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會議室里,宇文皓翹著二郎腿一臉慵懶地坐在轉椅上,,
左手食指指關節(jié)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轉椅的扶手,,右手則時不時劃動中手動的手機屏幕,
半瞇著雙眸略顯無聊地聽著各部門經(jīng)理向他匯報工作情況,。
忽聽手機鈴聲響起,,他低頭看時,見是田琪發(fā)來的關于林希上課時的視頻,,
他微蹙的眉頭緩緩松開,,輕輕點開視頻:
只見視頻中的林希正襟危坐一臉專注地盯著黑板看,時不時還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寫劃劃,,
忽見林夢回過頭和她悄悄說著什么,,她又扭過頭笑著和林夢說了些什么,
接著林夢就被花若水叫起來回答問題,,看著林夢一臉窘迫的樣子,,宇文皓不由輕笑出聲。
坐在他左側的仲愷新回過頭頗為詫異地看著他,他笑著搖搖頭:
“沒事兒,,你們繼續(xù)討論,,我在聽著呢!”
仲愷新只好收回好奇的眼神,,環(huán)視眾人一圈,,正色道:
“我們在新城投資的煤礦馬上要正式投產(chǎn)了,這需要我們高度重視,,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置,。
一但出事兒,立馬停產(chǎn)整頓,,負責新城的天奇和彥軍,,你們倆這段時間要長駐新城煤礦,任何事上都不可掉以輕心,!”
賀天奇和劉顏軍同時恭敬地點點頭:
“我們會分外小心的,,仲總放心吧!”
仲愷新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在座的都是公司的骨干成員,,同屬于公司的領導層,,也都在凱悅擁有股份,
凱悅發(fā)展好了,,你們也都跟著好,,我們公司生意做的大,旗下子公司又眾多,,
難免有管理疏忽之處,,遇到問題,我們要及時處理,,不能胡弄過去,。
顏經(jīng)理,公關部需要加強管理,,有些危急公關處理的不夠及時,。”
顏蘇立馬坐直了身子,,回過頭盯著正看著視頻發(fā)笑的宇文皓,,自嘲道:
“我前幾天生病請假了,關于前幾天的事情并不知情,。
何況,,我現(xiàn)在年長色衰,遠不如連經(jīng)理年輕貌美又有能力,。
我想,,宇總也許更看好連小姐吧,,前幾天,宇總不是還讓連小姐代表凱悅總部,,出席凱悅關于化妝品的新品發(fā)布會嗎,?
我也許真該退位了呢,呵呵,!”
眾人全都一臉詫異地望向滿臉凄楚的顏蘇:
她這是瘋了嗎,?為什么在公司會議上把私人情緒帶出來?難道她不知道宇文皓的性格嗎,?
坐在宇文皓右側的季成康忙沖顏蘇搖搖頭,,笑著打圓場:
“顏經(jīng)理才剛三十二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成熟又嫵媚又有能力,,不是天真的小女孩兒能比的。
我們這些人都跟了宇總七八年了,,彼此明面上是朋友,,實際上親如家人。
宇總一向待大家不薄,,大家有什么問題直說就好,,但不要公私不分,這是工作上的大忌,?!?p> 宇文皓本來正在興沖沖地觀看林希上課時的視頻,聽到顏蘇的抱怨,,心中頓時不暢快了起來,
回過頭冷冷地看了顏蘇一眼,,面無表情道:
“既然顏小姐自認為不能擔當大任,,那我同意你辭去公關部經(jīng)理的職位。
人事部重新考察一下,,看誰適合當選新任公關部經(jīng)理,,給我呈報上來。
今天會議到些結束,,明天我要去臨市開會,,后天去新城煤礦視察工程進度,有什么問題等我回來再說,,散會,!”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流星向會議室門口走去,。
辛凱文陳沐陽兩人忙追了上去,。
季成康見顏蘇面如金紙,,搖搖欲墜,忙讓人送她回到辦公室先去休息,。
仲愷新又叮囑了眾人幾句,,便起身離開,去找宇文皓去了,。
眾人議論了一陣,,紛紛走出了會議室。
仲愷新走到宇文皓辦公室時,,宇文皓正站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背影有一絲的落寞與孤寂。
聽到腳步聲,,宇文皓緩緩回過頭,,走到轉椅上坐下,一臉戲謔地望著仲愷新: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心意已定,,顏蘇現(xiàn)在感情用事,公私不分,,
動不動和我使性子,,在人前讓我下不來臺,我已經(jīng)忍了她很久了,。
愷新,,我想讓連路當公關部經(jīng)理,你覺得怎么樣,?”
