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鏗鏗鏗……
一瞬間,,周青的斷水劍和桑托王子的加長戰(zhàn)刀碰撞了十幾下,,火星四濺。
刀劍磕碰的聲音,,響徹開來,,猶如鐵匠鋪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p> 桑托王子的戰(zhàn)刀,勢大力沉,,大開大合,,有一種秋風(fēng)掃落葉的架勢,。而周青的劍法更加精妙,,不僅力量上,,一點不遜與桑托王子的大刀,,而且,,更加飄逸,、矯健,。
一把斷水劍,,左突右擊,,讓桑托王子經(jīng)常手腳無措。
楊先和本來想憑借勁弩營的弓弩手,,用三棱破甲箭暗中射擊板甲衛(wèi)百夫長桑托王子,,然而此時卻眉頭緊皺,。
板甲衛(wèi)百夫長桑托王子,,雖然在弩箭的射程范圍內(nèi),但是,,弩箭始終瞄不準(zhǔn),,在桑托王子施展身法的時候,,根本無法鎖定他。
宗師宗師,,是開宗立派級別的人物,,靈肉合一,有秋風(fēng)未動蟬先覺的敏感,。
而這位板甲衛(wèi)百夫長,,桑托王子,,雖然還不是宗師,甚至連半步宗師都算不上,,卻稍微的摸到了一點點靈肉合一的邊邊,。
“想不到,板甲衛(wèi)百夫長的武功竟然這樣高明,!”楊先和無奈地命令勁弩營的士兵放下弩箭,。
周青的劍法飄逸無比,把松鶴萬壽拳運(yùn)用得淋漓盡致,。
松鶴萬壽拳這套拳法,,是江東郡周氏的祖?zhèn)魅ǎ瓤梢杂米魅?,又可以運(yùn)用于劍,、刀、棍,、槍……
嗯,?楊先和居然想用普通弓弩射桑托?
周青在與桑托戰(zhàn)斗的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是看到了楊先和的安排。
不過,,這種辦法,,對付一般的先天武功大師,倒是有效,,但對于先天武功大師的絕頂,,已經(jīng)觸摸到一點點靈肉合一邊邊的大高手來說,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同樣,,如果讓楊先和用弓弩射周青,也一樣射不到,。
弓弩的靶心只要稍微鎖定周青,,周青就會察覺,繼而做出規(guī)避動作,。
像這種大高手,恐怕只有同級別的高手,,用更厲害的弓箭,,比如貫日弓、飛虹弓這種名弓,,才能射中,!
周青心中道,。
到了此時,楊先和,、楊先亭他們五位都頭,,才真正看出他們和周青武功境界之間的巨大差距。
“邪惡狡猾,!”
桑托王子的武功境界,,和周青不相上下,自然也看出了楊先和的動作,,嘲笑道,,“周青,你們大楚國人,,都是邪惡狡猾,,居然想用勁弩射我!”
“桑托,,廢話少說,,如果現(xiàn)在被困的是我,恐怕你的手下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彼此彼此,!”周青手上的斷水劍絲毫不停留,“不過,,你的武功境界如果只有這個樣子的話,,就有點讓我失望了!”
“什么,?”桑托面皮微微泛紅,,怒道,“別說大話,,我的武功境界,,在柔然國板甲衛(wèi)百夫長中,已經(jīng)算得上中等了,,你如果武功境界高于我,,怎么可能就只是代指揮使?”
桑托被周青的話,,微微激怒了,,手中的戰(zhàn)刀,舞動得更快,。
如果照目前的情況看,,兩人的武功境界不相上下,一時半會,,根本分不出勝負(fù)出來,。
“坐井觀天,!不知好歹!”
