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祥宮中,,徐皇后眉頭擰緊,,拳頭緊握,長長的指甲都陷掌心之中,,剛才收到消息知道珍旭給人擄走了,。除了憂心,也有顧慮,,宮中多少人想對付她,,對付她的兒子,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向面前的宮人冷聲吩咐道︰「快,!快派人去找,定要找出尹珍旭的下落!」
宮人領(lǐng)命離去,。
這事她相信不是煊兒所做的,,煊兒得知真相后,放棄了將她留在宮中,,沒必要將最珍視的人置于危險之中。他跟尹珍旭見面后,,下決心跟尹珍旭一刀兩斷,,切斷兩人的關(guān)系,這時卻被劫走了,,若讓煊兒知道,,也不知會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想了想,,徐皇后向身旁的翠玉補充道︰「這事無論如何都要瞞著煊兒,,妳快去通知我大哥,讓他派人手將城里城外都翻過遍,,一定要找回尹珍旭,。」
這事可不是兒戲,,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這事,,她的后座不保外,更會連累煊兒,,不,,她不可以讓這事發(fā)生!
今天是康庭燁好不容易等到獲準(zhǔn)進宮請安的日子,,天亮不久,,等到宮中開鎖時間,他便急匆匆的奔到麗妃的清雙殿中,,未等通報直接沖進內(nèi)殿,。
「母妃,妳派人捉了常青,?」康庭燁眉間皺得死死的,,對于外公留在京中的人手,他也是知道的,,幾天前母妃忽然調(diào)動所有人手去做事,,他只消向他們打聽一下,就猜出了一部份,。
麗妃抬眸掃了眼兒子急切的模樣,,懶懶地道︰「呵!庭燁,你進宮不是先給母妃請安,,而是來質(zhì)問母妃,,你的孝義禮節(jié)都讀到那里去了?」
康庭燁急道︰「母妃,,別扯開話題了,,妳是不是捉了常青?」
麗妃瞥了一眼殿內(nèi),,揮手遣退宮女與太監(jiān),,只留下兩個心腹,冷淡地說︰「你早就知道了吧,,常青是女子的事,,還瞞我這么久,這次的事你不用管,?!?p> 康庭燁心思千回百轉(zhuǎn),也不知道母妃從何得知常青是女子的事實,,但常青是他的朋友,,他并不想她有任何不測,續(xù)哀求道︰「母妃,,求妳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吧!」
麗妃瞪了一眼兒子,,氣怒道︰「閉嘴,!你母妃好不容易抓到皇后的把柄,可以將她從后位拉下來,,怎么能就此放棄,?庭燁,我這全是為了你,?!?p> 徐皇后干下這種事,別說是后位,,她兒子的太子之位也可能不保,,想到那女人可能的下場,她心中就一陣暢快,。
康庭燁驚奇道︰「母妃,,這事不關(guān)皇后的事,只是太子藏了個女子在宮中,,就算要對付皇后,,捉常青又能有什么作用,?」太子只是隱瞞她女兒身的身份,將她當(dāng)成太監(jiān)安放在身邊,,并沒有任何威脅皇后的價值,,即使揭發(fā)出來,太子也不會受多少罰,。
麗妃掩嘴笑起來,,艷麗的外表多了幾分得意,歡快地說︰「庭燁,,你是不知道,,那個常公公可是太子殿下重要的人偶,現(xiàn)在落到我手上,,就是重要的證據(jù)?!?p> 「這……母妃,,妳是什么意思?」康庭燁露出不解的神情,,不懂他母妃在說什么,。
看到兒子呆愣的表情,就猜到他并不知情,,麗妃笑得更歡,,道︰「你可記得太子小時候經(jīng)常生病,?生來就是個病秧子,。」
康庭燁沒有答話,,因為這事眾所周知,,太子出生時就體弱多病。
麗妃沒繼續(xù)賣關(guān)子,,續(xù)道︰「可你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好了,,還可以與常人無異。當(dāng)年大家都說太子福大,,卻不知道那個常青就是皇后找來,,用邪術(shù)將太子的病災(zāi)厄運過到她身上,皇后用別人的性命來續(xù)她兒的命,,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很歹毒,?」
「這些事根本不可能?!箍低钅X海轟隆隆,,他知道常青身子一向不好,容易生病,可不相信什么邪術(shù),。
見兒子不信,,麗妃冷下臉,道︰「皇兒,,這事你不信也罷,,這些都是那個施術(shù)的妖婦告訴我的,可惜的是她經(jīng)不起拷打,,才剛盤問出來便熬不住,,費了我些功夫處理?!垢上У氖撬罒o對證,,現(xiàn)在那個人偶就是唯一可以指證皇后的證據(jù)了。
康庭燁猛地抬頭,,問︰「母妃這是找到了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嗎?只要人在我手,,很快就會找到,。」麗妃瞇眼笑,,婉妃當(dāng)然也會幫忙,,到時要什么證據(jù)找不到,不過不能讓婉妃知道她手上握著重要的籌碼,。
珍旭失蹤的事擾攘了十幾天,,仍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整個后宮的氣氛都變得沉重,,皇后稱病一直不見外人,。