仲愷新面露喜色道:“連路人長得漂亮學歷又高也有能力,,我很看好她。
但顏經(jīng)理跟了你七八年了,,真讓她退居二線,,有點兒卸磨殺驢的感覺,其他人怕有些微詞,?!?p> 宇文皓卻笑著搖搖頭:“我討厭沒有理智公私不分的女人。
除了簫兒,,我也沒有任何的精力和興趣去哄其他女人,,
顏蘇能力有,野心也有,,但錯在拎不清,,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何況,,女人,,總是容易感情用事,。顏蘇當了五六年的公關部經(jīng)理,也該換個職位了,。
我打算讓她去新城煤礦當副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否則,,天奇和彥軍一群大老爺們呆在窮鄉(xiāng)僻壤會悶死的,。
除了顏蘇外,再在各部門挑選一些吃苦耐勞的女員工去煤礦,。
愿意去的,,升職加薪,五年后調回凱悅總部,,并且分給她們市區(qū)的房子,。”
仲愷新緩緩在宇文皓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笑著點點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阿皓,你想的很長遠,。
但我有一個提議,,我覺得連路是個可用之材,只把她當作花瓶培養(yǎng),,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宇文皓深知仲愷新的用意,沖他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你是總經(jīng)理,,人事上有絕對的豁免權,,何況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只要你能搞定家里的那位,,女人,,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但也別忘了正事兒,,千萬別因為女人壞了事兒,玩玩兒即可,,太過認真就不好了,。
從古到今有多少名人英雄毀在女人手里,要謹記,!”
仲愷新沖宇文皓笑的一臉狡黠:
“阿皓,,男人,尤其是有錢有權有勢的男人,,很少有不好色的,,你是特例,。
前幾天,在酒會上,,天馬的王總還和我說,,你們宇總真是男人中的一股清流,
這么多年了,,只有兩個女人,,我趕忙笑著糾正他說,我們宇總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夫人,。
顏經(jīng)理和他清白如水。王總差點兒驚掉下巴,,因為在他的認知里,,家里的老婆只是個擺設,
秘書可是經(jīng)常換的,,這也是商圈里公認的秘密,,呵呵!”
“王京福的原配妻子李翠萍又老又丑又胖,,他當然帶不出去,。
他當時也是為了前途,強忍不適娶了他老婆,,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而言,。
他也不會理解兩廂情愿的愛情,更不會了解娶了絕色佳人做老婆的男人的想法,?!?p> 宇文皓說到這兒,笑著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仲愷新,,
“你看簫兒認真上課的樣子多可愛,,她其實認不得幾個簡體字,
但好在中文系的老師寫板書大多數(shù)都是用繁體字寫的,,發(fā)給她的書也是有簡有繁,。
自從簫兒去上學后,回家后心情明顯好多了,,也不和我常常吵架了,,也不和傭人保鏢發(fā)脾氣了,
對孩子也有耐心多了,,晚上回到家,,就鉆進書房看書學習,上網(wǎng)查資料,,忙得都顧不上和我說話了,。
我有時也有點兒吃味,,但看到她開心快樂,我的心情也莫名變得愉快起來,?!?p> “夫人確實開朗了很多,笑得特別開心,,而且她很好學,,并不是在裝樣子,書上寫滿了各種注釋,。
但我怎么發(fā)現(xiàn)坐在夫人前面的那個男孩好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還有,,阿皓,,你看坐在夫人斜后方第五排,身穿白襯衣白褲子的男孩兒,,怎么長得這么像易安,?”
