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懸沒夠呢,!本來我要點兩提啤酒的,,后來尋思算了,,先別說錢不夠,關(guān)鍵這不還有正事要辦呢不是,?”中年男子將報紙裹著的羊肉串攤在地上,,瞥了一眼不遠處還在猶自念叨著什么的張招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順手指著張招娣,,笑嘻嘻的對著安小魚說道:“要不你再借我一百?我讓她去再買點,!”
“為啥,?”安小魚又是一副被人劫了道的樣子,,緊緊地護住自己的錢兜子,小心翼翼的反問道,。
“你說,,你這小女朋友也醒了,總不能就咱倆吃,,她在一旁看著吧,?”中年男子特別有道理的伸出手,理所當然的要著錢,,一臉無賴的說道,。
安小魚臉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心里卻已經(jīng)激動到快跳了出來,,他原本計劃好的套路和手段,,結(jié)果被這位給完善了。安小魚手上老實的掏著錢,,卻早在懷里悄悄地將百元大鈔撕掉了一個大角兒,,團成團兒扔給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撿起團成團兒的百元大鈔,,讓被他控制住的張招娣走了過來,,下達著命令:“七十塊錢的串兒,三十塊錢的啤酒,。速去速回,!”
“七十塊錢的串兒,三十塊錢的啤酒…七十塊錢的串兒…”像極了木偶的張招娣,,直愣愣的眼神往外走著,,口中機械的重復(fù)著中年男子囑咐的命令。
“來來來,,趁熱吃,。”中年男子抓起來一把羊肉串給張慧遞了過去,,說道:“你喂他,,他會結(jié)印畫符,手腳可得給他控制住了,?!?p> 張慧將羊肉串遞到安小魚面前,安小魚毫不猶豫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嘴里還念叨著:“呦呵,!味道真真兒的不錯啊,!倪大哥,,這片兒你挺熟?。俊?p> “那你看,!我家原來就住這邊兒…誒,?你怎么知道我姓倪?”中年男子洋洋得意道,,卻驚訝的發(fā)覺安小魚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
“你自己寫的!”安小魚讓張慧將之前中年男子寫的欠條慢慢地展開,,上面赫然寫著:
今欠人民幣50元整
倪世騮
“我叉嘞,?名字暴露了!那個…你能不能把條子給我,,我再給你重新打一張,,主要是錢數(shù)也不對…”倪世騮牛眼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zhuǎn)著,也不知道想出來了什么“好”主意,,一臉奸商的形象,強顏歡笑的說道,。
“嗯…好吧,。慧慧,,給他吧,。”看著倪世騮像極了做錯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討要著自己攥在手里的把柄,,安小魚心里差點沒笑背過氣去,一個主意又計上心頭,,讓張慧把欠條還給倪世騮,。
張慧將欠條扔給了倪世騮,倪世騮一把撿起,,二話不說的就將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的紙團塞進嘴里,,幾個吞咽動作,就咽了下去,。
“呼~這回打死也沒證據(jù)了,。好懸讓你小子抓住了把柄,不過你小子還挺豁達敞亮的,,你就不怕我賴賬了,?”倪世騮神情感激的向安小魚豎起了大拇哥兒,手上還利落的寫著一張新欠條,,然后親自拿著過來交給張慧,,說道:
“看你是個挺上道兒的,,這個畫地為牢就給你撤了吧,反正你也打不過我,,我也不怕你跑,。能喝點不?”大手一揮,,倪世騮將泥土牢籠憑空撤掉,,然后示意安小魚和張慧坐過來一起吃點東西。
“能喝,,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安小魚算是徹底服倪世騮的大腦袋了,天知道里面裝著些什么,,估計全是“他自己”,!
