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弓子手中的鋼筋直直砸下。
一陣令人牙酸的撕拉聲中,,男助理被一分為二劈開,。
場面有些血腥,。
“不好意思,力度沒控制好,!”
西弓子看著這一地紅白,,喉嚨重重蠕動了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顯然,,她之前只經(jīng)歷過揍人。
沒經(jīng)歷過殺人,。
“大姐,,先別矯情了,打架要緊,。
“回頭,!”
高橋慎強行把她的腦袋轉(zhuǎn)了回去。
看見兩個倒立著的小泉有子纏斗不休,,西弓子一下子恢復(fù)了斗志。
雖然已經(jīng)分不清誰是誰,,但靈魂深處對于打斗的渴望,,還是讓她瞬間燃起激情,撿起鋼筋加入了戰(zhàn)場,。
高橋慎眼見自己幫不上忙,,只好拿著撬棍,默默地繼續(xù)敲起鏡子......
他看見自己身后的“高橋慎”,,正在逐漸擁有實質(zhì),。
大約一分鐘后,當(dāng)他擊碎最后一面鏡子時,。
聽見身后的西弓子長舒一口氣,。
高橋慎轉(zhuǎn)過身來。
只見兩個倒立的小泉有子,,像一串冰糖葫蘆上的兩顆山楂一般,,被同一根鋼筋洞穿。
想象一下,,一根鋼筋上串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老太太,。
這場景,一般獵奇小說都不會寫......
“老姐,,穩(wěn),。”
高橋慎情不自禁地舉起了大拇指,。
雖然他知道,,西弓子能如此快地解決兩個怪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們倆自相殘殺。
但這種強大的爆發(fā)力和戰(zhàn)斗激情,,還是讓高橋慎咋舌,。
“不過,話說回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高橋慎拋出了困惑長達(dá)三分鐘的問題。
西弓子滿臉理直氣壯:
“這么重要的試鏡,,難道你喊我放棄就放棄,?
“我當(dāng)然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你這個人說話總是只說一半,,我就只能自己來咯,。”
說著,,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洋洋自得的神色:
“而且,,我好像救了你一命誒?!?p> 幸則幸矣,,對于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高橋慎還是覺得過于巧合:
“那你怎么會正好趕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呃......”
西弓子頓了頓,,臉上泛出些許尷尬:
“為了省點交通費......
“試鏡結(jié)束后,我就躲在院子里,,想著等天黑了再出來看看,。
“結(jié)果我就在院子里睡著了......
“剛才這條鋼筋落地,把我吵醒了,?!?p> 她說著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鋼筋......
這根長約一米,挾帶著混凝土的鋼筋,,在她手里就跟自拍桿一樣,。
果然,這才是真正的小姐姐該玩的東西,。
高橋慎看著這條鋼筋,。
上邊纏繞著藤蔓樹杈,殘留著點點苔痕,。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別枝修還在挨打呢,!
......
西弓子的出現(xiàn)過于突然。
使得高橋慎完全遺忘了角落里的別枝修,。
“你再幫我個忙,?!?p> 高橋慎指了指身后,那團由各種動植物包裹而成的球形屏障,。
兩個別枝修已經(jīng)在里邊互毆了好幾分鐘,。
源源不斷的綠光滲出,似乎昭示著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怎么整,?”
西弓子頓時來了興趣,提著鋼筋兩眼放光,。
“我們先從底部,,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切開?”
高橋慎也不甚確定,,里邊究竟是什么光景,。
他握緊“物理學(xué)圣劍”,一步一步靠近那巨大的團狀物,。
“輕一點,,劃個口子就行?!?p> 高橋慎指了指球體底端,。
別枝修的“像”以頭著地,從底部破開應(yīng)該對它威脅更大,。
等到兩人基本確定了戰(zhàn)略方針。
“不用了不用了,?!?p> 別枝修戲謔的聲音從里邊傳來。
只見綠光銳利如劍,,從球形屏障中爆發(fā),。
勾連纏繞的草木蟲豸頓時崩解,嘩啦啦的汁液濺了一地,。
令人反胃的古怪氣味中,,別枝修平穩(wěn)地跳落在地。
手里提著另一個“自己”,。
那個作為“像”的別枝修,,此刻外形尤為可怖。
不同于在體表種蘑菇的怪物們,。
無數(shù)真菌在他體內(nèi)生長,,從一切有孔之處爆發(fā)出炫目的色彩。
真菌代謝產(chǎn)生的大量氣體,,使得他的身體膨脹如氣球,。
青紫的皮膚,,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炸裂開來,。
就在三人的目視中,。
一朵巨大的紫色蘑菇,從他的喉嚨處擠了出來,。
向外彈射出粉塵般的孢子,。
方才還是鋼筋鐵骨的西弓子。
看到這一幕,,終于還是承受不住,,當(dāng)即干嘔起來。
“大姐,,你剛才的杰作和這個也不相上下吧......”
高橋慎對著西弓子嘀咕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矯情還是反射弧太長.....
“隊長,你能不能別搞得這么惡心,?”
高橋慎轉(zhuǎn)過頭來,,對別枝修也吐槽了一句。
此刻的別枝修他面露疲憊,,白色T恤上沾染著斑駁血跡,。
在衣服的破損部分部分,能看見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些傷口雖然已經(jīng)被菌絲包裹,,但還是出現(xiàn)了程度不一的感染。
顯然,,無論序列幾,,對戰(zhàn)另一個“自己”,想要取得勝利,,都絕非易事,。
“這位美女是誰啊,?”
短暫的喘息后,,別枝修表情曖昧地看向高橋慎。
“這是之前跟你說過的線人,。
”就是她幫我找到這里的,。”
高橋慎攙扶住他,,從滿地的綠色汁液中走出,。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相機還沒有找到?!?p> 高橋慎平靜地補充了一句,。
他屏息靜聽,卻只覺得連綿的快門聲從各個方位傳來,,完全無法定位,。
“如果讓它繼續(xù)這么拍下去,不一會又有一場大戰(zhàn),?!?p> 高橋慎用手不斷拍擊四周的墻壁。
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中空之處,。
“你傷成這樣,,不如我們先撤出去?
“我擔(dān)心再這么耽擱下去,,過一會又出現(xiàn)一群你我她......”
“不,,不行?!?p> 別枝修堅定地回答:
“這個怪異太危險,,現(xiàn)在不搞定,不知道又要出多少岔子,。
“我們一起找找,。”
別枝修拖動雙腿,,頂著傷口的感染,,艱難地移動起來。
三人在一片血肉廢墟中,,找尋著相機的藏身之處,。
水泥、鏡面,、血,、肉,、骨,、草木蟲豸。
就是沒有那臺所謂的“哥斯拉級寶麗萊”的身影,。
正當(dāng)三人苦尋無跡之時——
“看看上邊,。”
一個極度熟悉的聲音,,從高橋慎身后傳來,。
音調(diào)、音量、音色,、語氣,。
都和他本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