仲愷新一面說一面把手機又遞還給宇文皓,指著視頻上的男孩詫異道,。
宇文皓心中同樣詫異,,剛要仔細看時,忽見南宮澤推門而入,,他便對仲愷新使個眼色,,
仲愷新會意,笑著起身和南宮澤打過招呼,,然后快步離去,,順便關上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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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澤笑著將手中的請柬遞給宇文皓:
“阿皓,,左治這個月二十號要在他家飯店舉行婚禮,,只請了少數(shù)親朋好友,你和簫兒到時候一定要去??!”
“左治怎么突然想起結婚了呢?他不是不婚主義者嗎,?
而且新娘叫宮千雪,,這個女孩兒是誰家的千金?
在上流社會好像并沒有聽說過有姓宮的名人或是富商,,以左阿姨的性格,她絕不會同意左治娶一個普通的女孩進門,?!?p>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請柬放在辦公桌上的收納盒里,,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向滿臉含笑的南宮澤,。
南宮澤剛想開口,,忽一眼瞥見宇文皓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視頻仍在不停播放著,,
當他看到藍冰蝶和程辰有說有笑時,,他的心中頓時酸澀不已,
又拿起宇文皓的手機重新看了起來,,看完后,,臉變得比鍋底還黑,頹然坐在椅子上,,滿臉的無奈與酸楚,。
宇文皓又重新拿起手機看了起來,看完后,,他的心中反而如釋重負,,
仲愷新說的那個男孩并不是易安,只是長得像而已,,而且人家有女朋友,,從始至終也沒有多看林希一眼。
林希下課后就和林夢林洛一起在校園里閑逛,,并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因為他和她約法三章過,如果她不遵守約定,,他就不讓她去上學,,目前看來,她還是很遵守規(guī)定的,。
反倒是藍冰蝶水性不改,,不但和程辰舉止親昵,還和班里的男同學勾肩搭背,,說話毫無忌諱,,
而且還和男同學相約一起出去吃午飯,一點兒已婚女性的覺悟也沒有,,難怪南宮澤臉色變得那么難看,。
宇文皓剛要開口,就見林希推門而入,,笑嘻嘻向他走來,,看到南宮澤,停下腳步無奈道:
“阿澤,冰蝶和班里的男同學一起出去吃午飯去了,,她還說她想住在宿舍里,。
我和林夢都覺得不妥,但她不聽,,說是因為你先對不起她,,所以,她才以牙還牙的,。
我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么了,,何況,就算我勸了,,她也不肯聽我的,!”
“隨她去吧,你們夫妻先聊,,我先走了,,再見!”
南宮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向門口走去,走出去后又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林希望著南宮澤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沒有愛情的婚姻好可怕,,真不知道他和冰蝶為什么要結婚,阿澤溫柔又癡情,,只可惜被林念騙得團團轉,,唉……”
宇文皓走過來從身后抱住林希,抱著她退坐到一旁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
低下頭一面吮吸著她美瓷般的脖頸,,一面柔聲問道:
“寶貝兒,別替別人操心了,。
告訴老公,,今天上課開心嗎?
有沒有什么好玩兒的事情,,有沒有好好喝水,,有沒有亂吃零食,
有沒有和其他男生亂說話,,有沒有想我,?嗯,快說,!”
