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日到正中時,,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只是這時蘇小芳突然大喊起來,。
耿天佑與上官飛鷹連忙睜大眼睛,,朝蘇小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遠的就看到在春花江邊,,有一處陡立的山崖邊黑壓壓連綿一片的建筑,。仿佛一頭巨獸般,俯視著江上的動靜,。
“那里應該離安平鎮(zhèn)沒多遠,,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這么多房子!”上官飛鷹遠遠打量了以后,,有些疑惑的大聲說道,。
耿天佑仔細的往山上瞧了一會,也看不出什么線索,,所以大聲的說道,?!拔覀冞€是先去安平鎮(zhèn)吧!”
于是上官飛鷹將船繼續(xù)駛了一段河道,。數里之后,,就看到了一處碼頭。在碼頭上系好船纜,。三人依次下了船,。只是這個碼頭雖然很大,卻一個人都沒有,。而且也沒其他船只靠岸,。只有碼頭上一個橫匾,提示這里就是安平鎮(zhèn),。
“安平鎮(zhèn)位于兩列山巒之間,,彷佛─個天然出入口,是這數十里內,,南北往來的通道,。加上這里有一個大碼頭,可以??恳话偈陨系拇?。平時這里是商旅途經之地!鎮(zhèn)上有數百戶人家,,上千的人口居住,,也算是非常的繁華了?!鄙瞎亠w鷹一下船就向蘇小芳解釋道,。
“可是這里為什么沒有人啊,!”蘇小芳左右四顧以后,,懷疑的說道。
“不清楚,,先進去看看吧,!”上官飛鷹帶路走在前,二人跟在后面,。于是三人一起沿著鎮(zhèn)上的街道向那邊走去,。
從碼頭上下來,鎮(zhèn)上的街道都是大塊條石鋪成,。街道兩旁密集的店鋪,,可以見到平時的繁華。米鋪,、油鋪,、鹽鋪,、布莊、打鐵鋪,、客棧、酒樓等,,不少店鋪的招牌都還在,,只是里面卻是空空蕩蕩的,遺留著一些廢棄的雜物,。街道上還算干凈,,路上雜物并不多??瓷先グ财芥?zhèn)的人撤離這里的時候,,也算是安排有序的。從桌椅上的灰塵來看,,可能離開也就是一個月內的事,。
“這個鎮(zhèn)上的里正我見過,我們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路上上官飛鷹一邊走,一邊向蘇小芳解釋道,。不過蘇小芳卻是拉著耿天佑的手前行,。三人并排著。
一路上人沒看到一個,,但是野狗野貓卻見到不少,。數只貓狗到處在雜物中找食,看到有人來了,,也不避讓,。反而是抬著頭嗚咽的叫著。蘇小芳看到以后,,感覺有些傷心,,于是拿出自己的干糧要喂,卻被上官飛鷹阻止了,。
“這些應該是家養(yǎng)的被遺棄了,。它們的生存能力很弱,你喂食給它們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引來更多的野獸,!”上官飛鷹低沉聲音的勸著。
不過蘇小芳卻仍然堅持要喂食,,果然在喂食的干糧被吃完以后,,那些野狗野貓反而聚集到她身邊不肯離開,,而且還不斷的咬扯她的衣物,索要更多的食物,。嚇得蘇小芳連聲大叫,。上官飛鷹與耿天佑二人連忙將這些貓狗趕開,只是卻聽到了遠處傳來更多的動物聲音,。三人連忙奔跑起來,,迅速的離開了原地。
三人氣喘噓噓的跑出了鎮(zhèn)子,,回頭看去,,鎮(zhèn)子又多出了不少野獸。讓蘇小芳臉色發(fā)白,。
離開安平鎮(zhèn)以后,,有一條壓實的黃土大道向東南方向延伸。這里有許多山丘,,這條大道就是從山丘中蜿蜒穿行,。大道上有許多新鮮的車馬壓過的痕跡,看上去載物非常沉重,。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窟€要回去繼續(xù)架船嗎,?”蘇小芳有些驚嚇的問道,。
“還是找到安平鎮(zhèn)的人問問吧,不然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知道,。萬一直接撞到陷阱里就麻煩了!”耿天佑想了一會提議道,。他又問上官飛鷹:“喂,,你說的安平鎮(zhèn)的人,會去了哪里,?你不是說附近都很熟嗎,?”
