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抉擇
“妖毒,?真的假的,?我可還沒見過真正的妖呢”
李垂輕啐一口
“不信你可以看看你的鞋底,,你要是再繼續(xù)下去,我估計就單單是這些血跡都能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到了下面,連那鬼差估計會感謝你為他們增加業(yè)績,?!?p> 許天聞言急忙掰起自己的鞋底。
一眼望去,,那原本平滑的布鞋鞋底,,此時已經坑坑洼洼。
看著已經被腐蝕大半的鞋底,許天臉色一變,。連忙往左一跳,,跳出那鮮血覆蓋區(qū)域。
看著那些尸骸殘肢,,許天臉色發(fā)苦,。
“木大哥,這到處是鮮血,,而我又不能觸碰這鮮血和尸體,,這讓我從哪里看這尸堆里面有沒有白色衣衫啊,?”
“唉,,缺貨!你難道就不知道找個東西墊墊腳,?這里可是伐木場,!最不缺的就是木頭。你去搞點來墊腳不就完事了嗎,?”
許天聞言也不在意,,這李垂的日常毒舌,他差不多都習慣了,。
說起來這兩個家伙也都是奇葩,。一個義莊長大,另外一個更是不知屠戮多少人妖仙三族,。兩個人,,基本上都不懼這樣的場景,許多也只是感覺有些惡心罷了,。
可這要是換作其他人看到這煉獄般的場景,,恐怕苦膽都得吐出來。哪里還有心情在這聊天打屁,。
許天腳下用力,,許天騰越而起,若那鷂子翻身,,直接鉆出這木屋,。
說來也巧木屋門口便是一堆早已經切割好的木板,正好可以用做墊腳,。
許天拿著木板再次進入木屋之內,,遇到鮮血覆蓋無法落腳的地方便丟下一塊木板用來墊腳。
碰到尸堆便用手中礦稿扒拉兩下,。
一番搜尋之下,,不多時,這屋內四處皆是被他搜了個遍。
出了木屋的許天猛吸兩口新鮮空氣,,緩了口氣,。
“木大哥,這里面沒有你說的那白色衣衫,?!?p> 李垂聞言,回答道
“那說明,,你要找的那人,,沒在這些殘骸之內?!?p> “為何這么說,?”
“你還記得那魚秀清以及那男人所穿服飾嗎?”
許天聞言恍然
“明白了,,你是說他們既然皆為同門,,那服飾應該是相同的,然而這些殘骸之中并無那白衣服飾,,很大概率就說明這屋內并沒有那陸丘”
李垂輕嗯一聲
“還不算太笨”
“那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李垂思索片刻,開口道:
“等”
許天聞言輕輕咀嚼這個字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這陸丘可能外出了?所以才免遭橫禍,?”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當然,這陸丘也有可能是被屠戮此地的妖追殺或者是去追殺那妖物了”
李垂頓了頓,,補了一句,。
“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被殺了”
許天眉頭緊蹙
“要是那陸丘被殺了,我們要是等來的是那妖物該當如何,?”
李垂聞言被逗的一樂
“難道你不知道跑字怎么寫嗎,?”
“額…”
許天好像也被自己的這個蠢問題給整無語了。摸著后腦勺,,一臉尷尬,。
“不過,也不能不考慮到跑不過的情況”
許天聞言問道:
“那要是跑不過怎么辦,?”
“等死唄”
“?。俊?p> 看著許天一臉懵逼的樣子,,李垂不由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個木頭腦袋,我這么說,,你還真信,?”
許天聽著這句話,不由松了口氣,,繼而抱怨道:
“木大哥,,你就不能正經點嗎?這可是死了這么多人呢,!要是一個不留神,,咱們倆可都交代在這了!”
李垂聞言不由譏諷道:
“我不正經,?好啊,,我跟你說個最穩(wěn)妥最正經的方法,你要不要聽,?”
許天聞言不自覺點了點頭,,開口道:
“說來聽聽”
“最穩(wěn)妥的當然就是你現在,立刻,,馬上有多遠就走多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至于你之前答應那丫頭的事情,,也當沒發(fā)生過,。你干不干?”
許天聞言,,一臉為難糾結,。不由捂著額頭原地打轉。
“可…可是,,咱們已經答應別人了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不僅小說里有寫,,就連行走江湖這也是基本準則吧,?”
“要是這個準則會讓你死在這里,你也要遵守嗎,?”
