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酪很快便被端了過來,應是被冰鎮(zhèn)過的,我看見碗壁還掛著許多細小的水珠,。
濃厚的杏仁味,我迫不及待嘗了一口,,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美味。做這個東西費時費力,,有時也會被物料限制,,種種原因導致它被追捧的同時也很……貴。我自然不能時刻嘗到的,。
忽然我看見有不速之客將一雙筷子往我這邊移了過來,,還夾住了碟中的銀絲糖卷。
我扣住了他的手腕,,頗為氣憤道:“你不是不要這個么,?”
朱閻卻像是十分無辜,他十分“大方”道:“我這不是怕你破費么,?再說了,,我可未曾說過我不要這個,?!?p> 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我才不信他害怕我“破費”,,若真如此他就不會點時下最貴的杏仁酪了,。
他又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提醒著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聽完我立馬放開了他,我才不想和他拉拉扯扯,。
朱閻成功得逞,,他夾走了我的銀絲糖卷,還故意在我面前頓了頓,,他這是在耀武揚威,!
我快速舀完了小碗中的杏仁酪,又立馬起身去結了賬,。說好的破費,,自然不能食言,。
我正掏錢呢,心中隱隱發(fā)痛,。只見那掌柜卻是又拿出了兩盒打包好的銀絲糖卷遞給了我,。我猶豫地指了指自己,疑惑極了:“給我的,?”
掌柜點了點頭肯定極了:“對啊,,就是給您的?!?p> 我并沒有要這個,!我攥緊了錢袋,又立馬往朱閻那邊看了過去,。他正慢悠悠地嘗著杏仁酪,,并沒有發(fā)現我的眼神。
可掌柜卻沒有立馬問我要錢,,而是解釋著道:“哦,,對了,差點忘記同您講,。這是那位公子托我給您的,。”掌柜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食桌,,可座上的人我并不認識,。
我擺了擺手道:“應是送錯了,我不認識他,?!闭f罷我便離開了柜臺。
辦人之事才食人之祿,,這點道理我自然懂得,。
我付完了錢就直接走了出去。
“姑娘,!”我聽見有人在喊,,似乎是往我這邊的。
我轉身正正看見了方才掌柜所指的那男子,。他正拿著方才被我拒絕掉的兩盒銀絲糖卷,,跟著我的步子追了過來。
我掃視了他一眼,,左右不過二十來歲,,是人間男子正好的年紀,而且確實是人不錯。只是我確實從未見過他,。
“做什么,?”我疑惑地問著他,甚至有些冷漠,。
他明顯怔了一下,,又抬起了手中的盒子道:“姑娘,這是在下送給姑娘的,,一片心意還請笑納,。”
“我不要,?!蔽抑苯泳芙^著,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換誰都是不可能拿著的,。
男子朝我微微笑了笑,,又解釋起來道:“姑娘莫要恐懼,我是認識姑娘您的,。您如今住的小院四月天,,就是家父的一點小產業(yè)?!?p> 我卻是不知道的,。人間住處從來不是我親自安排,只是同上頭言明我的需求,,自會有人安排,。所以,我更加不會知道我踩在腳底的是誰的產業(yè),。
不過,,看這陣仗,這人是想過來把小院要回去不成,?
我頗為平靜,,又問他道:“那又如何,?”
男子微微正色道:“在下是有件不情之請……”
“既然知曉是不合理的,,為何還要提出來?”朱閻在他身后嘲諷著他,,語氣一點不亞于嘲諷我的時候,。
不過我此時此刻倒是不討厭他這個模樣了。
男子回頭道:“我見閣下應是名知書識禮的公子,,卻不知曉擾亂旁人交談乃是粗鄙之舉么,?”
只見朱閻又走近了些,我倒是能看清楚他的模樣了。他端詳了一眼眼前的男子,,頗為無賴地道:“那閣下可就錯了,,我并不知書識禮?!?p> 雖然我此刻神情還是嚴肅的,,可我早在心中笑了一遍。
那男子似乎并不想再與朱閻爭辯了,,他瀟灑地甩了甩衣袖,,又回來朝著我做了個禮道:“姑娘,我看此人舉止輕浮,,言語亦尖酸刻薄,,看著儀表不凡卻怕是表里不一。姑娘還是應當小心此等人,,不可與其交往過密,。”
“我知道了,?!蔽叶Y貌地回了他一句。
朱閻繞過了他來到了我身側,,他頗為疑惑對著那名男子道:“閣下此番貿然追住姑娘,,又可否是存有叵測之心?”
“一派胡言,!”那男子受不了別人詆毀終于失了風度,。他一派浩然正氣道:“此番我是有事相求,不成想是有不速之客阻攔,?!?p> 說完他又看向了我,語氣也不再似方才那般生硬,?!懊魅赵谙略俚情T造訪就是?!绷T了又將兩盒銀絲糖塞到了我懷中,。
我看了看手中的兩只盒子,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會不會是故意先送我禮,,然后再提些無理的要求?
我正想丟掉,,卻又覺得不妥,。若他明日再來,,我就把這兩盒東西還給他就是了,丟了豈不是沒了證據,。
我不情愿地提著兩盒糖卷,,卻只覺得如墜千斤。
不妥不妥,,我又折返了回去,,我得將這東西扔還給他,我不想給他再來尋我的機會,。
“去哪,?”朱閻正正擋住了我的去路。
“還給他,?!蔽覔P了揚手中的兩盒同他分說著。
他垂著眼眸看我,,滿是不解道:“方才不還,,如今費那些力氣做什么?明日再還也是一樣的?,F下,,我?guī)闳€地方,手中的事情先擱一擱罷,?!?p> 他能帶我去什么地方?明明自己還說要我?guī)螝v,,怎的現下反客為主了不成,?
可他卻是不等我懷疑,下一刻他就是讓我另開了眼界,。
只見他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又頗為傲氣地同我道:“夜宵,吃不吃,?”
我沒瞎,。
那是正經的酒樓,而且是一家規(guī)格極高的,。以我們現在的身家,,一個窮光蛋以及一個即將成為窮光蛋的半成品窮光蛋,去里頭聞聞香味還差不多,。
宵夜,?我看他是在肖想!
“我可沒答應過你去那種地方請你吃飯,。”我故意指了指他們家的招牌,牌匾上的玉筵樓三個大字就值不少錢,。
他當然也看見了我手所指的地方,,只是他又偏頭回來看著我,問我道:“能有多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