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的還是遲了些,。
“莫副將來晚了,,罰酒罰酒!”
“必須得自罰三杯才行,!”
“咱都知莫副將酒量過人,,就是喝三壇子烈酒,,也不會醉吧!”
莫秋昊先是對鐘言盛拱手一禮,,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撩袍而坐,,才對那些起哄的將領(lǐng)道,“今晚本副將自會和你們不醉不歸,!”
“喔——”
又是一陣起哄的聲音,,云瓊姝似乎感受到了鐘言盛灼熱的目光,于是抬頭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表示,,“看什么看,再看就戳瞎你信不信,?”
鐘言盛輕笑一聲,,視線從她身上收回。舉起酒杯朗聲道,,“開宴,!”
一番推杯換盞,眾人都聊的熱火朝天,,興致都很高昂,。
云瓊姝后悔了。
鐘言盛的眼神總往這邊瞟,,也不怕自己得了斜眼病,,成了話癆。
沒辦法,,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莫秋昊,,就只能堅持到宴會結(jié)束了,。
想著,云瓊姝的目光就回到了那些舞姬身上,,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想看見鐘言盛,。
一曲完畢,助興的舞姬聘聘婷婷地行禮,,那一個個將領(lǐng)眼神都開始冒綠光,,莫秋昊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們,回頭和云瓊姝碰杯,,“別理他們,,這些跳舞的都是軍妓,供他們享樂而已,?!?p> 云瓊姝自然知道,當初自己領(lǐng)兵的時候,,沒少見過這種場面,。
她的酒壺里早已被莫秋昊細心的換成了茶水,所以她今天就不用怕中場醉過去了,。
“好,,不理?!?p> 云瓊姝跟莫秋昊喝了一杯,,只聽那邊的將軍又道,“這些舞姬就先請皇上挑吧,,余剩的可就是我們的了!”
云瓊姝還真就想知道鐘言盛會不會選,,所以不由得抬頭看了座上的人一眼,,誰知鐘言盛也在看她。
“無聊,?!痹骗傛洁炝艘痪洌謩e開了視線,。
其中一個和鐘言盛較為要好的武將突然站了起來,,“皇上久久不開口,似是對這些舞姬沒興趣,,臣見您總往莫副將身后的那個小隨從望去,,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什么玩意,?
云瓊姝差點當場把酒杯捏碎,。
怎么的,,還要搞斷袖不成?
哈哈,,簡直不敢想象,!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看的云瓊姝兩頰緋紅,,有些頭皮發(fā)麻,雖然她現(xiàn)在臉上還是畫著雀斑,,貼著胡子,,但也生怕叫人認出來。
云瓊姝瞪著鐘言盛,,意思“你倒是快說話?。 ?p> 真是,,要急死她了,。
鐘言盛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這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更是助長了起哄的聲音,。
莫秋昊只得出來圓場。
只見他側(cè)身擋住了云瓊姝,,朝著他們道,,“這是本副將的隨從,可不準你們瞎說,?!?p> “呦,莫副將還私藏??!”
“哈哈哈哈哈……”
云瓊姝的臉漲的通紅,她小聲對莫秋昊說了句,,“我出去走走,。”
“好,,去吧,。”
云瓊姝起身走出營帳,,漸漸遠離人群的喧鬧,,來到寂靜的湖邊。
果然還是這里更適合她一點,。
云瓊姝長嘆一聲坐在地上,,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朝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冰的湖面丟去,,那石頭愣是砸出了一個洞,沉了下去,。
寒風呼嘯,,在云瓊姝耳邊“嗖嗖”刮過。
她索性向后倒去,,躺在草地上,,仰望夜空。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轉(zhuǎn)眼一年又要過去了…唉,,這一年一年的跟場夢一樣,就連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從大小姐到將軍,,從將軍到皇后,,再從皇后淪落為宮女,又到成了現(xiàn)在副將的隨從…一幕幕,,都在云瓊姝腦海里過了個遍,。
十二月初三是云瓊昊的生辰,仔細算著,,只剩七天了,。
云瓊姝又是嘆氣。
現(xiàn)在連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更別提過生辰了,。
都怪鐘言盛。
竟把她弟弟藏起來了,。
云瓊姝恨不得立刻將鐘言盛大卸八塊,,再丟進池子喂魚。
“沙,,沙,。”
這腳步聲云瓊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二話沒說就要走,。
“你如今的膽子是越發(fā)大了,,連朕的臉色都敢擺?!?p> 不給你擺給誰擺,?
云瓊姝翻了個白眼,繞過他繼續(xù)走,。
鐘言盛面無表情地攔住,,“朕讓你走了嗎,?”
云瓊姝不耐煩地摳摳耳朵,“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p> “那你跟敬王就有話說了?”
云瓊姝一怔,。
這人閑著沒事提鐘晗澈做什么,?
只見他從袖中抽出一個小紙筒,拿起來在云瓊姝面前晃了晃,。
“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玩兒飛鴿傳書,?”
云瓊姝伸手就去搶,“還給我,!”
鐘言盛哪肯如她所愿,,一個閃身躲過,就將那紙筒丟向了遠處,。
“這是給我的又不是給你的,!”
“他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
這句話,,連鐘言盛自己都覺出了一股濃濃的醋意,。
沒錯,今天上午,,他無意間截下了這封飛鴿傳書,,本以為是裴筠查案又了新的進展,結(jié)果一打開差點沒氣炸,。
“聘禮已備下,,靜候佳人歸”落款是,一個“澈”字,。
佳人,?聘禮?
他們都發(fā)展到這一步了,?
難不成這女人真要給鐘晗澈當敬王妃去,?
不,他絕不能同意,!
云瓊姝先是一怔,,后抱著肩,眼神里滿是輕蔑,,“怎么,?皇上這是不同意我與晗、澈了,?”
她故意加重了后幾個字的讀音,,成功激怒了鐘言盛,。
“晗澈?”他的聲音冷的像結(jié)了三尺厚的冰,,“勾引完朕,,又開始對朕的弟弟下手了是吧?”
話音剛落鐘言盛就后悔了,。
是他一時激動才說出如此混賬的話的,。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