周青冷冷一笑,。
就在此時,,突然,“轟咔”一聲,,斷頭崖頂上的天空,,似乎被什么東西砸開了,露出一條巨大的裂縫,,裂縫里,,烏漆嘛黑的。
一只渾身黝黑的猴子,,從那裂縫中陡然跳了出來,。
那只猴子身材高大壯實,兩條粗黑的手臂上,,肌肉虬結(jié),,他的身高比桑托王子還要高出一頭,手里舉著一根又長又粗的白色骨棒,。
那猴子從裂縫中跳出來后,,揮動手里的骨棒,砸向桑托王子,。
“這是什么……,?”在一瞬間,桑托王子面如土色,,奮力舉起戰(zhàn)刀,,向上擋住。
“咔嚓”一聲,。
戰(zhàn)刀碎裂,,化成無數(shù)碎片。
白色骨棒絲毫無損,,順勢狠狠地砸在桑托王子的肩膀上,。
“咯嚓”
骨頭碎裂聲響起。
一口殷紅的鮮血突然噴出,,桑托王子被打得像一團(tuán)破麻袋,,趴倒在地,不能動彈,。
“嘿嘿,,我還沒有用力,你就倒下了!”那大猴子突然獰笑一聲,,眾人這才看清,那猴子的瞳孔是駭人的金色,。然后猴子將身體一縱,,兩腳一蹬,又躥回頭頂天空的裂縫,。
消失不見,。
天朗氣清,斷頭崖頂?shù)哪堑懒芽p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只留下崖頂被驚駭?shù)萌缤绢^人似的眾人。
“諸位莫慌,,這是我召喚出來的妖獸,!已經(jīng)回去了!”周青把斷水劍插入腰間,,輕描淡寫地道,,“來人,把桑托王子押起來,,送到中軍大帳,,獻(xiàn)功!”
……
清晨,,天剛剛亮,,金色晨曦照亮了整片海域,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鋪上了一層耀目的碎金,。
鎮(zhèn)海軍第五軍統(tǒng)領(lǐng)——定遠(yuǎn)將軍吳國清手下的首席幕僚,吳亮節(jié)先生,,步履匆匆地走進(jìn)中軍大帳,。
“將軍!”
吳國清捋了一把下頜的虬髯,,抬起通紅的雙眼,。
“將軍又是一夜未眠?”吳亮節(jié)問道,。
“這種時候,,哪里睡得早?第二營,、第三營,、第四營損兵折將,第五營建制打殘,不得不撤銷,,鄧三通那個王八蛋,,運(yùn)送糧食補(bǔ)給還不積極。國忠的一營那邊也沒有多大起色,,不慍不火,,這種狀況,叫我怎么睡,?”
吳國清抱怨吐槽了一番,,從鐵案前站起來,搖晃幾步,,伸直雙臂,,張嘴,打了一個老大的哈欠,。
“嘩啦啦”
他身上的鐵甲,,發(fā)出一陣碰撞之聲。
伸了一個大懶腰,,吳國清后背和肩膀微微聳動,、下沉,僅僅一瞬間,,原本熬了一夜,,萎靡困頓的臉色,一下子消失無蹤,,一下子顯示出神采奕奕的樣子,。
宗師境界的高手,即使一夜未眠,,只需要一個呼吸,,就可以完全恢復(fù)精力。
這種武功境界,,是宗師以下的武者,,想都想不到的。
“將軍武功看起來又精進(jìn)了不少,,怕已經(jīng)是摸到了大宗師的門檻了吧,!”吳亮節(jié)小心地問道。
“呵,,咱們之間,,說話用得著這么防備嗎?”吳國清呵呵一笑,,用手背敲了敲吳亮節(jié)的胸口,,“我的境界,最近確實進(jìn)步了一些,不過,,距離大宗師,,還差了老遠(yuǎn)。勉強(qiáng)算是宗師大圓滿吧,!還沒有觸摸到大宗師的邊邊呢,!”
“恭喜將軍!”
“哈哈哈,,這哪有沒什么好恭喜的。對了,,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嗎?”吳國清問道,。
“將軍,,這次真的是來恭喜的,暫七營那邊傳來戰(zhàn)報了,!”
