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龍虎嶺,,是吉州江家的祖蔭發(fā)跡之地,。
在巍峨雄奇,、磅礴綿延的龍虎嶺上,,有一處靠山面水,、草木旺盛,、風景絕佳的風水寶地,,這里距離吉州江家后來修建的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亭臺樓閣,,相去甚遠。
在這個風水寶地,,環(huán)境靜幽,,修建著一幢看起來普普通通、樸素簡答的青磚綠瓦的舊房子——龍虎堂,。
斑駁的龍虎堂是幾百年前吉州江家第一代家主建造的,,幾經(jīng)修繕。后來,,吉州江家發(fā)跡,,開始在雄偉的龍虎嶺各處修筑各種亭臺樓閣,這幢老房子才漸漸顯得蕭落起來,。
不過,,雖然這一幢老房子看起來異常蕭落,但并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進來或者靠近的,。
吉州龍虎堂成為歷代江家“退休”家主的隱居之所,。
吉州江家的前族長,大長老江無咎,,就是隱居在這里,。
“篤篤篤……”
龍虎堂前的平整的青色石階上,響起腳步聲,,一個一襲月白色長袍,,赤著手,頭頂挽著的發(fā)髻上插著一枚黑色木簪的中年人走近龍虎堂,。
這個中年人,,在面相上,,和江東華、江潮,、江季軒等人,,有五六分相似,他赫然就是吉州江家的當代族長——江伯言,。
神情凝重的江伯言走到青色石階的盡頭,,立在龍虎堂的外面,并不走進來,,而是恭恭敬敬地整理月白色長袍,、儀容儀態(tài)、平復心境,。
待到準備停當,,這才緩緩地跪倒在龍虎堂大門外面,一塊被磨損得凹凸不平的石板上,,這石板上,,赫然有連個淺淺的石坑,這竟然是膝蓋跪出來的痕跡,。
江伯言幾乎全是都伏在石板上,,磕頭道,“老祖宗,,伯言請見,!”
龍虎堂中,并沒有人回應,,而是靜寂無聲,,似乎里面并沒有人。
“老祖宗,,伯言請見,!”
過了好久,江伯言又輕輕說了一聲,,身體依然伏在石板上,,不敢動彈,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微急促起來,。
呼……
一股厚重的氣息聲,縈繞四周,,似乎是有人的呼吸,。
一瞬間,整個“蒼老”的龍虎堂,,似乎活了過來,。江伯言感到周圍氣息一松,,又可以開始正常呼吸了。
“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是!”
江伯言戰(zhàn)起身,,一步一步走入龍虎堂中,。
數(shù)百年歷史的龍虎堂,莊嚴肅穆,,里面并不是沒有人,,而是有好不少人。
不過,,在龍虎堂的正中紫木大案前,,中堂大椅上竟然空空如也,,并沒有人坐在上面,。而在紫木大案上的,赫然只是一把造型古樸的寶劍,。
江伯言面色肅穆,,徑直步入大堂,朝著那把劍彎腰拱手,,“老祖宗,!”
拜過了那把劍,江伯言這才起身,,對著坐在大堂側(cè)面坐著的幾個人一一行禮,,“爺爺,二爺,,父親……”
坐在大堂側(cè)面的人,,都是從吉州江家家主位置上退下來的,都是江伯言的長輩,。
江伯言口中的那個老祖宗,,吉州江家的大長老,中堂紫木答案上那把劍的主人,,則是年齡接近二百多歲,,和江伯言隔了不知道幾代的祖宗。
“聽說,,你要親自去一趟海上,?就為了那個叫周青的小子!”
龍虎堂中,,又響起蒼老的聲音,,這個蒼老的聲音,,赫然就是江伯言進門前,龍虎堂外面響起的那個聲音,。
不過,,龍虎堂中中堂大椅上,仍舊沒有人,。那聲音似乎就從那把古樸的寶劍之中發(fā)出來的,。
周青,這個微不足道的名字,,竟然都傳到了江家老祖宗的耳朵里,。
“是!老祖宗,。他殺了我兩個兒子,!東華、江潮兩人的命牌,,全部碎裂,!”
江伯言不敢隱瞞,恭敬地道,。
“荒唐,!”
龍虎堂中,突然一聲斷喝,,好似晴天白日里突然平地起了一聲炸雷,,炸得人腦袋嗡嗡嗡地亂響。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斷喝,,龍虎堂中所有人面色都猛地為之一變,。
站在堂下的江伯言更是膝蓋一軟,啪地跪倒在地上,。
空氣瞬間凝滯起來,,大堂兩側(cè)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有人敢說話,氣氛好似暴雨之前的沉重,。
過了許久,,那個蒼老的聲音沉聲道,“你們都出去,,伯言留下,!”
這句話,語氣微微放緩,至此,,龍虎堂中肅然的氣氛,,才得以緩和。
“是……”
其他人都恭恭敬敬地朝那把造型古樸的寶劍施禮,,依次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那把古樸的長劍之后,,中堂大椅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一個一襲白衣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看面相,,只有二十來歲,相貌瀟灑,,他一襲白袍,,飄然出塵,頭頂?shù)陌l(fā)髻,,插著一根金色的簪子,。
不過,這個年輕人清亮的瞳孔之中,,卻偶爾閃現(xiàn)過滄桑之色,。
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吉州江家的大長老,,江家的老祖宗,江無咎,。
“伯言,!”江無咎眼皮微微抬起,蒼老的聲音問道,,“你可知道,,我今年已有多大年齡?”
