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沒有棋子,,風淵走進棋盤靠近自己一方的那個圓盤之中,,端詳四周,想要找到什么線索,??蛇€沒待他觀察透徹,,頭頂竟下起了雨來,三人抬頭望去,,只能看到清澈的不沉之湖的湖水,,想這雨難道是從湖水中落下?下雨之地只有棋盤的正上,,風澗和風溯在棋盤外,,并沒有受到雨淋。雨越下越大,,仿佛頭頂的不沉之湖露了無數的窟窿,。倘若這湖水全部傾瀉而下……
這種事情并沒有發(fā)生,,雨雖在下,但沒有變大的跡象,。隨著雨下,,風淵所站的棋盤圓盤也開始慢慢出現(xiàn)了變化,變化是下落,。湖水在棋盤之上越積越多,,風淵的圓盤隨之越沉越深,與之同沉的還有那些棋盤上的刻紋,??碳y中積滿了雨水,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雨水匯集到圓盤柱洞中,,風淵將會被活活淹死。
風澗喊道:“大哥,,快上來,。”
風淵聽到風澗的呼喊,,卻是未動,,反而席地而坐,雨水已經漫過了他的雙腿,,片刻及腰,。風澗見風淵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也就沒有再出聲,,如果真有危險,,再救不遲。
風淵確實發(fā)現(xiàn)了端倪,,隨著圓盤的下降,,他發(fā)現(xiàn)在圓柱狀的石壁上,竟用奇門機關術刻畫著星圖,、陣圖等等許多圖案,,每一條刻紋都都連接著一副星圖的星位或陣圖的陣眼。風淵心道:“果然是行陣學方可破,?!彼麌L試著用手撥動機關將星圖的星位進行調整,而他每一次的調整都是應用行陣學中的攻防相克原理——七子星陣調整為北斗星陣,,鴻雁陣調整為飛弓陣……
但風淵卻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的每一步都做到了最完美的相克——如果這些是真正的戰(zhàn)場廝殺,他可以保證自己將會獲得絕對的勝利。但現(xiàn)在的結果卻是和他料想的完全不同,,流入他所在的圓盤柱洞的水雖然會根據他每一次的調整而消失,,但是此處消失,另一處原先消失的流水刻紋就會再一次的恢復注水,。兩相較差之下,,注入他圓盤中的水量全未減少。風淵開始慢慢心急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水已經漫到了他的胸口之上,情況不容樂觀,。
風淵開始詢問自己:“這是為什么,?為什么?明明自己沒有走錯任何一步,?!?p> 風澗見到風淵開始著急,先前,,他曾隱隱約約見到在另一個圓盤上出現(xiàn)過一個身影,,他想或許在另一邊有機巧在。風澗一步跨上棋盤,,走向了另一個圓盤處,,待他近看,,令他驚訝的是在另一個圓盤中,,竟然有著另一個風淵。
他再觀察棋盤之上的刻紋,,發(fā)現(xiàn)這些刻紋并不是簡單的下沉,,下沉的過程中,這些刻紋同時在變動傾斜,。而他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另一個圓盤中的也并不是真正的風淵,而是一個殘影,。風淵每調節(jié)一個陣圖,,刻紋傾斜的方向就會轉向另一個圓盤,上面的積水也會隨之流向另一個圓盤,。但另一個圓盤中的殘影同時會根據風淵所走的每一步,,照貓畫虎,再做一遍,,就像是一個延時的風淵一般,,隨著就會有另一道刻紋再次傾斜向風淵這邊。
水已經漫到了風淵的脖頸處,,情況危急,。風澗喊道:“大哥,,你是在和自己博弈,這局是要你勝過自己,?!?p> 風淵手下調整越來越快,他聽到了風澗的喊話,,但那又怎樣,,那并不是破局之法。風淵再一次將長弓陣調整為百盾陣后,,又是一處注水停止,,另一處注水再入。風淵心中惶惑:“難道我的陣學還不夠精通,?不可能,,就算是自在行師父,我也有把握勝之,,我怎么可能會敗在這里,?敗給自己?”
就在風淵幾乎要放棄時,,有人在風溯的背后撤了一下他的衣角,,隨后只聽風溯說道:“大哥,鴻雁陣調整為北歸陣,,魚鱗陣調整為驚濤駭浪陣,,七子星陣調整為七母星陣?!?p> 風淵聽罷,,這些陣法之間全無關系,如何能有作用,,但死馬當活馬醫(yī),,他還是聽風溯所言進行了調整。隨后,,棋盤之上的流水開始出現(xiàn)變化,,其實最先變化的是落下來的雨,落雨開始減少,,棋盤之上的刻紋開始逐漸恢復平衡不再傾斜,。風澗道:“這里的殘影也在和大哥你做同樣的改變?!?p> 風淵細細思量,,他似乎找到了其中的關系。又聽到風溯道:“大哥,這不是對陣,。是《勝敗生死論》,,一本書?!憋L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拽他衣服的人告訴他的話,甚至比他轉述而出的話還要難解,,難解的不是意義,,是缺語少字。
風淵聽到瞬間明曉,,這對應的陣法,,只是名字上的對應,鴻雁北歸,,魚游碧海,,子母同心……難道設計這對陣的人,只是為了這些無聊的文字,?根本不是什么所謂的攻防勝?。?p> 但已然找到了解決之道,,風淵也就不再猶豫,,一道道地將所有的陣圖都依照這樣的情況做了改變。
雨,,開始倒升而上,。
最后一滴重回不沉之湖時,圓盤也升到了原位,。棋盤上的所有刻紋組成了幾個字,,是古文字,,但風淵卻是認得,。
“勝敗,敗者無生,,勝者不仁,,勝敗?!痹谧詈蟮膭贁《稚?,是一道深深縱斜的劃痕。
風淵思道:“勝敗,,勝敗,。只為求勝的人,看來這設陣之人,并不是很喜歡啊,。不過竟要以這種文字游戲相戲耍嗎,?”
風淵回身問道:“三弟,你是如何得知這破陣之法的,?!?p> 風溯不想再隱瞞下去,將形隱陣收回,,在他身后的第四人,,終現(xiàn)出了身形,“我?guī)нM來一個人,,是他告訴我的,。”
風淵風澗看得清楚,,那委地長發(fā),,根根如絲,娟秀如女的臉龐上總掛著一副看誰都是不想搭理的神情,,不是鳳心還能是誰,。
風澗道:“你為何會帶鳳心來?”事到如此,,兩位兄長只能先問個明白,。
風溯道:“是小香學師讓我?guī)нM來的?!?p> “難道小香學師知道我們會來此地,?”
“從我們一進門時,我想小香學師就已經探知到了,,而在那之前,,小香學師也確實知道我們要來這里破壞天樞?!?p> “為什么她不阻攔,?”
“小香學師于我說的不會阻攔的條件,就是帶鳳心同來,。一開始我擔心兄長們不會同意,,就先將鳳心隱藏了?!?p> “大哥,,我們還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
“已沒有回頭路……”風淵話未說完,,那座棋盤和連接著棋盤的通路突然坍塌,,四人再一次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