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
等到眾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白嘉柔和玉兒收拾好東西,和父親說了一下準(zhǔn)備出宮,,剛從軍機(jī)閣出來,一個等候在門口的內(nèi)侍上前向白嘉柔行了一禮,說道:“姑娘,,殿下有請?!?p> “殿下,?”白嘉柔不解。
那內(nèi)侍看出了白嘉柔的疑惑,,解釋道:“是東宮的太子殿下有請,。”
白嘉柔內(nèi)心疑惑,,這個太子,,與自己也不算相熟,怎么會邀請自己呢,,不過他是當(dāng)朝太子,,全天下都是他的臣子,做臣子的哪有不聽君命的道理,。
跟著內(nèi)侍的引領(lǐng),,一路走到了東宮,因?yàn)槭稚线€有食盒,,便讓玉兒提著食盒在殿門外等候,,自己走了進(jìn)去,。李文燁正坐在書桌前寫字,白嘉柔走上前去緩緩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太子殿下,。”
李文燁沒有抬頭,,手上仍在行筆,,直到寫完了最后一個字,直起身來,,對白嘉柔揮揮手,,說:“平身吧,過來瞧瞧怎么樣,?!?p> 白嘉柔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雪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河清海晏”四個大字,,絹狂不失氣魄,,但白嘉柔心中想到的卻是蘇清宴,當(dāng)初他和自己說他的父親希望河清海晏,,四海生平,,就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字,如今身在千里之外的邊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李文燁看白嘉柔出神的樣子,不禁問道:“怎么,,本宮這字丑的竟讓白姑娘說不出話來嗎,?”白嘉柔這才回過神來,莞爾一笑道:“殿下的字自然是極好的,,更有王者風(fēng)范,。
聽她這么說,李文燁非但沒有覺得開心,,反倒把宣紙一把抓了起來,,揉成紙團(tuán),丟到了地上,,看著白嘉柔,,說道:“你就非得這樣恭恭敬敬和我說話嗎?”
白嘉柔不解,,大內(nèi)宮中,,自己恪守禮儀規(guī)矩,恭敬一點(diǎn)不是應(yīng)該的嗎,?看著她茫然的眼神,,李文燁嘆了口氣說:“宮外你不是挺張牙舞爪的嗎,,怎么到了宮里就這番與我生疏?”
原來是這樣,,白嘉柔后退了一步對李文燁說:“東宮城墻內(nèi)的是當(dāng)朝的太子殿下,,是國家的儲君,長安街道上的,,是李公子,,對待君主和對普通百姓自然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態(tài)度?!?p> 白嘉柔不急不緩地解釋道,,聽她這樣一番說,李文燁覺得舒坦了不少,,心里忍不住想到,,自己不但是太子,是李公子,,也是當(dāng)年的小乞丐呀,當(dāng)然這番話也只能在心里說一說,。
指了指書桌上的竹桶,,示意白嘉柔打開,白嘉柔拿起來拔掉上面的蓋子,,抽出了里面的絹布,,“這是?”不禁問道,,李文燁示意她繼續(xù),,白嘉柔打開絹布,發(fā)現(xiàn)是一封密信,,信上寫著洪州水災(zāi),,當(dāng)?shù)毓賳T密不上報,只是說是普通降雨過大,,其實(shí)流民已達(dá)萬人之多,,大部分向京城涌來。
“那日你不是說京城多出了許多乞丐嗎,,我讓行風(fēng)去查了,,這是探子回報的結(jié)果?!崩钗臒钊缡钦f,,這么說來,當(dāng)日自己話他還真放在心上了,,這位太子的確是憂國憂民的,。
白嘉柔合上了密信,,放回了書桌上,說“殿下,,此事涉及朝政,,您不必與臣女說的?!?p> 李文燁料到白嘉柔會這么說,,繞到書桌前,湊近了低聲對白嘉柔說:“此事當(dāng)時是你告訴我的,,你別說,,還真是朝政機(jī)密,我不知道你這張嘴會不會亂說,,要不,,滅口?”