李垂透過破域之鏡看著許天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
許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自己心中的底線重要,他陷入了兩難,。
許天聽得出來,,李垂這一句,,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兩難的許天不停的來回踱步,,他盯著自己的腳背,,看著它們不停的交錯再交錯。
腦中不時閃過一幅幅畫面,。皆是許天最為刻骨的記憶片段,。
有一個睡臥在床的孩子,嘴唇干枯,,眼神混濁,,可依舊說自己不餓。
有一個白發(fā)齊腰的枯瘦老頭,,站在冬日大雪的屋檐之下,,看著自己,那一句:
“給你一個包子的原因,,是我的仁慈,,不是你的可憐。現在,,我不愿再仁慈了,,你打算拿什么來換第二個包子?”讓自己銘記于心,。
最后一個面容冷峻的家伙被人追殺,,渾身是傷,給了哥哥和自己一人一塊碎玉,。說自己的父親是個真爺們,。
許天想著想著
腦海之中,那冷峻的面容漸漸與那血衣男子的面容重合,。
“我們還是想等,,無論,,來的是什么”
李垂看著許天眼中的認真,,他忽然覺得往日里的許天有些不著調,讓人覺得他就是個慫包軟蛋,,做事沒主見,,是個沉迷于小說世界里的書蟲。
但是至少現在,,他看起來挺像個爺們,。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為什么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但至少目前來說,,自己這一關,,他過了,。
“行,既然許少爺您說了,,那咱們就等著,。”
聽著李垂的聲音,,許天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他覺得自己撿到的真是一個天下少有的寶貝。
......
紅葉山林間,,一個身形極速狂奔,,宛若一道白虹在林間穿梭。
這是一個身著白衣的樣貌年輕的男人,,他腰懸長劍,,臉色陰沉。左邊衣袖整個消失,,只露出一條健壯臂膀,。看其衣袍裂口,,像是被人生生將衣袖給扯爛了,。
這男人兩只大腿之上,各貼有一黃紙符箓,。隨著男人的急速奔跑,,看似搖搖欲墜,但卻怎么也掉不下來,。
轉眼之間,,男人來到那小馬河邊。
男人停下身形,,待看得到不遠處的那座伐木場之后,,神色越發(fā)陰郁。
“大計未成,,你們可不能死,!”
男人越發(fā)加快速度,三四里的路程,,硬是被他在十息之前趕到,。
進入伐木場,空無一人,。
看著那木屋上方,,男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來到木屋跟前,,男人伸出手,,猶豫了片刻,,將木門推開。
一如許天二人見到的場景一般,。
修羅地獄,,尸骸遍地。
男人極為惱怒,,拔出腰間連鞘長劍,,不見他如何作勢。
手中長劍猛然炸出道道白光,,這道道白光瞬間激射向那木屋
不過才占地數十平的房屋,,瞬間被這摧枯拉朽的劍氣給轟的千瘡百孔。
嘎吱嘎吱
這座隨著伐木場幾十年的老舊木屋轟然倒塌,。
那原本被束縛在這木屋之中的血腥氣沖天而起,,血腥氣伴隨著木塵飛灰,散發(fā)出一種極為嗆人的氣味,。
尤不解氣的白衣男子,,拔劍怒揮,道道丈余劍氣在其周身數十丈內肆意翻飛,。
只見其中一道劍氣在削過一木堆之時,,木堆之內發(fā)出一陣輕微異響。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白衣男子耳朵微動,,頭也不回,,翻手就是一道凌厲劍氣呼嘯而去,直奔那木堆所在之處,。
由七根原木堆砌而成的木堆,。被這劍氣橫掃而過,其中兩根頓時被切為兩截,。其余幾根原木,,也紛紛散落在地。
只是那木堆之下,,只有幾只倉皇逃竄的老鼠,。
就在白衣男人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的時候,。
不遠處,,另外一木堆之后,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白衣男子看著眼前這個身后背著竹筐的家伙,,不由警惕的問道:
“你是何人,?在此做甚?”
來人正是許天,。
看著眼前男人的白衣與那魚秀清的白衣甚是相似,。許天斷定,眼前此人應當就是于秀清所說的那陸丘無疑,。
“你可識得此物,?還有你叫什么?”
許天答非所問,,從懷中掏出了那玉質圓牌,。
“魚師妹的信令?你從何得來,?”
看見此物,,白衣男人越發(fā)警惕起來,手持長劍蓄勢待發(fā),。
許天看著眼前這白衣男人,,他知道自己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白衣男人絕對會將自己劈成七八段,。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么?”
白衣男人,,看著眼前這年輕小伙,。心中不由萬般猜測。
“我就是陸丘,,你有何事,?”
“我此次前來是受一個叫魚秀清的姑娘所托,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計劃有變,,賊寨主力已出寨,寨中空虛,,可長驅直入,。莫再援護紅葉山”
陸丘聞言,瞳孔微微一縮,,趕忙追問,。
“魚秀清他人呢?,!”
許天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她之前在跟我說這句話之時身負重傷,被山賊追殺,。目前生死不知,?!?p> 陸丘眉頭一緊,繼續(xù)問道
“你可曾見到那魚秀清身邊有沒有一個年齡約三四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