上官飛鷹辨明方向遠眺,過了一會后,,指著遠處的一處群山里,。隱約可以看見那片綿延不斷的建筑?!翱赡芏既チ四沁?!”上官飛鷹大手一指,蘇小芳一看,,果然就是江上見到的連綿一片的建筑,。只要不回安平鎮(zhèn),,她就舒了一口氣。
望山跑斷腿,,三人沿著大道行走了二個多時辰,。又離開大道走到一條小路上,繼續(xù)走了二里多地,,這時才來到一個山洼之處,。這里布滿烏石,林野縱橫,。一個大型堡塢掩于盤石與林莽的坳隙里。
堡塢依山而建,,但是又離春花江卻并不太遠,。只是江岸那一邊怪石聳立,根本沒辦法立腳,。所以除了腳下這條小路外,,外人根本沒辦法從其他地方進入堡塢。
“這里依山靠水,,防御地點絕佳,。看來建堡塢的人,,很有軍事頭腦?。 鄙瞎亠w鷹看到以后感嘆道,。
耿天佑也點了點頭,,三面環(huán)山,一面靠水,。只有一條小路可以從山谷外進入,。確實是個好地方。
這條小路也是有人維護,,所以地面平整,。三人很快的就走到了堡塢前。抬頭看去,,眼前一道城墻直接建在小路上,,完全攔住了去處。高大的墻體,,厚重的2重門,。大門不寬,只有二米不到,。城門門洞上有三個大字,,太平堡,。
城墻完全是石條砌筑。顯得非常厚重,。上面建有望樓,,堡墻上還筑有雉堞。堡正面2側各有一個角樓,。整個建筑依山而建前低后高,,遠遠可以看到堡內高處的建筑。也方便里面的人,,了解外面的敵情,。
“天佑哥,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里是平安堡,,不是安平鎮(zhèn)!”蘇小芳看到城門上的字,,小聲的說道,。
“站住,!不要再靠近了,!”三人正準備上前時,突然聽到城墻上有人大喊,。于是停住了腳步,。
三人這時候才注意到城墻上面,站了數十個鄉(xiāng)勇,。個個都手持武器如臨大敵的看著他們,。
上官飛鷹上前一步,脫掉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青色官服,,大聲說道:“我是朝廷刑部大堂的人,奉令前來查一樁大案,。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回話,!”
耿天佑低聲的對蘇小芳說:“這個家伙到底是哪個部的?怎么變來變去的,?”
“上官公子身份很神秘的,,他好象有多個身份。奴家也沒完全弄清楚,。天佑哥我這幾天再幫你打探清楚,!”蘇小芳輕聲的回答道。
耿天佑點頭示意。
果然上官飛鷹的身份起了作用,,城墻上的鄉(xiāng)勇簡單的商量以后,,就有人去報信了。過了一會一個中年人站到了城墻上,,大聲說:“不知道是哪位上官到來?。俊?p> 上官飛鷹一看,,出來的卻是個熟人,,于是大聲喊道:“孫里正,我是上官飛鷹,!鎮(zhèn)南關靖安司的,!”
只是孫里正明明認出了上官飛鷹,卻沒有開門,,而是大聲說:“上官大人,,鎮(zhèn)南關年初已經毀掉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當時奉命去辦一件大案,離開了數月之久,。等我知道消息以后,,那都是幾個月后的事情了!”上官飛鷹不滿的大聲的回答著,。
不過孫里正一邊聽,,一邊明顯在與人交談,但是卻沒有開門,。見到這種情況,,上官飛鷹有些著急的大喊:“孫里正,我前不久路過劉家村,,那里已經遭了災,。今天我是路過這里,順便告訴你,。另外我還帶來了一個大消息,。如果你不歡迎,那我就走了,!”
說完上官飛鷹轉頭就走,,并且示意耿天佑二人跟上。
“搞什么嘛,,明明是安平鎮(zhèn)的里正,,卻住在平安堡里。明明認得上官公子,,卻是一幅防賊的準備,。這些人在搞什么,?”蘇小芳一邊往回走,一邊嘟啷著說,。
“不用擔心,,他們很快就會開門了!”上官飛鷹連忙安慰道,。
上官飛鷹他們轉身走后一會,,后面突然傳過來馬蹄聲。三人轉身一看,,只見孫里正騎著馬追了上來,,還一邊大聲喊道:“上官大人您別走,我們這里的主人要見您,,您進來再談,!”
