種西域獨有的飛禽,,其血淡紅,微腥,,口感略澀,,若是單獨服用,可去寒,,壯肝火,。可若是與蛇膽同服的話,,就會化作劇毒,,世間無人可解?!?p> 胥老冷笑道:“說的不錯,,你剛剛服下的‘三味攝毒丸中’就含有蛇膽,你現(xiàn)在頂多還有三日之命而已,?!?p> 忽然,他身子向后一翻,,雙手翻轉(zhuǎn),,如同花蝴蝶一樣,轉(zhuǎn)眼間就射出了十多件暗器,。
夕瑤不動聲色,,只是長袖一揮,那些暗器便被她擋到了別處,。
趁著這個空擋,,胥老已竄入樹林,不見蹤影,。
夕瑤皺了皺眉,,見娜兒面容蒼白,便大聲喊道:“喂,,澹臺衍,,她中毒了,你快些過來?!?p> 未等澹臺衍做出反應(yīng),,她就一指點了出去。
她這一指看似緩慢,,卻很兇,,也很急,還未臨身,,就讓老掌柜生出一股惡感,。
與此同時,澹臺衍也猛地?fù)]出一掌,,與夕瑤呈前后夾擊之勢,,將老掌柜逼到絕地。
危急關(guān)頭,,老掌柜將手中木杖向地一杵,,身子高高躍起,腳尖在木杖上借力,,竟使出了“凌空虛度”的功夫,,轉(zhuǎn)瞬間便掠入了樹林深處。
同時,,一道威脅聲也遠(yuǎn)遠(yuǎn)傳來,,道:“時不在我,老夫暫且退去,。但你們記著,,這事還沒有了結(jié)……”
澹臺衍背著娜兒,在樹林中追著足跡狂奔,。
娜兒嘆息一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澹臺衍冷聲道:“你若真想殺我,,自然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娜兒臉色一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莫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澹臺衍喝到:“要動手盡管出手就是了,,別嘰嘰喳喳地,,妨礙我趕路?!?p> 女人就是這樣,,情緒反復(fù)無常,,變幻莫測,讓人難以琢磨,。至少現(xiàn)在,,夕瑤就摸不清娜兒的心思。
只見她表情柔和了幾分,,輕聲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澹臺衍道:“下毒之人必有解藥,若是我們能跟著那人尋到‘安仁振生’,,你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娜兒知道“安仁振生”就是“公子”的名諱,,她還知道他對這毒也無能無力。
可她卻不愿說出來,,她很享受這種有人為她奔波的感覺,。
她不說,但有人會說,。
夕瑤跟在兩人身后,,幽幽道:“她中的乃是混毒,縱然你們能找到那人,,也是無解,。”
澹臺衍停下腳步,,盯著夕瑤,,道:“若是小姐知道什么方法,還請趕快說出來,,再下必將感激不盡,。”
夕瑤看著娜兒埋怨的眼神,,白了她一眼,,道:“這世上若說還有人能救她,也唯有那人而已,?!?p> 澹臺衍也想到了那人,他眼神閃爍,,道:“你說的可是‘鬼醫(yī)’唐老爺子,?”
夕瑤點頭,道:“除了這老不死的,,還能有何人,?”
澹臺衍心中一沉,,道:“可這天地茫茫,我們又僅有三日時間,,要去哪里尋找,。”
娜兒也垂下了頭,,黯然道:“他們已經(jīng)找了他三年,,卻還是一無所獲,只剩這短短三日......
罷了,,不必找了,,你尋個能看到落日的居所,能讓我安靜度過這三日就好,?!?p> 她話音剛落,未等澹臺衍出聲,,夕瑤就接著說道:“也算你好運,,幾日前,我霉運當(dāng)頭,,居然撞進了那老頭的居所,。只是不知,他如今是否還住在那里,?!?p> 澹臺衍面色一喜,連忙問道:“在哪,?離這里多遠(yuǎn),?”
夕瑤道:“遠(yuǎn)倒是不是遠(yuǎn),就在通往關(guān)外的路上,,以你我的腳力而言,,也就是一日一夜的功夫?!?p> 她看了眼娜兒,,又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可是,,你不管云馨悅了嗎,?要是將她自己留在這里,怕是終究難逃一死,?!?p> 讓夕瑤沒想到的是,澹臺衍只是略微猶豫,,就背著娜兒狂奔而去,。
她連忙追了上去,,卻聽澹臺衍說道:“我不是和尚,只是個普通的男人而已,?!?p> 雖然他說的輕松,但夕瑤還是聽出了一絲無奈,。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忽然間,,冷風(fēng)將一道慘叫送入三人的耳朵,。
澹臺衍臉色一變,因為那是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
果然,,他們很快就看到了一具尸體。
這是個中年男子,,身穿綢緞,上面還繡著金絲,,點著明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只是嘴角的血跡還未干透,。
澹臺衍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人的身份,正是那日被夕瑤所傷的“熾火掌”屠傲,。
夕瑤的臉色雖還沒有變,,但卻下意識地挑了挑眉,過了許久,,才喃喃說道:“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件事情又會被推到我身上?!?p> 她話音剛落,,就見兩道黑影在對面疾馳而來。
這兩人一個秀才模樣,,后腰插著一桿判官筆,。另一個卻是顴骨高聳,目若蒼鷹的中年形象,。
這兩人見到屠傲的尸體后,,均是臉色一變,。
不同的是,秀才走向了澹臺衍,,中年人卻是撲向了尸體,。
那秀才看著澹臺衍,面露急切,,道:“澹臺兄,,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人夕瑤倒也見過,,正是那“奪命判官”寧言畢。
澹臺衍搖了搖頭,,道:“我們遭人暗算,,一路奔走于此,正巧發(fā)現(xiàn)了屠兄的尸體,?!?p> 寧言畢瞥了夕瑤一眼,道:“不知澹臺兄所說的我們,,是否也包括這位瑤小姐,?”
澹臺衍眉頭一皺,道:“寧兄所言何意,?”
未等寧言畢答話,,夕瑤就問道:“你認(rèn)識我?”
寧言畢眼神閃爍,,面露嘲諷之意,,道:“‘瑤天指’之名在江湖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又有何人敢不認(rèn)識你瑤小姐,?”
夕瑤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是微微一笑,,道:“你好歹也是兩榜進士出身,,怎么也學(xué)得這般油腔滑調(diào),滿嘴阿諛奉承之語,?”
寧言畢臉色一僵,,沒想到夕瑤一介女流,臉皮居然也能這般的厚,。
不等他出言相譏,,便聽夕瑤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提前通知你們,,我要殺了屠傲,,而地點就是這里,。
我說的,應(yīng)該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