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見微皺了皺眉頭,,徐婧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些動氣:“你這是什么表情,?咳咳…”
“別激動,,”李見微忙安撫她,續(xù)道,,“我只是覺得該低調(diào)些才是,你這次和羅長居的戰(zhàn)斗必定會傳遍神州道練氣,、筑基兩境界的修士,,人紅是非多,修真之人,,因果纏身,,難以長久?!?p> “你非劍道之士,,不明白其中道理,我等劍修,,往往在戰(zhàn)斗中更能悟得劍道真意,。”
李見微不敢茍同,,但是又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更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氣她,便只得嘆氣一聲,,終止這個話題,。
她也不說這個了,而是問:“你覺得,,我和羅長居的戰(zhàn)斗,,誰贏了,?”
“當然是你贏了?!?p> “只怕你不見得這么認為,。”
“笑話,,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徐婧道:“若真是生死決斗的時刻,,他完全可以避開我最后一劍,,而不必硬接。以他筑基期的修為,,不可能做不到這一點的,。而我力氣盡了,怎么還會有能力跟他打,?十有八九就被他一刀砍了,。”
“你說我妄自菲薄,,其實你自己又何嘗不是,?”李見微反問一句,“你不過是練氣期,,不是他的對手很正常,,或者說很應(yīng)該。但是你們二人彼此的最后一招,,顯然都是最強戰(zhàn)力了,,硬碰硬之下,你贏了,,怎么不是贏了,?”
“至少在無人的情況下,你一劍刺進他的胸膛,,他便死了,,而你頂多昏迷幾天,倒在地上還會蘇醒,,死不了,。”
“我傷不到他的,?!毙戽翰恍胚@種自欺欺人的說法,李見微也不管她了。
徐婧在清虛山莊住下來了,,剛開始的時候她經(jīng)常和李見微泛舟游于莊后的那片湖泊之中,,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墒莾扇撕芏鄷r候都是一句話沒有,一副茶桌擱在他們中間,,然后就是一次或長或短的游玩,。李見微有心和她開些玩笑活躍氣氛,可是很多時候只引得她微笑,,不露牙齒的那種,,能夠體會的出來在敷衍。
李見微想改變氣氛,,比如他自己也拿著一本書,,不說話,一番就是一上午,,以前他常常這么干,。可是因為腦中非分之想大肆泛濫,,翻書的樣子像極了在她面前扮一只小丑,,尷尬的很,坐立不安,,不能讀書,。
她總是一副了然的樣子,笑著看他的窘迫樣子,,等到李見微眼睛望來,似乎要認真的時候,,她就會問:“你在想什么,?”
她的這個問題總會引起李見微的深思,向她求愛似乎并不是時候,,或者說火候沒有到,。他常常想,如果兩人成了,,接下來的生活如果依舊是這番樣子,,那么是會非常不自在的。她總是厲害的讓人不自在,,剛強凌厲,,而李見微則過于軟弱。
徐婧很漂亮,除了有些大小姐脾氣,,她幾乎是完美的,,李見微絕對可以容忍她的大小姐脾氣!那么阻止自己表明心跡的原因是什么,?他有些拿捏不準了……
所以當她這么問的時候,,他總是茫然的搖頭,搖頭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徐婧眼神中同樣有些疑惑,。她不明白李見微在遲疑什么,,同時也害怕真的說出什么瘋話來。她毫不懷疑的肯定,,論身份尊貴,,整個神州道,乃至整個大夏朝廷,,能和她比肩的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李見微能承受這份尊貴嗎?同時更重要的是,,自己會答應(yīng)他嗎,?
李見微無疑是她從小到大最親近的男子,而且僅從修煉資質(zhì)上來說,,也可以和自己比肩,。此人安靜祥和、敦敏真誠,,算是個及格的儒家學子,,跟清虛不同。
但這不代表徐婧會喜歡他,。
“我愛他嗎,?”徐婧問過自己,她不知道,,說不清,。但是有一點她一直很清楚,情感這種東西,,并不是必需品,。
一個月之后,她問李見微:“你一直拿著金剛寺的《丈六金身》,,要煉體,?”
“是?!?p> “沒有金剛散,?”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徐婧微微一笑,,遞給他一塊令牌,,續(xù)道,“拿這塊令牌,,去靈渺原看看,。”
羽化院的藥原是仿照靈渺原的樣子建造的,,主要就是種植各種靈藥,。而靈渺原本身,也是大了一號的地方,,級別可能還要高于羽化院,,它一半歸城主府管制,一半?yún)s又和道士山有所牽連,。
神州道道士山是朝廷在此的最高權(quán)威機構(gòu),,除卻玲瓏月宮最高的統(tǒng)治權(quán)之外,就屬道士山最強,,中華城就是道士山的,,軍政大權(quán)都在那里。
“你是道士山的人,?”令牌上的道士山標志,,李見微當然看得懂。
“我以后再告訴你,?!?p> 李見微把令牌遞回去:“太貴重了,見微不敢收,?!?p> “你留著吧,我也沒什么用,,”徐婧懶懶的說了一句,,“我要回碧月湖去,要筑基了,。”
“好,,”李見微不阻攔她,,“我送你?!?p> 在路上,,李見微說:“我一直有個建議想跟你說。”
“什么,?”
“羅長居和你的斗法,,不僅輸了,而且傷勢比你更嚴重,,”李見微躊躇著,,有些話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出口,頃刻間他選擇了不說,,只說出建議,,“似乎可以送點藥給他?!?p> 徐婧一笑:“你想我和他緩解關(guān)系,?”
“是?!?p> 她想了想,,直接遞出了一個小玉瓶,李見微拿過來,,拔出塞子嗅了嗅,,不勝欣喜道:“好東西,他絕對用得上,?!?p> 徐婧不屑的說:“就羅長居的小氣鬼性格,絕對是省著不用的,?!?p> 李見微笑了:“呵,你倒是很了解他,?!?p> 她沒說話,李見微又問:“這回怎么這么好說話,?”
“我要是不給你,,你肯定得嘆氣?!?p> 李見微愣了,,問:“你不喜歡我嘆氣?”
“以前覺得你嘆氣的樣子好,,靜靜地又挺無奈的,,久了就看著膩了,還是多笑一笑好,?!?p> 李見微這回真的笑了:“你笑得也不多,。”
她又笑了:“我跟你笑得最多了,,從出生到現(xiàn)在也加起來也沒那么多,。”
此話一出,,李見微心里又有了一分怯意,,但覺得自己實在不應(yīng)該有怯意,這可能只是單純的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該有的一點慫,,而這能夠被輕而易舉的克服,,它不是來自別的什么東西。
“你干嘛老是跟我笑,?”李見微挑逗她,,兩人的身高極為相近,只差了毫厘,,彼此的眼神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