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真應該來看看你在這里跳舞的樣子,?!?p> 搖曳多彩的燈光下,顧若琳正扎著高馬尾,,瘋狂搖擺身體,。
隨著音樂的律動,亞麻色的長發(fā)在空中蕩漾,。
她的耳后正因為身上微熱,,而散發(fā)出剛噴過的香水味。
顧若琳身穿亮片短裙,,一改方才在排練廳小家碧玉的模樣,,雙眼微閉、搖頭晃腦,,完全沉浸在周遭喧鬧熱烈的氣氛當中,,很是享受。
她微微睜開眼睛,,先是刺眼的燈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短發(fā)的酷girl。
“什么?我聽不清,,你說什么,?紀哥?!?p> 酷girl名叫紀蕓,,但她嫌棄“蕓”字太過女人,平日里都是讓朋友們稱呼她“紀哥”比較多,。
她跳舞時的動作幅度更大,,只是舉手投足間比顧若琳有力量的多,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的性取向是……
“我說,,你叔叔要是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就不會再找什么舞蹈老師來教你了?!?p> 顧若琳大笑:“那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美女?!币粋€油膩的男輕男人不知不覺向她們兩個靠過來,。
但從明顯的肢體語言中,能看出是沖著顧若琳來的,。也是,,顯然紀哥不會鳥他,,他也不是瞎子,。
美女?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用美女來稱呼,,又不是服務員,。
顧若琳沒有理會,把身體側過來全然面向紀哥,,只是她動作上處理得很微妙,,沒有讓男人察覺任何一絲不歡迎的意思。
在夜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和氣生財。
“你和你朋友來的啊,?!蹦腥说南闼堆妙櫲袅沼行┫氪驀娞纾皇钦f不好聞,只是噴這么多,,想沖死誰?。?p> “對啊,,你一個人,?”紀哥一個華麗的轉身,強硬來到他們之中,。
三人繼續(xù)著跳舞的動作,,顧若琳低頭間注意到男人的腳踝處纏繞紗布。
男人見紀哥上前,,不免愣了愣,并退開半步,,盡量不跟她有肢體接觸:“不是,,我兄弟都在邊上呢,怎么樣,,一起喝個酒,?”
“小米,去嗎,?”紀哥給顧若琳使了個眼色,。
“小米,你叫小米啊,?!蹦腥艘暰€越過紀哥,興奮地喊道,。
顧若琳報以禮貌的微笑,。
小米,不過是個暗號,。
顧若琳跟朋友有個約定,,在酒吧夜店這種地方絕對不喊對方的真名。
要是碰上有點料,、可以繼續(xù)發(fā)展的,,就隨便叫對方個花名給暗示。
假設像今天,,來了個根本不是自己的菜,、但可以蹭酒喝的,就喊“小米”,。
這其中的典故就是,,顧若琳最討厭吃米飯。
只是米飯這東西,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人偏偏要靠五谷雜糧活下去,。遇到看不上眼卻硬要擺大方的男人,偶爾也是可以接受共飲邀請,,當是互相給個面子的,。
可是這樣的“米飯”不能多吃,容易發(fā)胖,,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
“好啊,走吧,?!鳖櫲袅占傺b猶豫了下,便拉著紀哥跟男人而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用來形容此時的情景,是最適宜不過的,。
原本沒報什么希望的顧若琳,,忽然一眼就看見那桌角落里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她就是好奇心巨大的那種人,,并且第六感告訴她,,越神秘越有驚喜。
她故意找了個斜對面的座位坐下,,為的是能夠看清那男的的面目,。
雖然打量半天連眼睛都沒瞧見,只是隱隱約約見男人長了個異于常人的優(yōu)越的鼻子,,但以她的判斷來講,,百分之八十朝上是個極品帥哥。
油膩男人開始自我介紹:“你們叫我君君就可以了,,這幾個是我朋友,,他是……”
顧若琳根本沒理會油膩男人的話,在她看來,,君君不過只是一個家里有點錢的小開,,顏值根本不能入眼,更不用說后面會發(fā)生點什么了,。
“你朋友怎么不說話,?”紀哥點了一杯莫吉托,隨后看向角落男,。
憑著那種雄性之間一山不容二虎的領地感,,紀哥的注意力果然在短時間內就聚焦到了本桌上對她威脅最大的男人身上,。
這下正中顧若琳的下懷,她正等著男人開口說話,,好聽聽他的聲音,。
“哎,他第一次來,,不愛說話,,不用管?!本c了一杯性烈的龍舌蘭,,看得出也是頗具攻擊性,想在妹子面前表現(xiàn)一番,。
“湯力水,。”鴨舌帽男輕輕說了句,。
服務員沒聽清:“先生,,不好意思,請問您要什么,?”
“湯力水,?!彼貜鸵槐?。
“不喝酒?”顧若琳趁機追問,。
“我開車,。”
確實,,跟顧若琳想象中低沉磁性的聲音相吻合,。
“小姐你呢?”
“瑪格麗特,?!?p> “那就這樣吧?!贝雷由蠋讉€人全都點完,,君君示意服務員可以退下了。
席上,,紀哥越喝越嗨,,跟一群男人聊起了關于車子的話題。
顧若琳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參與進來,,主要注意力還是在鴨舌帽男人身上,。
“你叫什么,?”她終于逮到一個君君去上廁所的機會。
“姓王,?!?p> “哦,王先生,?!?p> “什么王先生,是王醫(yī)生,!”君君的一個哥們奸笑著靠了過來,,“他是君君的康復醫(yī)生?!?p> “康復,?”顧若琳饒有興趣地問,“我剛看到君君腳踝上有包紗布,,他是受傷了嗎,?”
“沒事,前陣子把車撞了,,腳有點骨裂,,早就好透了,只是他爸太緊張了,,還給請了個醫(yī)生,,天天跟著他?!?p> 這個哥們言辭中,,頗有些看不起這位醫(yī)生的意味,仿佛在罵他是跟屁蟲,。
“哦,,這樣啊?!鳖櫲袅辗路鹈靼琢送踽t(yī)生來酒吧不喝酒的原因,。
剛想再繼續(xù)套王醫(yī)生的全名,君君在這時候回來了:“怎么樣,,還待嗎,?去下一場?”
“不了,,我有點事要先走,。”顧若琳起身,,暗暗拍了紀哥的大腿,。
“對,。”紀哥馬上領會意思,,“跟朋友約了下一趴,。”
“那加個微信唄,?!?p> “行啊,我拉個群,?!?p> 顧若琳又給紀哥的手肘來了下,她不好開口,,但紀哥可以,。
“王醫(yī)生不掃一掃?”
“你也掃吧,?!本恼Z氣透著不愿意。
顧若琳笑靨如花:“那下次約吧,?!?p> 她那流轉在鴨舌帽男身上的眼神,早就被紀哥盡收眼底,,仿佛在宣布:這個男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