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隱藏的線索
墨柳,。
一個三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致遠府內(nèi)的地下組織,。
他們不僅承接殺人任務(wù),還涉足各類犯罪,,只要有利可圖,,那便沒有什么不做的。
只不過不同于其他大肆招攬人手,,只以金錢為紐帶的底下組織,,墨柳對成員的招攬極為嚴格,。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只收妖脈者,普通人就算技巧再好也絕無可能進入墨柳,。
在這些加入墨柳的妖脈者中,,五感未完全覺醒的人只能充當外圍成員,只有進入后續(xù)階段的妖脈者才有資格得到高層的承認,,獲得一塊墨牌,,成為墨柳的內(nèi)部成員,得到更多的組織資源傾斜,。
目前出現(xiàn)在靖夜司通緝榜上的墨柳成員有九名,,皆是其內(nèi)部成員,唯獨墨柳首領(lǐng)始終無人知曉其身份,。
五月二十三日,,墨柳核心成員之一的喪鴉突然在清定城現(xiàn)身,目的不明,。
......
視線離開手中的紙條,,只穿了條短褂的陸玖盤腿坐在涼席上,背靠地窖里的水缸,,另一只手把玩著那塊五邊形的黑色金屬牌,。
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它為墨牌了。
身旁則是擺放著存放妖血還有其他東西的紅木箱子以及一對機械護臂,,
離開白魚瓷器鋪的陸玖并沒有趁著空閑去逛瓦舍,,隨著夏夜的溫度越來越高,最近他喜歡上了待在涼爽的地窖里思考,。
機械護臂是陸玖在扈三娘那兒三選一拿到的,,情報的價值互相抵消,這算是額外的一點獎勵,。
扈三娘看不上這些東西,,也就隨陸玖挑一件拿走。
陸玖看中了機械護臂的隱蔽性還有實用性,,擊發(fā)極為隱蔽的短矢,,可伸縮的短劍還有協(xié)助攀爬的鉤鎖,之前在追逃的時候吃過虧,,自是對這件器具印象深刻,。
更別說做為男人,難道還有不想客串一把阿薩辛的,?
雖說這套護臂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有所損壞,,但眼下距離正陽節(jié)還有幾天時間,拿去柳氏匠造坊修復(fù)后自然還能用,。
言歸正傳,。
扈三娘履行了之前的承諾,,給出了等價的喪鴉情報,盡管這些訊息都是大略的,,沒有明確的指向性,,但對陸玖而言仍是不小的收獲。
如今陸玖得知這人居然還是墨柳組織的核心成員,,結(jié)合著自己知曉的信息,,正如他所想,原本斷掉的線索鏈有了新的連接節(jié)點,,新的線索正在浮出水面,。
那張記錄著寶物信息的紙條顯然不是喪鴉的,而是清定城內(nèi)的某人給他的,,只不過他還未拿到手便被前身以某種方法或者說是無意間偷走了,。
現(xiàn)在陸玖可以肯定這張紙條的來歷是墨柳組織。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在紙條被偷走后,,喪鴉哪怕是頂著靖夜司的抓捕,,仍舊急迫的想要處理掉陸玖并且在死前表示殺陸玖并不全然是因為紙條。
因為像是墨柳這種地下組織,,最忌諱的就是信息渠道暴露,,前身無意間得到的紙條無疑觸動了這條底線,逼得喪鴉不惜一切的干掉他,,同樣的,,喪鴉口中所說的“那些人”,八成就是墨柳組織中的其他妖脈者,。
不過陸玖現(xiàn)在并不擔心墨柳會找到他,,原因很簡單,,喪鴉的腦子只要沒問題,,那就絕對不會將信息渠道走漏的事情說出去,畢竟墨柳內(nèi)部的賞罰制度想也知道不是鬧著玩的,。
竊走紙條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喪鴉看來只要自己趕緊把這人做掉,自然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陸玖的機會便在于此,。
只要能將清定城內(nèi)存在的墨柳組織這個找出來,自然就能弄明白那張紙條上的信息究竟是什么,!
問題在于該如何找出那處據(jù)點,?
......
城北修齊坊,靖夜司的問話臨近末尾,。
“多謝唐姑娘的配合,,當時救你的人身份我們已經(jīng)做過驗證,,確實是扈三娘的助手,那幾個賊人都是流竄各地的盜匪,,死有余辜,,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去找他的麻煩?!?p> 合上記事本,,靖安衛(wèi)起身,看向一旁坐著的夫婦,,接著說道,,
“最近幾天靖夜司還有巡檢司會派人守在宅邸附近,以防其他的賊人,,另外,,幾位若是能想起關(guān)于佘襄鎮(zhèn)的事情,可以隨時通知我們,?!?p> 唐洛芝遇襲的事情不出預(yù)料的引起了靖夜司的高度關(guān)注,因此等陳立德一家的喪事初步處理完畢,,靖夜司立刻著手開始詢問唐家三人,,期望能從他們口中得知陳立德一家的明確死因。
可惜,,結(jié)果不如人意,。
除了知道唐家還有陳家早在九年前就搬出了佘襄鎮(zhèn)外,靖夜司并未獲得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云秀,,帶洛芝回去休息吧,今天你們都辛苦了,,我待會兒再去一趟世兄家里,,那邊的靈堂還在布置,需要有人看著,?!?p> 送走靖夜司的人,唐景逸站在走廊當間,,溫聲對妻子說道,。
“陸玖說他們跟蹤我還有陳伯伯一家遇害都是因為佘襄鎮(zhèn)當年的事情,剛才靖夜司的人問你們的時候也提及了佘襄鎮(zhèn)......爹,,你對靖夜司的人撒了謊,,對嗎?”
原本坐在客廳桌旁的唐洛芝卻在此時忽地起身,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走到自己的父親面前,,直視他的眼睛,
“您說謊或是緊張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捋胡須,,我看得出來,!”
之前靖夜司的人詢問父母的時候唐洛芝自然是在場的,靖夜司的人或許看不出什么,,她卻注意到了父親的小動作,。
“這事你就別管了,這幾天安心待在家里,,國立公學(xué)那邊我會幫你打招呼,,云秀,帶她回房間,?!?p> 對于唐洛芝突然的質(zhì)問,唐景逸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的抬手捋須,,半途又停下動作,尷尬的放回原位,,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擺手示意妻子將她送回去。
“爹,!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難道打算等那些賊人再找上門才肯將佘襄鎮(zhèn)藏著的秘密說出去?”
眼見父親顧慮重重的表情,,唐洛芝蹙起眉頭,,加重語氣說道,
“陳伯伯一家遇害,,您不想為他們做些什么嗎,?”
“你......云秀,還不帶她回房間,!”
提及陳立德一家的事情,,唐景逸瞪大眼睛,從未對家人紅過臉的男人臉上竟也顯出幾分怒意,,沉聲喝道。
“洛芝,,有什么事以后再說,,今天咱們都累了,趕緊去歇息吧?!?p> 察覺到丈夫的情緒變化,,一旁婦人趕忙上前駕起唐洛芝的手臂,連聲勸慰著,,硬是將她拖向了樓梯,。
客廳里,唐景逸背對著消失在樓梯口的母女倆,,胸口上下起伏一陣,。
最終只余下一聲喟然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