吳亮節(jié)說著,,笑瞇瞇地從袖籠里抽出一份戰(zhàn)報來。
“暫七營,,周青的隊伍,?”吳國清神情疑惑,接過那份戰(zhàn)報,,展開,,認(rèn)真讀了起來?!拔視浩郀I與野豬島斷頭崖,,擊殺海盜水匪一百六十人,板甲衛(wèi)七十八人,!”
吳國清抬起頭,,目視吳亮節(jié),眼神中既有狂喜,,又有匪夷所思,。
接著往下看。
“生擒海盜水匪精英三百一十七人,,生擒柔然板甲衛(wèi)百夫長桑托王子,!繳獲戰(zhàn)甲四百九十六副,戰(zhàn)刀,、戰(zhàn)錘,、戰(zhàn)盾、金銀、糧食……”
吳國清一口氣把戰(zhàn)報剩下的讀完,,猛地合上戰(zhàn)報,。胸口突然鼓起,張開嘴,,發(fā)出雷鳴一般的長笑,。
“哈哈哈哈……”
吳國清長笑之后,眼神灼灼,,說道,,“劉公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劉公,?”吳亮節(jié)一愣?!皩④娬f的,,可是我們鎮(zhèn)海軍大營,登記處負(fù)責(zé)登記的那位獨臂老兵,?”
在鎮(zhèn)海軍大營,,登記處,負(fù)責(zé)登記的那位獨臂老兵,,年齡頗大,,資格又老,被人尊稱為劉公,。
“不錯,!就是他!我聽說當(dāng)日,,劉公第一次見周青,,給周青的評價就是‘言談聲色,秉節(jié)持重,,不動如山,,有不可奪之志’十八個字。此子的優(yōu)點才華,,就連咱們的大帥當(dāng)初都沒有看出來,,可硬是讓劉公看出來了!”
“大人打算怎么做,?”
“如實稟報大帥,,請功!”吳國清笑道,。
“這還不夠,!”吳亮節(jié)雙眼瞪得比牛眼還圓,,目光炯炯,“我聽說劉公評價周青后,,又加了一句話‘只要不死,,將來成就不可限量’,這樣的才華,,必遭天妒,,恐怕,夭折的幾率,,非常大,!”
吳亮節(jié)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來的話,,把吳國清都嚇了一跳,。
“那你說怎么辦?”吳國清沉聲問道,。
“保護(hù)!”
“保護(hù),?”吳國清面色疑惑不解,。
“在我們的密報中,野豬島的海盜水匪,,不過六七十人,,加上原本的板甲衛(wèi),也不過一百之?dāng)?shù),!”吳亮節(jié)語速不緊不慢,,似乎是在回憶之前的密報。
吳國清點點頭,,這份密報,,他是看過的。
“這次在野豬島斷頭崖,,周青的暫七營,,生擒、擊殺的海盜水匪和板甲衛(wèi),,加起來,,足足超過五六百人,其中,,僅僅是柔然精銳——板甲衛(wèi),,就有近百人!而且,,還暗藏這一位板甲衛(wèi)百夫長,!這是要干什么,?”
吳亮節(jié)說到這里,定遠(yuǎn)將軍吳國清的臉色陡然一變,?!斑@是想把周青的能力,扼殺在搖籃里,!只有一個死人,,才沒有威脅!如果現(xiàn)在我是三山列島的大統(tǒng)領(lǐng),,我要做的是,,第一時間就是傾盡一切力量,弄死周青,!”
“周青這樣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盡管現(xiàn)在實力還很弱小,?!眳橇凉?jié)點點頭,兩人的觀點,,現(xiàn)在一致了,。
“將軍想想看,從我們擢升周青為暫七營代指揮使,,到板甲衛(wèi)百夫長進(jìn)入野豬島,,這中間,連一天都不到,。我們的內(nèi)部,,怕也不是一塊鐵板,恐怕有異心的人,,位置不低啊,。請大人盡快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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