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吃飽了,在房間里溜達了幾圈,,看著小李子和蘭汐忙忙碌碌,,不辭勞累地一遍遍的清點和整理嫁妝、行禮,。
她想幫忙,,一個兩個的死活不讓,白露只好當個隱形人坐在桌前,,百無聊賴的繡荷包手絹,。
戌時初,白露快就寢時,,蘭汐則拉著小李子出了房門,。
“小李子,你不是說你御膳房里有個同村的族親嗎,,去問問他,,能不能將這些個猴頭菇和那個煲湯的,到膳房管事那里換些物什或者銀錢,?”
小李子高興的點點頭,,“蘭汐,關鍵時候還是你頂用,咱家已經(jīng)忙暈頭了,,這么大的好事給忘記了,。”
小李子連忙竄進屋內(nèi),,將猴頭菇和鐵皮石斛提著出去了,,等他換好銀子回來時,白露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了,。
第二日,,卯時,,白露就被人拉起來折騰了,。心中那個氣啊,,沒處撒。
沐浴,,沐浴,,再沐浴,,感覺身上被刷下了三層皮,輕了好幾斤,。
梳妝,,穿衣,,梳一下,,吟唱一大堆吉祥話,,穿一件,,一大堆吉祥話,,剛開始,白露還覺得挺新鮮的,,暗嘆這女官們太有才了,。
然而,任誰聽了一個時辰,,也會覺得耳朵累得慌,,就連出恭都是一堆吉祥話,讓你憋得慌,。
是誰,,這么無恥的折騰新娘子,,不是到晚上才拜堂的嗎,,再說,,今日洞房的又不是本姑娘,,這么折騰人有必要嗎,?
一想起洞房,白露便想起這個麻煩的問題,,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
二皇子仁兄,能不能蓋棉被純聊天??!
不行,得想個辦法,!
師姐,,你在哪里啊,師妹好想你啊——
白露在心底吶喊著,,這種事情,,師姐肯定有辦法。要不然只能用迷藥,。
一次兩次的絕對可以,,那幻覺可是很逼真的,再說,,師姐做的迷藥,,這世間,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更沒有解藥,。
想到近憂可以這么輕輕松松的解決,白露的心情好了很多,。
趁著大家不注意,,往嘴里塞了一塊棗泥糕,還順便給衣袖里的金龜喂了一塊,。
這么大喜的日子,,這金龜還是不要出來溜達好了。
千年王八萬年龜,,都說王八會扒灰,,萬一有人忌諱,,說這個兆頭不好,它豈不是成了下酒菜,,還是別人的,。
本姑娘連湯都喝不到,多吃虧??!
趁著午膳那一小會兒的休息時間,在白露的萬般懇求下,,蘭汐給白露凈了臉,,重新上了個淡妝。
新娘子的妝都這么濃妝艷抹嗎,,比自己選妃那會兒刷墻壁似的往臉上抹粉還厚重,。
那脂粉都占到棗泥糕上了,難怪今兒個棗泥糕的味道不太好,。
白露嘆氣一聲,,當新娘子不容易啊,!確定這樣的新娘子新郎會喜歡,?
想歸想,無處查證,。白露繼續(xù)往嘴里塞上一塊猴菇酥餅,,這是小李子偷偷孝敬的,果然好吃,。
時間在紅紅的蓋頭下,在一盤一盤的棗泥糕,、花生糖上飛舞,,然后在空盤子里劃過,白露便被人攙扶著上了花轎,。
大姑娘上花轎啊,,頭一回。
白露欣喜的扯開蓋頭,,四下打探了一番,,轎夫們一個個英武不凡,應該還是禁衛(wèi)軍,。
只是那前頭騎馬的二皇子,,白露是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覺得很可惜,。
還沒出皇城,,白露的興奮勁就過去了,,于是她夢黃粱了。
迷迷糊糊中,,白露配合著被攙扶著下了花轎,,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主子,,主子,,吉時到了?!卑茁陡杏X手臂被人重重的掐了一下,,連忙真開眼睛,“蘭汐,,怎么了,。”
蘭汐的心吊起又放下,,好在主子沒有尖叫,,不然就......
“主子,吉時到了,,要拜堂了,。”
“拜堂,,好的,,好的?!?p> 拜完就可以回房休息了,,都折騰本姑娘一天了,白露十分聽話的站了起來,,隨著女官的簇擁朝正堂走去,。
大堂里,也擠滿了賓客,。舉目四望,,那品階比起大皇子府邸就低了許多。
不過,,也有很多捧場的一品大員,,畢竟,萬歲爺只有這么碩果僅存的兩個皇子,,縱使不得寵,,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堂上高坐著一位白露從未見過的美人,,這是白露下山以來看到的第二雙桃花眼,,想必應該是二皇子的母妃,。
想到這里,白露不由得透過蓋頭打量著不遠處的二皇子,。
嗯,,身姿挺拔,看似溫潤暖男一枚,。
如果說大皇子豐神俊秀,,那么二皇子便是霽月清風;如果說大皇子風流倜儻,,那么二皇子便是玉樹臨風,;如果說大皇子是氣宇軒昂,那么二皇子便是溫文爾雅,。
好一對皇家雙龍,!
不過,此刻,,朱子玉的眼里似乎閃著疏離和落寞,。
疏離,也是,,我們兩個可都不是那位可人的唐次妃哦,!
想到這里,白露不由得戲謔的笑了,,不知道今晚,,王姐姐會不會失望呢?
“一拜天地,!”
高昂的司儀聲打斷了白露的妄想,,她連忙站在王妙彤的左后邊,跟著手中那個紅綢的牽引開始拜堂,。
.......
直到送入洞房的那一剎那,,白露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不過,,洞房里守著的丫頭婆子有一大堆,,諾大的房間都有些擁擠,。
白露頂著頭飾和蓋頭,,稍微活動活動手腳,當然也不敢太現(xiàn)形,,只能挪動著屁股,,將床上的堅果一一吃了遍。
一個時辰后,,門外傳來了蘭汐欣喜的聲音,,“見過二皇子殿下,。”
怎么會來我的房間呢,?
不會是想學大皇子來個冷落嬌妻,?
莫非這位二皇子殿下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露慌了,,急急忙忙朝腰間的荷包探去,。
這慌亂的模樣到是取悅了踏進房門的二皇子朱子玉。
嗯,,至少還知道害羞,,好歹不是個空有容貌卻莽撞無知的村姑。
“請新郎挑起蓋頭,,從此稱心如意,!”
隨著喜婆欣喜的喊聲,白露忽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不由得朝給自己自由和光明的人笑了笑,。
這一笑,愣是驚呆了房間里所有的人,。
揭開蓋頭的一剎那,,朱子玉毫無預警的被驚艷到了,呆愣了好幾息,,才緩過神來,,腦海中不經(jīng)意地浮現(xiàn)出一行行詩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扶欄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