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伙計更匆忙的擦著桌面,,依舊閉口不言。
“看在錢先生的面兒上,,可以說么,?”顏如玉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伙計的手邊,。
世人皆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不能,,只能說明,,錢不夠。
話粗理不粗,,云皎皎從前并不相信這些,,但后來,見慣了因?yàn)殄X財而犯案的事,,便也就信了,。
伙計瞧著銀子,果真眼神一亮,,伸出手去,,碰了碰銀錠,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又嚇得他縮回了手,。
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后背抵在身后的桌上,,這才訕訕開了口:“這位客官,,不是小人不愿說,而是……而是這件事不好隨意議論,,會被青瓷找上門來的,?!?p> “你不必說青瓷的事,,你只需說說,剛才那男人是誰,?!爆摪兹缬竦氖指苍阢y錠上,云皎皎淺笑盈盈的瞧著伙計,說完,,又拿著銀子掂了掂,。
伙計的目光,隨著銀子上下移動,,最終,,還是抵不住銀錢誘惑,把心一橫,,咬咬牙,,道:“說便說吧,我豁出去了,,剛才那個男人,,人們都喊他王五,平日里,,就做些游手好閑的事兒,,哪里有熱鬧,他便往哪里去,,說得好聽點(diǎn)兒,,叫做包打聽,說得難聽點(diǎn)兒,,就是閑得慌,。”
伙計說完,,目光炯炯的瞧著兩人,。
云皎皎也沒有為難他,將手里的銀錠扔給伙計,。
伙計笑呵呵的接過了,,又不甚放心的將銀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直到瞧見上面整齊的一排牙印,,才滿意的將銀子揣進(jìn)懷里,,拎著銅壺走了。
天色已晚,。
街頭燈火漸明,,人影攢動。
圓月斜掛枝頭,,寒鴉簌簌歸巢,。
五味茶館門前的這截兒支流,倒是顯得有些安靜,。
想來也是,,晚上,,秦淮河最好的去處,便是那槳聲燈影最密集之處,,而不是這支流巷陌,。
兩人走在河邊,吹著微軟河風(fēng),,誰也沒有說話,。
來五味茶館一趟,所知道的線索,,卻是少之又少,。
至于那個王五,江寧府這么大,,要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思及于此,,云皎皎心里,,說不出的煩悶。
旁邊小巷里,,燈火稀疏,,穿堂風(fēng)過,橘紅光影輕移,,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小巷幽深,忽而聞得幾聲犬吠,,還有極輕的腳步聲,,顯得錯雜,像是在小跑,。
“那里有人,,會不會是賊?”云皎皎聽了,,一閃身,,便鉆進(jìn)那條巷子。
顏如玉向來不愛管這些閑事,,但見云皎皎追去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趕緊跟上,。
這小姑娘,,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要是迷了路,,可如何是好,。
他在心里這樣辯解。
小巷里,,人家稀少,,越往里走,越瞧不見人影,,甚至連燈籠也漸漸沒了,。
兩人跟上前,才發(fā)現(xiàn),,在前面行走的,,是一個女人,夜色如墨,,瞧不清楚她是何模樣,,只瞧得出,她穿著一身竹青色衣裙,,手腕上掛著一個竹籃,,露出一截兒香燭。
瞧著這個女人,,云皎皎眉頭微蹙,,想了想,用手指戳了兩下顏如玉,,小聲問道:“這江寧府習(xí)俗,,真真是奇怪,你說,,這女人,,大晚上是要去祭拜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