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津沽離別鄉(xiāng)二
江躍安一早起來后,,便準備出發(fā)去掃墓。
中國傳統(tǒng)節(jié)日博大精深,,春節(jié)的習俗更是多不勝數(shù),其中為了祭祖就出現(xiàn)了掃墓,,農(nóng)村通常叫作上墳,。
江躍安到達墓地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爺爺?shù)哪骨?,正在墓前點香燒紙,。
當江躍安走近時,果然不出所料,,父親江寧海也來掃墓,。江躍安因為父親沒有照顧好祖母的原因,所以并沒有同江寧海打招呼,,只是一直在一旁燒紙,。
江寧海一直很安靜的不斷加紙,江躍安發(fā)現(xiàn),,江寧海的身上破爛不堪,,這并不像是父親的作風,在江躍安小的時候,,就知道父親江寧海的干凈是出了名的,,鄰居家家戶戶都知曉。
這倒是引起了江躍安的注意,,江躍安顯得莫不奇妙,。
江躍安走到江寧海所上香的墓前,江寧海端正的跪在那里,,不顧不看只是一直在燒紙,,像是在死人面前安靜的贖罪一樣。
自從回到天津后,,江躍安還沒有來得及去煙廠和看江寧海,,但因為昨天祖母的事情,江躍安對父親恨之入骨,,他居然拋下自己的親生母親不管不顧,,讓江躍安很是生氣。
江躍安瞟了一眼父親,,看到他的臉上充滿了疲憊的影子,,臉上仿佛存在一層厚厚的塵埃,將江寧海的疲勞掩蓋的虛渺,。
江躍安還發(fā)現(xiàn)父親的手腕上的一串玉珠也不在,。這讓江躍安心中有了一絲絲不安。
江寧海突然睜開眼,,將手里的剩下的冥幣全部塞進篝火,,起身準備離開時。
江躍安看到正要離開的江寧海,,扭頭喊道:“爸,,等一下?!?p> 江寧海聽后,,停下腳步,也沒有轉(zhuǎn)身回應躍安,,靜靜的等著江躍安說話,。
江躍安看著江寧海的背影,忍不住一字一句對著他說道:“爸,,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居然將祖母置之不顧,,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又有什么比親人更重要的呢,。”
江寧海聽后,,只是輕輕一笑,,向后給江躍安揮了揮手示意,隨后便直接就離開了,。
江躍安矗在原地,,對江寧海的行為表示無賴不解,他想,,或許他也有他的難處吧,!
等到江躍安回到家里后,他將早晨發(fā)生的事一一說給了林亦孑,,林亦孑也表示驚奇詫異,,于是,江躍安讓林亦孑下午陪同他一起去煙廠看一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自從兩人來到天津后,,發(fā)現(xiàn)天津這座城像變了一個城似,當然熱火朝天的大街上,,如今行人寥寥可數(shù),,比起廣州,這座城市死氣沉沉一般,,沒有一絲生命力,。
兩人到達煙廠時,并沒有看見煙廠的門衛(wèi),,在廠子里,,機器聲停止了工作,,車間并未看到一個工人,連最起碼的值守員都沒有,,工廠鴉雀無聲,。
于是,兩人徑直的走向了江寧海的工作室,,走過樓道里,,兩人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過道,走到門口時,,看見江寧海斜躺在椅子上,,背影是那么的孤獨,像一個被遺棄了的孩子,。
而春節(jié),,不應該是和家人一起共享天倫之樂嗎?江躍安那一刻深深明白,,在有時候,,或者有些人的面前,自己只是渺小的,,更沒有能力來改變,,甚至連改變的資格都沒有。
當江躍安和林亦孑走近時,,江寧海察覺到有人進來,,不過他并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是江躍安,他語氣帶有哀求道:“老傅,,都說了讓你帶上工人們的趕緊走,,怎么又回來了,你不知道這些錢對工人來說是有多珍貴嗎,?”
待江寧海轉(zhuǎn)過頭時,,他目瞪口呆看著江躍安和林亦孑,心里頓時一陣臘月寒冬感,。
有的人啊,,就是這樣,遇到不管多大的挫折都不算失敗,,不管淌過多大的泥濘都不算失敗,,唯一的失敗就是,你的懦弱暴露在親人的眼神中,,你的辜負也會不值得一提,,那一刻,你好像就真正的倒下了,。
江寧海顯得略顯尷尬,,看著江躍安和林亦孑,,催促他們趕緊坐下,江躍安看著眼前措手不及的父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立馬撲到江寧海面前,懇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房間里,江寧海一一說起了這一年所發(fā)生的事,,這還得從他們離開的那年說起,,那年自從他們?nèi)チ藦V州后,天津可以說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