白嘉柔一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連忙退后伏拜在地上說:“殿下莫要開臣女的玩笑,此事臣女?dāng)嗖粫f出去半個字的,?!?p> 怪不得,敢情今天叫自己來是要?dú)⑷藴缈诘?,我才十七,,貌美如花,活潑可愛,,才不要因?yàn)闊o意得知了一件小秘密就丟了性命,,白嘉柔心里默默抽了自己好幾巴掌,要你多什么嘴,,國家的事一不小心就是要?dú)㈩^的,。
看著底下整個人恨不得趴到地上的白嘉柔,李文燁瞬間心情好多了,,原來逗她是這么有意思,,算了,不嚇?biāo)?,清了清嗓子說:“起來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可讓第三個人知曉,,否則就是殺身之禍,。你后面和我一起秘密查辦這件事情,就算將功補(bǔ)過吧,?!?p> “第三個人”行風(fēng)守在殿外,,聽到這句話不禁抽了抽嘴角,不是他要偷聽,,著實(shí)是聽力太好沒辦法,。
嗯?查辦,?水災(zāi),?白嘉柔心中一百萬個問號,,為什么呀,,自己也不是什么朝廷大臣,為什么要和當(dāng)朝太子查辦水災(zāi)呢,,不禁偷偷抬起了一點(diǎn)怯怯地問道:“太子殿下,,臣女一介女流,恐怕……不合適吧,?!?p> “唉,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李文燁不在意地說到,。
“那……臣女先行告退了?”白嘉柔試探性的問了問,,李文燁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麻溜的站了起來,,剛出殿門,,白嘉柔差點(diǎn)腳步一軟跌倒,幸好玉兒趁勢扶了上去,,看自家小姐這一副驚呼未定的樣子,,問白嘉柔說:“姑娘這是怎么了?”
白嘉柔擺擺手,,“先走先走,,出了東宮再說?!?p> 剛跨出東宮的門,,白嘉柔長長舒了一口氣,一拉玉兒,,低聲和她說:“你家姑娘差點(diǎn)死在宮里了,?!?p> 環(huán)顧了四周打量了一番,繼續(xù)說:“李文燁簡直有毛病,?!闭f完想到這還是皇宮大內(nèi),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噤了聲,。
回去的路上白嘉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想不出來,回到白府讓玉兒把把食盒器皿先送回到廚房去了,,自己托著臉坐在凳子上發(fā)呆,。
玉兒回來看著自家姑娘一副沉思的樣子,輕輕推了推她,,唉,,她最近動不動就出神。
白嘉柔被玉兒一推,,一下子想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叫到:“天,!這李文燁故意的吧,,他不告訴我這件事,我不就不知道這個秘密了嗎,?告訴我了還要?dú)⑽业念^,,他這是什么居心!”
玉兒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只是到了一杯水遞給白嘉柔,,說:“奴婢也不懂天家的心思,只知道上面怎么吩咐,,咱們照做就是了,。”玉兒這番話也算是提醒了白嘉柔,,可不是,,能咋辦吶,照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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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知秋回來告訴曹靜淑,,白嘉柔已經(jīng)出宮了,曹靜淑讓知秋去邀太子殿下晚上過來用晚膳,,人還沒出去,,李文燁自己就已經(jīng)過來了,滿面春風(fēng),曹靜淑知道今天太子心情不錯,,連忙端茶倒水,,讓廚房去準(zhǔn)備晚膳。
好一通忙活之后才坐下來,,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今日殿下可有什么喜事,?”
李文燁愣了一下,轉(zhuǎn)而藏不住的笑臉說到:“沒什么,,許久沒來靜淑這里了,,怪想念靜淑小廚房的味道的?!?p> “殿下來臣妾隨時歡迎,,只是廚房尚需一些時間準(zhǔn)備,要不殿下陪臣妾下完之前的棋局可好,?”明知道他在說謊,,曹靜淑也不點(diǎn)破,轉(zhuǎn)移話題,,只希望這笑容能多停留一會,。
“好好好,今日就和靜淑好好切磋切磋,?!崩钗臒钚χ饝?yīng)。太子妃揮揮手,,一幫人魚貫而入擺好了棋盤,,又陸陸續(xù)續(xù)出去,留下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獨(dú)處,。
月落西山,,東宮之內(nèi)一片寂靜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