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下來,。
看來史書說得不假,大明朝后期的土地兼并已經(jīng)到了畸形扭曲的地步,。
朝廷勛貴,、某些大官,地方鄉(xiāng)紳,,都在瘋狂饑餓的吞噬良田,。
挖百姓的肉,吸大明的血,!
崇禎繼續(xù)問道:“所以你們就把糧食賣給了毛文龍,?”
“陛下,我們以為毛文龍缺糧,,他鎮(zhèn)守東江,,對建奴有牽制作用……”
崇禎一腳踹在顧肇跡的臉上,踹得他翻滾在地上:“胡說八道,!且不說他鎮(zhèn)守的東江對建奴沒有太大的牽制作用,,就算有,也是你們能隨便賣糧食給他的,?”
崇禎伸出手,,曹化淳趕緊將之前的口供呈遞給崇禎,崇禎掃了一眼,,道:“你們還從毛文龍那里買了千年人參,?這千年人參哪里來的?是不是長白山來的,?”
“陛下,,我們……”
“你們這幾年賣了多少糧食出去了?”崇禎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可怕,,“說,!不說朕現(xiàn)在就要你的腦袋!”
“加在一起差不多二十萬石(2400萬斤),!”
崇禎深吸了一口氣,,道:“二十萬石,很好嘛,他毛文龍的生意都做到朝廷和建奴中間了,!”
看來某些人殺他沒殺冤??!
看來滿清皇室內(nèi)部的史料記載毛文龍和皇太極勾搭,,這史料不假。
想想也對,,一個毛文龍,,總兵而已,滿清再操蛋,,能為一個總兵改史料,,而且還是改皇家內(nèi)部看不對外公開的史料?
總兵雖說是一品武官,,但這大明的武官地位低了去了,。
也難怪毛文龍被殺了,明朝一直沒有人為他平反,,倒是后世許多鍵盤俠在為他平反,。
二十萬石,難怪皇太極一直有充足糧食打遼東,、打蒙古,!
也難怪毛文龍死了,皇太極像發(fā)了瘋一樣,,竟敢冒險從喜峰口入關,,這是被逼急了。
崇禎重新坐下來,,微微蹙起眉頭,,開始思考起來。
“陛下……臣等……”
“先別說話,,讓朕想想,。”
崇禎靠在椅子上閉目想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這大明朝啊,要不朕現(xiàn)在就去歪脖子樹上吊死了算了吧,,說不定又可以穿越一把,,下次說不定就是李世民了!
可惡??!
這幫家伙真是都該殺!
崇禎睜開眼,恢復了平靜,,道:“兩位侯爺,,朕最近睡不好覺,需要借你們一樣東西安眠,,不知是否可以,?”
永康侯徐錫登、鎮(zhèn)遠侯顧肇跡微微一怔,,聽皇帝這溫柔和善的語氣,,似乎沒什么事了?
永康侯徐錫登連忙爬過來道:“陛下想借什么盡管開口,,臣只要有的,,都可以借,臣愿為陛下赴湯蹈火,!”
鎮(zhèn)遠侯顧肇跡也不甘示弱:“陛下,,臣愿為大明粉身碎骨!”
一邊的周奎看得好羨慕啊,,看來這下沒什么事了,,只要把實情都交代了,應該問題不大了,。
崇禎看著伸過來脖子的這兩個人,,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果然是朕的忠臣?!?p> “陛下,,臣等絕對都是忠心不二,不知陛下要借什么呢,?”
“嗯,。”崇禎點了點頭,,淡淡道,,“朕想借二位侯爺?shù)哪X袋一用?!?p> 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監(jiān)獄里響起了兩人撕心裂肺的哀嚎:“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一邊的周奎臉都已經(jīng)白了,,全身都在發(fā)抖,。
崇禎卻是不理會他們,從監(jiān)獄里走了出去,。
“曹化淳,,今天中午之前,,將他們兩人的腦袋掛在城門口去?!?p> 曹化淳心頭一凜,,沒想到兩位勛貴侯爺,說殺就殺了,。
他連忙道:“遵旨,!”
“皇爺,成國公……”
“這事現(xiàn)在誰也不要說,,走路一點風聲,,朕就把你的腦袋也掛上去,?!?p> 曹化淳全身一顫,道:“是,!”
“那國丈如何處置,?”
“賜自縊?!?p> 崇禎大袖一揮,,冷聲道。
曹化淳更是驚懼,,陛下,,那可是您的岳父啊,!
這話他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驚懼之下,最后化作一句小心的話:“遵旨,!”
漢奸是必須殺了,,尤其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殺了之后才能震懾人心,。
同時,,也向所有人表明皇帝的決心。
朕連國丈都殺了,,朕現(xiàn)在就是掀桌子了,!
處理完這事后,崇禎回了紫禁城,。
紫禁城離東廠很近,,倒是方便。
大臣們在南門,,崇禎走的是北門,。
等回了宮,,崇禎第一時間就去找周婉言。
“婉言,,也許你會恨朕,,但是朕今天必須這么做,朕除了是你的夫君,,朕還是大明的天子,,朕不能對不起萬民,對不起前線的將士,。國丈賣國,。”
周婉言身子一下子軟下去,,還好崇禎攙扶得快,。
“陛下,能讓我去見父親最后一面嗎,?”
“去吧,,朕陪你去?!?p> 隨后,,崇禎陪著周婉言走了一趟東廠,他倒是沒進去了,,就在外面等著,。
等周婉言出來的時候,眼睛都要哭腫了,。
崇禎一路牽著她的手回去的,。
崇禎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一是周奎卻是干了操蛋的事,。
二是周奎太有錢了,朕不抄你的家,,朕都絕對對不起自己,。
回宮后,擔心周婉言傷心過度,,崇禎就讓她帶著乾清宮內(nèi),。
隨后,崇禎就擬了一道圣旨,,宣告了永康侯徐錫登,、鎮(zhèn)遠侯顧肇跡以及周奎的罪名。
一時間,,整個北京城的官場都震動了,。
中午的時候,,兩顆人頭就掛在了永定門。
永康侯徐錫登,、鎮(zhèn)遠侯顧肇跡昨天還是貴不可言的侯爵,,高高在上,位列朝堂,,現(xiàn)在腦袋掛在上面,。
兩人臉上都還保持著死之前那一瞬間的恐懼,瞪大眼睛,,咧著牙齒,,看著前方。
無數(shù)人前來圍觀,,周圍貼上了邸報,。
“通敵賣國?”
“這兩人實在混賬,,身為勛貴侯爺,,竟然勾結建奴,殺得好,!”
“當今天子圣明啊,!”
“殺得好,!”
“……”
此時還在承天門守著的文官們也聽說了。
沒有人不震驚的,,因為永康侯徐錫登,、鎮(zhèn)遠侯顧肇跡是他們眼睜睜看著曹化淳拿走的,就在昨晚,。
可沒想到現(xiàn)在腦袋就落地了,。
大家仿佛再一次籠罩在了東廠的黑暗中。
錢龍錫震撼道:“什么,!皇帝連自己的岳父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