孫里正追到三人以后,上官飛鷹正要開口詢問,,只是孫里正卻說:“我現(xiàn)在帶大人去見本地的主人,,有什么話,可以在那里說,!”
“你家主人,,可是平安侯?”耿天佑突然問道,。
“正是平安侯,!不知道公子是?”孫里正見耿天佑猜到了主人的身份,,連忙親切的回復道,。
“哦,男的是我的仆人,。女的是我的婢女,。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孫里正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上官飛鷹搶先笑著回道答,。
耿天佑狠狠的瞪了上官飛鷹一眼,不過他得意洋洋的,,裝做沒看見,。只有蘇小芳說:“遵命,上官公子,!”讓他樂開了花,。孫里正卻看著這奇怪的三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于是三人再次轉身,,和孫里正調頭回平安堡,。孫里正吩咐人打開城門,將三人迎了進來,。
一進入平安堡,,仿佛走進了一個城鎮(zhèn)。這里人流穿梭,,到處都是房屋店鋪,,可以說是密密麻麻??礃幼影财芥?zhèn)的那些店鋪,,都搬到這里來了。只是遍布的水溝,、水井,、水缸等物,又與外面有所區(qū)別,。這里的房屋都是連排,,沒有了傳統(tǒng)的那種院子,所以雞鴨滿地走,。大多數房屋都有二層樓,。都是下面放雜物,,上面住人。平安堡內的道路也不是很寬,,2-3人過身就有些擠了,。而且也不直。彎彎曲曲的,。因為是依山而建,,還有很多臺階。
“天佑哥,,這些屋子看上去有些年份了,應該不是近期建的吧,!”蘇小芳小聲的問道,。
耿天佑還沒來得急回答,,走在前面的孫里正反而先答了:“這里是平安侯府的府宅,,先后擴建過幾次。最早的應該有上百年了?!?p> 沿著石板臺階走了半個多時辰后,,本來地勢一直在升高。但是突然來到一大片平地上,,這里很明顯是將山體挖平了一大塊形成的空地,。空地上有數道巨大的壕溝,,每道壕溝上只有寬不過五米的石板可以通行,,也就是一次最多能過一輛馬車。走在石板上,,可以看到壕溝至少有5米深,,寬則有10多米。如果掉下壕溝,,下面有很多尖刺與倒鉤,,非死即傷。所以必須要小心翼翼的才能通過,。而這些的壕溝,,平行的有五道之多。
大家小心通過以后,,上官飛鷹感嘆道:“我現(xiàn)在非常佩服此地的主人,,就算是鎮(zhèn)南軍還在,也攻不進來吧,!”
走過這些壕溝以后,,有一個巨大的校場。不僅有武館年齡的學徒在此練習,,還有一些鄉(xiāng)勇正在進行軍事訓練,。耿天佑看到以后,不由得熱血沸騰,。保家衛(wèi)國,,上陣殺敵,一直是他的夢想,。雖然最終沒能實施,,但現(xiàn)在能親眼見到,仍然能感覺到那種氣勢,。
校場處不遠的地方,,卻有不少的煉鐵爐子。一些男女不斷的將黑色的鐵礦石,,以及木炭等倒入了爐內,。有些爐子已經煉出了鐵水,,旁邊有數個鐵匠正在打制兵器或農家用具。耿天佑等人吃驚的從旁邊經過,。
繞過校場以后,,眼前豁然如同一個軍營。只見箭壕,、箭樓,、石壘等井然有序的布置在左右。前方還有拒馬,、鹿角等物,。一條護城溝隔斷兩邊,里面是引來的春花江水,,深不可測,。一道營門緊閉著,十多名真正的軍士在門前把守,。
孫里正有些得意的說:“到了,,這里就是平安侯府了!”