“…欠人民幣150元整,五行道地尊…地尊,??。 笨戳艘谎坌麓虻那窏l,,安小魚眼珠子差點沒掉到地上,,上面赫然寫著的落款,真是讓安小魚哭笑不得,。
看著安小魚直愣愣的看著欠條,,倪世騮似乎有些起疑,湊近了問道:“咋,?哪兒寫的不對,?”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錢數(shù)不太對,!”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安小魚急中生智的說道,。
倪世騮將信將疑的看著安小魚,,然后臉上有點慍怒的說道:
“你吃點兒就算了!是你借給我的錢,。那她吃肉不要錢吶,?是我拉得饑荒買的啊,!她那份算50,,你出!”大手一指正在氣質(zhì)優(yōu)雅的吃著羊肉串的張慧,,一臉肉疼的抱怨道,。
三個人就這么奇怪的坐在了一起,,安小魚手腳被泥土枷鎖束縛著,張慧則一邊吃著一邊喂著安小魚,,而身為“獄頭”的倪世騮一次拿起三串往嘴里擼著,,生怕被安小魚他倆,因為人多占去了大部分的便宜…
“小孩兒,,走一個,?”倪世騮用牙又起來一瓶啤酒,遞到張慧手里,,一臉期待的向著安小魚問道,。
“行,你可不一定喝得過我啊倪大哥,!”安小魚一臉挑釁的答應(yīng)著,,眼神中還透著一絲瞧不起的樣子。
“嘢,?,!毛頭小子跟我叫板,你信不信我喝趴下你,?我當年可是踩著箱子喝的酒蒙子,!不信給你旋兒一個!”說著一仰脖兒,,將整瓶啤酒塞進嗓子眼里,只見綠色玻璃瓶子里的液體打著旋兒,,快速消失的一滴都不剩,。
“呃——”一個又長又大的酒嗝兒打了出來,倪世騮似乎很舒服,,一臉的春機盎然,,笑瞇瞇的望著安小魚,舌頭打著結(jié)說道:“嘿嘿…該你了,?!?p> 安小魚一臉的自信,而且這種自信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因為他自小幾乎是被酒精泡發(fā)起來的,。他有一位“絕世酒仙兒”轉(zhuǎn)世而來的師父——三通道人“瞎老頭”!一位拿啤酒當水,、高度白酒吹瓶的老酒蒙子,。只見安小魚讓張慧將瓶子平著塞進嘴里,一個急速深吸氣,,瓶子里的液體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安小魚連嗝兒都沒打一個,,在倪世騮震驚的眼神下,臉不紅心不跳的嘆了口氣道:“啤酒買少了…”
當啷,!倪世騮手中的空酒瓶子掉在了地上,,像看著稀有動物一樣湊近安小魚跟前兒,用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摸著安小魚身上的筋骨,,邊摸邊喃喃自語道:“我叉,!絕世高手啊,!吹瓶界的絕世高手?。 ?p> “酒買少了,!酒真的買少了,!那個泥人偶怎么還不回來啊,?是不是他娘的走丟了,?真是夠夠兒的了!要不…你去???”被安小魚喝酒的招式震驚到的倪世騮,手足無措的四下胡亂的抓摸著,,嘴上罵罵咧咧的埋怨著被他派出去買酒肉的張招娣,,然后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張慧試探的說出一個“優(yōu)秀”的建議,。
簡直是正中下懷,!安小魚壓抑著心中難以言表的心情,因為他最擔心的就是張慧的人身安全,,如果張慧能脫離困境,,自己無論什么結(jié)果,安小魚都能坦然面對了,。但是安小魚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種蓬勃的情緒,,嘴上還得嘟囔著說道:“憑啥咱倆老爺們喝酒,讓人家姑娘家家的去跑腿兒,,要不你再辛苦一趟,?”
“我去?那可不行,!我去了你再跑了咋辦,?”倪世騮一臉的聰明相,擺出一副“我已經(jīng)識破你了”的可愛表情。
“我這困神縛鬼的黑土牢籠啊,,十二個時辰就能用一次,,不用它困住你,我不放心,?!蹦呤莉t說完了,還不忘懊惱自己本事低微的將拳頭杵在地上,。
“那你就不怕我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慧,似乎也看明白了倪世騮這個人的脾氣秉性,,直接了當?shù)恼f出自己有可能做的打算,。
“你?不能,!你相好的還在我手上呢,!再說你跑了,對我也沒啥損失,。為了換小水,,老大讓我抓的是他!”倪世騮一臉的“一切盡在掌握中”表情,,眼神曖昧的看著安小魚和張慧,,一語道破天機的說出了自己此行最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