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辰州府,,顏如玉已是多次聽聞小姑娘提及她的二哥哥,,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想要認(rèn)識這位翰林學(xué)士的想法,。
便不禁脫口道:“聽你多次提及你的二哥哥,,難不成,,你這四個哥哥里,,你就和你二哥哥最親近?還是說,,你的另外三個哥哥對你不好,?”
“怎么會?四位哥哥都很疼我,,他們也都在為云家爭光,。”云皎皎垂首凝視地面,,小聲道:“云家兒女,,就我最沒出息,注定要讓爹爹和娘親失望,?!?p> 聞言,顏如玉忽然明白了,,為何小姑娘一心想要博了這天下第一女捕頭的虛名,。
小姑娘是一個有傲骨的女子,是凌霜傲雪的翠竹,而不是園圃里的嬌花,。她有自己的思想,,有主見,有追求,,不是任人擺布的閨閣女子,。
“喲,小姑娘,,這般傷春悲秋,,可不是你的性格,難不成,,同我待得久了,,越發(fā)覺得我樣貌才智皆在你之上,所以自慚形穢了,?”
他低下頭去,,對上她的雙眼,淺笑著開了口,。
語畢,,又甚為自滿的拂了拂大紅色的衣袖。
一番舉動,,引得周圍那些女子羞紅了臉,,頻頻暗送秋波。
可在云皎皎看了,,這廝,,分明就是一只喜歡顯擺的開屏孔雀。
“你可收斂些,,這是在辰州府,,此地女子,大多擅于用蠱,,你這般張揚(yáng),,小心被她們瞧上了,對你用蠱,?!彼跏遣恍嫉钠财沧欤陕涞?。
聞言,,顏如玉眉頭輕挑,又戲謔道:“小姑娘,,你這是擔(dān)心,,我比你好看,,搶了你的風(fēng)頭吧?”
“呸,,膚淺,,庸俗,俗不可耐,?!痹起▌e過頭去,不再看他,。
這廝,,若不是這般輕浮,單論樣貌,,實屬人間絕色,,莫說旁人,就是自己,,偶爾也會因著這副好皮囊而看得出神,。
云皎皎不禁暗暗想到。
遠(yuǎn)處,,法師已走完了天罡步,,開始作法。
在他的口中,,喃喃念著聽不懂的咒語,,但周圍人群的表情,卻是越發(fā)肅穆,。
隨即,,法師聲音越發(fā)高亢,人群也開始整齊的唱和,。
聽起來,,倒像是一問一答。
“這是苗家人儺祭中的問科,,法師問的是:可知何年置天,何年置地,,何年開江河,,何年置五谷百姓,可知東有幾天,,南有幾天……
而他們回答的是:管天的仡索與管地的仡本矛盾激化,,仡索欲害仡本反被擒住并關(guān)在地倉內(nèi),但仡索趁仡本外出騙得水與火種,,劈爛地倉飛上天宮……”
正想著這些人究竟在說什么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顏如玉慵懶的聲音。
聽了他的解釋,,云皎皎忍不住回頭,,瞧了他一眼,眸中全是驚訝,,“你竟通曉苗家文字,?”
這廝,當(dāng)真只是一個飛賊么,?
顏如玉似乎知她心中所想,,低聲淺笑道:“苗家寶物極多,若是聽不懂他們的話,,又怎能知道他們的寶物在何處,?小姑娘,我只是知曉自己博學(xué),,你不必佩服我,,說兩句好聽的,我便多告訴你一些,?!?p> 可面前的小姑娘,只是瞪了自己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了,,著實有趣。
轉(zhuǎn)眼已是巳時過半,,天依舊霧蒙蒙一片,,江上薄霧隱隱。
江南多濕冷,,冬天,,也是見天兒的陰霾,卻難見白雪,。
前方,,法師作法也已至尾聲,收了法杖,,便匆匆走了,。
很快,又有一大群苗家男子出現(xiàn)在祭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