孫里正叫開營門后,,三人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向前走?,F(xiàn)在回頭看去,平安堡許多的房屋,,以及整個大營都在山上,,所以遠遠的看上去才會覺得,好象是山上許多的建筑,。
從營門到帥營一路上正規(guī)的軍士穿梭不斷的巡邏著,。耿天佑心里直嘀咕,這平安侯的親衛(wèi)明顯是超標了,。
很快孫里正將三人帶到帳營處,。走近以后,耿天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更象是一座碉樓,。三層石制建筑;條石制的墻體比普通的民居厚實堅固,,不怕鑿墻或火攻,;窗戶開口小,都有窗扇,,外設石板窗門,。碉樓上部的四角,還有懸挑的全封閉角堡,,角堡內開設了向前和向下的射箭孔,,可以居高臨下地攻擊,;同時,碉樓各層墻上開設有射箭孔,,增加了攻擊點,。看得出這里用的建筑材料,,就是從附近山體上就近取材的,。
走進大堂后,墻上插著許多熊熊燃燒的火把,。正中處坐了一個老人,。他一襲長衫,古樸繡花,,雙目不怒自威,,偶爾閃過一絲精芒,鶴發(fā)童顏,,精神矍鑠,。孫里正進去以后,上前匯報了幾句,。又站到了一旁,。
上官飛鷹上前幾步跪下,大聲說:“下官鎮(zhèn)南關靖安司上官飛鷹,,叩見侯爺,!”
耿天佑與蘇小芳連忙跟在后面跪下,也大聲說:“草民(民女),,拜見侯爺,!”
平安侯打量了三人幾眼,只是他只是略看了看上官飛鷹與蘇小芳,,而多看了幾眼耿天佑,。于是他威嚴的一抬手說:“都起來吧!”
三人連忙站起,,肅手等侯爺問話,。
“你是鎮(zhèn)南關靖安司的?”平安侯沉聲問道,。
“確是,!”說完,上官飛鷹出示了身份令牌,。
只是平安侯根本沒看,,微怒的說:“我不管你是靖安司,還是刑部六扇門,,或者是那幾個見不得光的衙門,。在我面前你最好是老實說話,!”
只是上官飛鷹卻面無懼色的回道:“既然平安侯知道那幾個衙門,當然知道下官的苦衷,。確實不方便告知,!”
“我聽孫里正說,你帶來一些消息,,說出來吧,!”平安侯開口道。
上官飛鷹連忙站起來回答道:“回侯爺的話,,我前天路過附近的劉家村,,發(fā)現(xiàn)那里滿村被屠。村子也被燒成廢墟,。今天路過安平鎮(zhèn)時,,本想叮囑孫里正要小心。沒想到會在這里找到孫里正,!”
“你通知孫里正是假,,你其實是想找到我,才是真吧,!”平安侯淡然的說道,。
“侯爺明鑒。我們剛才到了安平鎮(zhèn)以后,,發(fā)現(xiàn)鎮(zhèn)里完全廢棄,。又想到您的侯府就在附近,而且足以容納安平鎮(zhèn)的上千居民,。所以屬下過來看看孫里正,,順便提醒他幾句!”上官飛鷹毫不畏懼的回答道,。
平安侯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我這里是什么情況,,難道你們會不清楚?不說我這里有多少臥底,,每年你們光是上門暗查的次數,,也數不過來吧?!?p> “回侯爺的話,,上司有令,屬下等也是奉命行事,。何況侯爺是國家棟梁,朝廷當有關心之意,!”上官飛鷹無視了平安侯的情緒,,仍然是淡淡的說著,。
“好個關心之意!我記下了,!”平安侯重重的哼了一聲,,嚇得蘇小芳一抖,耿天佑連忙輕輕的按住她,,示意她沒有事,。
只是上官飛鷹此時卻主動談起:“侯爺,我在劉家村調查時,,發(fā)現(xiàn)了一些軍中制品,!”說完他拿出了一個三棱箭頭遞了過去。他正要走近時,,突然從侯爺身后的陰影處走出一人,,那人將東西接了過來,轉身又遞給了侯爺,。
耿天佑大吃一驚,,沒想到那處陰影里,竟然還站了一個人,。事先他連一絲感覺都沒有,。
平安侯接過三棱箭頭看了一眼,又將此物拋了回去,。他淡淡的說:“你想說什么,,就直說了吧!”
