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懶洋洋地在椅子上半倚半靠,,右手邊是一杯光明牌的全脂奶,,以及一個英式骨碟,碟上擺著兩塊昨天吃剩下的吐司,。
在經過面包機的高溫洗禮后,,如今又是兩條嶄新且香噴噴的“好漢”,,秀色可餐。
從小洋房樓下房間的南面窗戶望出去,,正好對上大鐵門以及外頭的車水馬龍,。
韓曉的書桌被她刻意放置在北面,靠近房門處,。
一來她沒有安全感,,不喜歡房門在自己的后方,二來,,她寫作時必須保持高度精神集中,,外面的花花世界有時候就像個不要臉的妖精似的,,老勾引她。
韓曉正用力敲擊著電腦鍵盤,,快到9點半時,,她身后方遠遠傳來一個鐵門關上的聲音,想必是沈希臣出門去了,。
“終于又是我一個人了,。”
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個人的世界是如此美妙,。
房子里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忽然間覺得自己像在被視奸,亦或者覺得自己的活動空間一下子被縮小了不少,。
她對于房東太太安排一名異性住在樓上,,心中還是稍微有點介意的。
畢竟這一獨棟房子,,也就他們孤男寡女倆人,。
與她想到一塊兒去的自然還有貼心的房東太太。
這不,,沈希臣方才出門前,,才和媽媽交代完跟樓下房客碰過面了,房東太太方芳就迫不及待給韓曉來了個電話,。
“小姑娘,,是我呀?!?p> “嗯嗯,,房東阿姨,什么事???”
“樓上租戶搬來了,你見過了哦,!”
“見了,。”
“怎么樣,?”
“蠻好看的一個男孩子,。”韓曉也不知他為人,,只能敷衍地回答道,。
“你放心哦,這男孩子我知根知底的,不是壞人,。你千萬別介意,。他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立馬讓他走人,。”
剛掃上路邊共享單車的沈希臣,,此刻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沒那么夸張,我覺得還是多點時間處處,?!?p> 電話那頭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我就知道,你好講話的,。那先不打擾你了,你忙,?!?p> 韓曉放下手機,安心地咬了口吐司,。
房東太太的為人,,她還是十分相信的。
吐司的香氣隨即充溢開來,,彌漫在她的唇齒之間,,確是恰到好處的滋味。
她反過來想想,,其實家里有個年輕男人也好,,許多粗活累活都可以找借口讓他給干了。
別看洋房外表精致,,其實內部的線路,、設備都已經老化,在肉眼不可見的范圍里,,它總是如同一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常常出點機能上的毛病。
這個房子先前也沒有進行過全方位的改造,,只是在裝修上做了翻新,。
所以,家里偶爾會發(fā)生一些因年久失修而產生的小問題,,說不糟心呢,,也是不可能的。
先前,,韓曉都是打電話叫物業(yè)公司派人來處理,,這下,,有了沈希臣這個免費的苦力,說不定不用麻煩外人,,轉眼就可以搞定了,。
況且,韓曉想起,,她是見過他女朋友的,,兩人看起來似乎感情不錯,指不定以后還能經常見到,。
守著這么漂亮的女朋友,,男人哪里還有心思來招惹她這個生活無趣的宅女呢。
相安無事,,就是最大的尊重,。
他說他是唱歌的,莫非跟女朋友是同行,?
韓曉一邊開著小差,,一邊奮力碼字。
不知不覺已經將自己今天立的flag完成了大半,,她的內心為此歡愉不已,。
而沈希臣現在正騎車朝西南方向而去,他跟郭筱筱的非正式面試,,約在了桃江路上的一家創(chuàng)意咖啡廳,。
從新天地的小洋房出發(fā),到那兒統共也就三公里左右的路程,,所以他選擇低碳出行,。
昨天半夜,在韓曉回來后,,市中心就下了場淅淅瀝瀝的雨,。因此今天一早的天氣,顯得沒那么悶熱,。
本來開完慶功宴,,制作人郭筱筱照理是要在家中睡個懶覺的。
只是劇團經理顧清風定了同她中午在公司附近吃飯,,想到今天還有一天的事情要做,,便索性約沈希臣10點整見個面,也是想變相看看此人的守時能力,。
他的車速極快,,十幾分鐘便已經到達桃江路上。
桃江路,是一條橫跨衡山路,、與東平路幾乎平行的馬路,。有一小段同汾陽路、岳陽路交接,,形成一個三角形狀的布局,。
這條其貌不揚、看似很短的馬路,,實則內容極為豐富,,濃縮了不少帶著上海小資氣息的店鋪,精品店,、餐廳,、咖啡館、茶室,、酒吧,、手工藝店,小則小矣,,應有盡有,。
與周邊大馬路在氣質上有所區(qū)分的是,此處摩登與優(yōu)雅并存,,更有一番滿是活力的色彩。
早上9:55,,桃江路上的大部分店還沒開,,咖啡館是最早開始營業(yè)的。
沈希臣懷揣著有點小緊張的情緒,,進入店中,,直奔二樓。
服務員為他送上手寫的飲料單,,他替自己點了一杯冰美式,。接著,給郭筱筱發(fā)了一條微信:筱筱姐,,我到了,,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