江伯言抬起頭,,只看了江無咎一眼,,就迅速地把頭低下,看向地面,,不敢再看,。“伯言曾聽父親說過,,老祖宗當年曾修煉過駐顏之術,,雖然年輕,卻早已過了期頤之年,!”
期頤之年,,就是百歲,。
江無咎看起來不過才二十來歲,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人,,竟然已經(jīng)活過了一百多歲!
“期頤之年,,哈哈哈,!”江無咎站起身來,仰頭發(fā)出一陣大笑,,“我都快要活兩個期頤之年了,!實話告訴你,我今年一百八十有四歲,!”
“老祖宗福壽延年,,是我們子孫的大福氣!”江伯言道,。
“哼,!福壽延年?”江無咎嗤嗤一笑,,“那你可知道,,武道圣人的大限,是二百歲,!我即使活到大限到來的那一天,,也不過是能再活一十六年而已!我問你,,十六年之后怎么辦,?吉州江家怎么辦?”
武道圣人雖然生命力強悍,,生機強大,,但大限是二百歲。
武道圣人,,二百歲,,必死!
“這……”江伯言身體一震,,竟張口無言,。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想過,。
“當年,,我們江家和西梁蕭家聯(lián)手,剿滅了江東郡的周家。你以為全是你和蕭家的蕭萬成的功勞嗎,?當年江家的族長不過是小小的宗師修為,,憑什么在那之前,沒有別的世家大族,,敢打他們的主意,?還不是因為他們周家有一位武道圣人級別的客卿!”
“什么,?武道圣人級別的客卿,?”江伯言抬起頭,這才明白了當年那一次剿滅江東郡周家的背后,,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力量博弈,!
“江東郡周家的那個武道圣人級別的客卿,其實已經(jīng)去世了多年,,周家一直隱瞞,,但終究被我們發(fā)現(xiàn),西梁蕭家和我吉州江家這才決定動的手,!若是江東郡周家有武道圣人級別的高手坐鎮(zhèn),,誰敢捋他的虎須?”
江無咎一口氣把這一段驚天秘聞說完,,坐回椅子上,。
“我吉州江家,一百多年以來,,我的兒孫之中,,從沒有人能突破大宗師境界,你的父親,、叔叔,、爺爺、太爺爺……他們終其一生都只是宗師境界,!直到你和季軒,相繼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我才知道,,我們江家,終于又等來了希望,!”江無咎目光灼灼地道,。
吉州江家,雖然家大業(yè)大,,子孫眾多,,但是,兩百年以來,除了這個老祖宗是武道圣人之外,,就出了兩個大宗師,。
其余的族長,最多只是普通的武道宗師境界,。
“十六年,!十六年之內(nèi),你突破到武道圣人,,我們江家可再保近二百年平安無憂,!十六年沒有突破到武道圣人,我兩腿一蹬入了土,,吉州江家就此淪落,,任人宰割!”
“你和蕭家蕭萬成是好友,,他如今已經(jīng)成為武道圣人,,你只是大宗師,身份迥然不同,,天差地別,,怎么成好友?武道圣人殺大宗師,,猶如殺雞,!再說了,在利益面前,,好友又算什么,?”
江無咎的話,一箭中的,,字字如血,!
“你的兒子江潮、江東華,,雖然也算優(yōu)秀,,但都不是武道圣人的材料,死就死了,,沒什么可惜,。只要你達到武道圣人,二百年壽命,,能生多少個,?”
“老祖宗,伯言知錯了,!”江伯言跪在地上,,汗珠如雨,,重重地磕頭。
……
碧藍的海面上,,周青的船隊,,又加入了一艘戰(zhàn)船。
這艘船就是吉州江家的龍頭鐵甲艦,。
江潮的船隊,,雖然只有兩艘大船,但這兩艘大船,,頂?shù)蒙鲜?、二十艘船。其一是艘龍頭鐵甲艦,,另一艘是五牙大艦,。
五牙大艦,已經(jīng)被鑿穿,,沉沒到海底,,即使想打撈,也打撈不上來,。并且,,五牙大艦是大楚國定海軍的制式戰(zhàn)艦,隸屬于定海軍,,每一艘船的每一塊船板上,,都打印有定海軍的印記符號。這種大船,,萬萬不能留下,。
就像周青現(xiàn)在乘坐的大牙艦一樣,雖然歸周青指揮,,但是卻隸屬于鎮(zhèn)海軍,。
這種船,一旦留下,,反而是留下一個把柄,、一個禍害。
至于龍頭鐵甲艦,,那是吉州江家的私船,,這種戰(zhàn)船,幾百年來,,一直都有制造,而且航海行商大商人多有購買,。
周青擁有一兩艘,,并不會被人過多地關注,。
這艘龍頭鐵甲艦比鐵頭艦船體更長、排水量更大,、航速更快,、裝甲也更厚實。更為重要的是,,這龍頭鐵甲艦上,,有二十二門雷火鐵炮,每門雷火鐵炮都可以發(fā)射破甲神雷或者開花炮彈,。
“李彪李虎,,這艘龍頭鐵甲艦就由你們來掌管,你們兩個人,,曾經(jīng)在鎮(zhèn)海軍火炮營待過,,現(xiàn)在來管理這些火炮,最合適不過,?!敝芮喟才诺馈?p> “是,!大人,!”李彪眼神中溢滿神采,他原本對于雷火鐵炮,、破甲神雷就很感興趣,,現(xiàn)在,他終于如愿以償了,,“哈哈,,有了這艘龍頭鐵甲艦,二十二門雷火鐵炮,,咱們即使遇到八大武道圣人,,恐怕都能斗上一斗了!”
“什么,?什么是八大武道圣人,?”周青目光一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