林希生怕宇文皓又不讓她去上學,,趕忙嬌聲回答道:
“我可沒有和任何男生說過適,,也沒有亂吃零食,我今天很開心,,剛開始有點兒想你,,
一會兒就顧不上想你了,因為我要認真聽花老師講課,,我可不想也被花老師罰寫五十遍《莊子》。
還有就是忘記喝水了,,右邊的牙齦好像腫了,,有點兒疼……”
宇文皓聽聞,立馬伸手摸摸林希的右臉,,又摸摸她的左頰,,最后又看看她的嘴里,
確定是牙齦腫了,,他立馬打電話問漢斯需要吃什么藥,,知道藥名后,又讓守在門外的紫綃立馬去幫林希買藥去,,
又起身去倒了杯溫開水喂給林希喝,。
林希就著宇文皓的手喝了幾口水后,便困得不行了,,走到里間休息室睡覺去了,。
宇文皓隨后走到里間休息室,拉下百葉窗,,又走到床邊坐下,,扯過一邊的薄被子蓋在林希身上,
又低下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幾下,,
左手伸進被子里,,滿身滿臉的摩挲著她,林希早已舒服的夢周公去了……
宇文皓低下頭滿臉深情地凝視著林希精致完美的小臉兒,,
右手食指指腹輕輕撫過她光潔的額頭,,又來到她緊閉的雙眸,輕輕撫摸著她濃密纖長的睫毛,,
“討厭,,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林希不悅地嘟嚷一聲,,甩開他的手,,賭氣趴下繼續(xù)睡覺。
宇文皓含笑將林希翻轉過來,,仰面躺著,,失笑道:
“我不動你了,,你好好睡吧!
趴下睡會壓迫心臟,,對呼吸也不好,,還會壓的流口水……”
宇文皓的話音剛落,林希就趕忙睜開眼,,用右手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撒嬌道:
“阿皓,你在騙我,,我沒有流口水,!”
宇文皓低下頭在林希柔軟紅潤的櫻唇上狠狠咬了一下,打趣道:
“你撒尿的樣子我也見過,,何況只是流口水,,有什么好尷尬的,呵呵,!”
“討厭,,宇文皓,不理你了,!”
林希惱羞成怒狠狠瞪了宇文皓一眼,,扯過被子蒙住頭不理他。
宇文皓剛想說話就見滿庭芳站在辦公室門口向里面四處張望著,,
他立馬站起身大步流星向門口走去,,一面走一面詢問道:
“什么事兒?”
滿庭芳含笑望著宇文皓:
“花老師在外面要見你,?!?p> “花若水還是花若溪?”
“花若溪,?!?p> “那快請進,自家人直接進來就行,,不需要通報,。”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整了整襯衣領子,,含笑將等在秘書室的花若溪請進辦公室來,。
花若溪含笑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一抬頭,,被掛在墻上的那張巨大的林希單人照片吸引住了目光,,心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
宇文皓則坐在花若溪對面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剛要開口,,就見花若溪盯著墻上林希的照片若有所思,,
他頗感詫異地看了花若溪一眼。
花若溪收回凝視照片的目光,,對上宇文皓不解的眼神,,笑道:
“很神奇,明明是同樣的五官,,為什么神情卻差異這么大呢,!
一個活潑明媚,一個嬌美恬靜,,即使不認識她們倆的人,,見一面也能很好的區(qū)分清楚她們倆?!?p> 滿庭芳忙去倒了一杯龍井和一杯咖啡進來,分別放到花若溪和宇文皓面前,,然后含笑退了出去,。
宇文皓聽了花若溪的話后,又扭過頭仔細打量了照片上的林希一番,,
回過頭,,笑望著同樣一臉愉悅的花若溪:
“不管她們的神情舉止如何不一樣,但她們都是你和我的心頭寶,,掌中明珠,。
對了,若溪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剛去紀委工作,感覺怎么樣,?”
花若溪剛要開口,,就見林希從里間休息室跑了出來,緊挨著宇文皓坐下,,一臉興奮地對他說:
“花老師,,你知不知道林甜甜和藍冰蝶有多搞笑,她們倆上課不好好聽課,,被花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林夢答不出來,被花老師罰寫五十遍《莊子.秋水》,,藍冰蝶更慘,,因為照著程辰的書念,
被罰寫一百遍,,連帶注釋也要一字不差的背下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