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姐,,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害怕蛇,和不敢嫁人有什么聯(lián)系,?”
梅花香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臉蛋紅撲撲的,,忽然想起某人說過的話來,如果不是嫁給匪盜頭子,,嫁人好像也沒什么可怕的嘛,。
黃英愣了一下,思前想后:“應該沒什么聯(lián)系吧,,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梅花香解釋道:“我覺得蛇那種光溜溜的,特別是沒毛的東西,,看起來很惡心,,然后就有人笑我以后怎么嫁人......?!?p> 黃英嘴里重復念叨著什么,,眼前突然一亮,瞬間漲的滿臉通紅,,嗔怒道:“那個笑你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日后最好敬而遠之?!?p> 梅花香滿頭霧水,,黃英姐怎么知道那人卑鄙無恥,她正想追問下去,,木柵欄外忽然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怎么樣,到底是誰贏了,?”
梅花香看見粉裙丫鬟小跑回來,,迫不及待問了一句。
粉裙丫鬟臉色慘白,,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單手捂著胸口,咿咿呀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快說呀?!秉S英注意到粉裙丫鬟異樣的神色,,愈發(fā)沉不住氣。
“我......,?!狈廴寡诀呱裆纯啵吨ぷ觿偼鲁鲆粋€字,,整個人就突然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喂,,你怎么了?”
梅花香雙手伸出木柵欄,,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粉裙丫鬟,緊接著,,一張七竅流血的死人臉露了出來,,猙獰恐怖。
“這是......,?”梅花香捂著嘴巴,,一屁股摔倒在地,兩只葡萄大的眸子顫栗不止,,滿臉震驚之色,。
“她怎么死了,?”黃英沒有表露出太多震驚,她只是對粉裙丫鬟的死感到疑惑,,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跑回來一趟就突然暴斃了呢。
“妹妹你先起來,?!秉S英把梅花香扶了起來,低聲寬慰道:“死人沒什么好怕的,,你膽兒那么小,,以后還怎么找你師傅復仇?!?p> 梅花香搖了搖頭,,神色驚恐道:“不,我害怕的不是死人,,而是她的死因,。”
黃英又看了一眼那張猙獰可怖的血臉,,然后像個經(jīng)驗老道的探案捕快,,沉穩(wěn)道:“死者七竅流血,血液凝固為黑紅色,,應該是身中劇毒而亡,。”
梅花香似乎早就猜到了中毒這個結(jié)果,,帶著顫音道:“是梅毒散,。”
黃英心頭一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你不見的那瓶毒藥?你確定,?”
梅花香點了點頭,,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至于那瓶失蹤的梅毒散,,為何會用在了一名丫鬟身上,,她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會不會是剛才換嫁衣的時候,,這丫頭偷偷拿走了梅毒散,,以為是什么靈丹妙藥,結(jié)果自己不慎中毒了,?!秉S英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有可能,”梅花香回想了一下,,自從進了土匪窩后,,近身接觸過自己的人,除了兩個換衣服的丫鬟,,就只剩下面前的黃英了,。
“外面怎么那么安靜?”黃英突然發(fā)現(xiàn),,先前那陣熱烈的喧鬧聲消失了,,整個洞室內(nèi)外寂靜的嚇人。
梅花香猛地抬起頭,,似乎想起了什么,,五臟六腑都跟著悸動了一下,她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近身接觸過自己,,而且時間最長,。
“出來,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p> 張智申一路追趕蘇閻,七拐八彎過后,,跑進了一個寬敞的洞室,,但是洞壁上的油燈全部被蘇閻撲滅,他眼前一片昏暗,,只能依靠記憶和武者敏銳的感知辨別方向,。
“你個龜孫,比婆娘還婆娘,?!?p> 無論張智申如何謾罵挑釁,躲在暗處的蘇閻始終沒有露面,,他都開始懷疑,,蘇閻上山前可能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極具耐心并且冷血,。
“我已經(jīng)看見你了,。”
張智申愈發(fā)沉不住氣,,手持風雷棍,,目光不停在黑暗角落中搜尋,,企圖找出蘇閻的藏身之所,。
噗,!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張智申一個箭步?jīng)_向聲源,,同時手中的風雷棍橫掃而出,棍風凌厲,,隱隱有風雷聲響起,。
呼!
張智申以為這一棍下去,,能把對方攔腰劈成兩截,,沒想到卻打空了。
“你們?nèi)齻€別出聲,,以免被我誤傷,。”
張智申提醒三名心腹道,,他記得三人是跟在自己身后進來的,,但是不知道黑暗中三人的具體位置。
話有剛落,,又有噗的一聲響起,,張智申飛步而起,再次橫掃出一棍,,勢大力沉,。
“又打空了?!?p> 張智申暗道不妙,,不清楚蘇閻在耍什么花招,緊緊握住風雷棍,,手心滲出了些許冷汗,,不敢有絲毫懈怠。
噗,!
黑暗中聲音再次響起,。
“去死!”
張智申大吼一聲,,身形一躍而起,,這一次變換了風雷棍法,自上往下,,朝聲源處當頭砸下,。
撲哧!
風雷棍終于砸中了一次,,就憑他殺人多年練就的手感,,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確實命中了一具肉體。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覺得哪里不對,,低聲喊道:“二狗?四寶,?老幺,?”
漆黑的洞室里,沒有任何回應,,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回蕩,。
張智申猛然醒悟,立馬拔腿跑開,,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飛奔跑向大廳,一路上他都感覺如芒在背,,冷汗直冒,,仿佛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
終于,,他一口氣跑回了明亮的大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得魂不附體,。
原本喜慶熱鬧的大廳,,滿地狼藉,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首,,絕大部分尸首死相難看,,七竅流血而亡。
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窒息,,他單手捂住胸口,,臉色發(fā)白得很厲,身子也不聽使喚的軟了起來,,勉強用風雷棍支持著身體不倒,,他絕不相信這種血腥的場面,能讓他的身體產(chǎn)生這種反應,,肯定是什么別的東西,。
“那是......?!睆堉巧晗駛€風燭殘年的老人,,拄著風雷棍走到一具尸首面前,滿臉震驚之色。
讓他感到驚訝的不是尸首的死相,,而是尸身的淺青色官服,。
他一臉愕然,抬頭四下張望,,發(fā)現(xiàn)尸體堆里,還有不少身穿淺青官服的衙役捕快,,現(xiàn)場留下的打斗痕跡還很新鮮,,想必這里剛剛發(fā)生了一場惡戰(zhàn)。
時間之短促,,戰(zhàn)況之慘烈,,儼然像個修羅場,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
砰,!
有人影從洞道中飛出,狠狠的砸在了尸堆上,,來者掙扎了兩下,,立即面如金紙,嘴里鮮血狂涌而出,,染紅了他的青色武服,,儼然一副官吏頭目打扮。
張智申看到這個壯年男子,,一下子全明白了,,他和對方有過數(shù)面之緣,而對方身為安寧縣縣尉,,一直對自己這種匪盜恨之入骨,,只是多次剿匪無果,沒有交手的機會,。
緊接著,,另一道身影走出洞道,是個眉眼兇悍的魁梧男子,,他光著臂膀,,手上沾滿了鮮血,隔著數(shù)十步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沖天怒火,。
“當家的!”
張智申激動的喊了一聲,整個人突然跪倒在地,,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