麗妃為了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上演一場宮門外劫人行動,,假裝將人運到城外,,事實是將人藏在宮里,誰想眾人到處尋找的人在自己的宮中,,這事她連婉妃也瞞著,,雖然這樣做的風(fēng)險很高,但也不失為最安全的做法,。
清雙宮中一個隱閉的小房間內(nèi),,尹珍旭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
忍了十多天,,待風(fēng)聲沒那么緊時,,麗妃才避開各路的眼線,,與嬤嬤一起來到這小室,站在狹窄的床邊,,低頭端詳這個迷得太子神魂顛倒的女子,。
十七歲的少女長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漂亮,,皮膚白得如上等的美玉,,只是面色過于蒼白,身材也過份瘦削,,這些天來少女睡睡醒醒,,每回看守的嬤嬤都會盡力喂她吃食,也只塞下少量食物,,麗妃還怕計謀未得逞,,少女就將自己先餓死。
麗妃嘖道︰「誰會想到一個農(nóng)家女可以養(yǎng)得這般水嫩動人,,難怪太子當(dāng)她是掌上寶,,庭燁也要替她說話,真是禍水紅顏,?!?p> 聽到聲響,,尹珍旭緩緩睜開眼,,看到一個穿著棗紅色宮裙一臉艷色的女子,猜到這女子一定是某一個宮的嬪妃,,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怯懦害怕,,定了定神,慢慢的坐起身,。
麗妃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睱地說︰「很好,本宮還怕妳會大吵大鬧,,想不到你挺安靜,。」
連日來因為擔(dān)心,,加上沒胃口,,吃不下飯,尹珍旭有點頭暈,,輕聲問︰「妳是誰,?捉我有什么目的?」
麗妃笑道︰「本宮是誰妳不用管,,抓妳只是想妳跟我到皇上與太后的面前說出妳的真實身份,?!惯@種用邪術(shù)來救自己兒子的女人,說不定也曾用邪術(shù)害過其他人,,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做一國之母,。
尹珍旭望了麗妃一會,便道︰「妳是麗妃吧,,妳捉我也沒用,,我是不會背叛皇后娘娘?!棺屑氁豢?,這女子除了那雙艷麗的眼眸,鼻子,、嘴唇與三皇子都極為相像,,所以她才有這大膽的猜測,這宮中可以自稱本宮的妃子,,與皇后娘娘結(jié)仇最深的便是麗妃與婉妃,。她見過大皇子,依這女子的相貌該不會生出那么長相普通的兒子吧,?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宮的嬪妃,,對于眼前人的身份她也只是瞎猜。
身份遭看穿,,麗妃也沒著惱,,贊道︰「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妳該想清楚皇后是怎樣利用妳,,妳這身孱弱的身子又是誰弄成吧,?」
尹珍旭皺了皺眉,說︰「這事是我與皇后娘娘的私事,,要殺要剮隨妳,,妳不用再勸說了?!挂磺卸际撬栽傅?,為了她的家人她的犧牲不算什么,她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會善待她家人的,。
聽到她表忠誠的話,,麗妃卻笑了,笑得更張揚,,上次聽了妖婦所說的話后,,她便派人去了南方打聽人偶的身份,得到了個有趣的消息,。
麗妃直看著尹珍旭,,諷刺地說道︰「妳又不能當(dāng)太子妃,,沒名沒份,能跟皇后談什么條件,?她是抓住妳家人來要挾妳嗎,?如果是,妳就不用再擔(dān)心,,妳的家人早在幾年前已經(jīng)死了,。」
聽聞惡耗,,尹珍旭目光微閃,,有些不太相信,抬頭對上麗妃的目光,,道︰「妳胡說什么,?我的家人怎會不在?」
「妳所在的村子是南方筅縣下的梅角村,,這事只要一打聽就知道,,妳想要知道嗎?」
尹珍旭當(dāng)年還很小,,那記得是那個縣,,只記得她出生的那條村子是叫梅角村,既然麗妃已經(jīng)查到這些,,不管她的家人有沒有遇害,,現(xiàn)在恐怕也不在了。她本來已經(jīng)蒼白的面色更是一片死白,,顫著聲問︰「他們……是怎樣死的,?」
麗妃滿意地看著尹珍旭心如死灰的表情,,誘導(dǎo)地說︰「皇后只當(dāng)妳是用完就丟的玩偶,,她害死妳的家人,就是為了要完全控制妳,,妳放心,,只要與本宮合作,妳就可以報復(fù)她,?!?p> 看來她還有這點利用價值,尹珍旭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她最重視,、最珍愛的家人都不在了,這世上她還剩下什么呢,?抵受不了刺激,,她忽然抬手掩住口,,噴出了一口鮮血,血沿著她白晳的手掌滴落她粉紅色的衣裙上,,形成點點的梅花,。
麗妃與旁邊的嬤嬤一臉吃驚,這人偶可不能就這樣死了,,這事還未揭發(fā)出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女子的性命。
尹珍旭任由黑暗侵蝕她的所有意識,,徹底失去知覺倒下去,。
麗妃差人秘密找了個醫(yī)師來看診,休養(yǎng)了幾天,,尹珍旭才從震驚中慢慢回復(fù)過來,。
一直怕尹珍旭就這樣死掉的麗妃才放心沒兩天,幾個蒙面的神秘人便將她一直藏在宮里的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