“我想請侯爺查查,,營中是否丟失了此物,?”上官飛鷹坦然的說道。
不過平安侯卻想都沒想說:“不用查了,,肯定不是我們營的,!”
上官飛鷹面色一變,又繼續(xù)說道:“既然不是侯爺營中之物,,那我就告辭了,!”
于是上官飛鷹轉身示意二人要走,身后卻傳過來一個聲音:“你不是還有一個大消息嗎,?為什么不說,?”
上官飛鷹慢慢的轉過身去,直視著平安侯,。平安侯也盯著他,。二人互視著,卻不說話,。不過上官飛鷹很快就說:“侯爺想要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要想知道什么,?”平安侯仿佛打啞迷一樣,聽得耿天佑二人莫名其妙,。
“那侯爺請先說,!”上官飛鷹微微一笑,背負雙手看著平安侯,。
平安侯聽了以后卻沒有惱怒,,只是揮了揮手,命人搬來幾個凳子,,讓三人坐下說話,。仿佛忘了剛才上官飛鷹不敬的事。
平安侯瞧了上官飛鷹一眼,,開口說道:“變天了,!”
變天了,三個字一出,,大堂里所有的人都面色一變,。蘇小芳甚至緊緊的握著耿天佑的手,她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一個信息,。
“變天了,?”上官飛鷹也猛得一驚,面色陰沉的問道,。
“沒錯,,是變天了!”平安侯好象知道上官飛鷹必有此問一樣,。但是他做了一個手勢,,只見孫里正如負釋重的向侯爺行了一禮,就連忙離開了大堂,。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三個字意味著什么,。大堂里明面上就剩侯爺與上官飛鷹等四人。但暗地里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侯爺請講!”上官飛鷹面色更加凝重,,站起來鄭重的朝平安侯行了一禮,。
“如今天下大亂,有幕后黑手在擾亂天下安生,。此人手段狠毒,,行事果斷。但是行事又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平安侯侃侃而談道,。
上官飛鷹猛的眉頭一皺,又慢慢的舒展開頭,,語帶嘲諷的說道:“侯爺這些年一直隱居堡中,竟然能知天下事,,可謂憂國憂民,!”畢竟這么多年,朝廷一直在監(jiān)視他,。但是他仍然擁有很強的觀察力與敏銳的感知能力,,可見其圖謀深遠。
“我有些老朋友,,大家互相交流一下信息而已,!”平安侯并不想解釋什么,只是淡淡的說道,。他接著說:“但是我的老朋友們一致認定,。這個幕后黑手很可能是白蓮教的人?;蛘哒f就是白無雙本人,!”
耿天佑突然聽到自己阿娘被提起,心中頓時感覺到緊張,。他印象中,,阿娘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一直在家中相夫教子,。靜宜夢中說過的那些話,,他始終沒有相信。現(xiàn)在竟然從一位侯爺的口中,,聽到阿娘的名字,。對他來說觸動太大了。蘇小芳感覺到天佑哥的變化,,連忙緊緊握著他的手,,用眼神示意繼續(xù)傾聽。
上官飛鷹瞇著眼睛看著平安侯,,低沉的說道:“何以見得,?”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那日圣母娘娘顯靈以后,,事件發(fā)展得太快了,。鄭、吳二皇并立,大新朝的進攻,。本來戰(zhàn)事只是僵持,,影響不過是數州府。但自從那個謠言一出后,,全天下都亂了,。皇不是皇,,臣不是臣,,兵不是兵,匪不是匪,。連我這個小地方都受到了影響,。你想除了白蓮教,誰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平安侯直視上官飛鷹,,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得耿天佑二人心驚肉跳,,蘇小芳甚至有些搖晃,,無法坐立。
“這是侯爺你自己的猜測的吧,?流言蜚語不足以論,!我要的是證據!”上官飛鷹鎮(zhèn)定的說道,。
平安侯略帶欣賞的看了上官飛鷹一眼說:“聽說白蓮教已經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而且仍然在販賣神符,廣收財物,。那么新皇一統(tǒng)天下時,,白蓮教與新皇是合作呢?還是火并呢,?有了這么多錢,,就算買一個皇位也不是不可能吧!”
上官飛鷹聽到這里,,再也無法鎮(zhèn)定下來,。他急切的說:“侯爺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平安侯捋了捋胡子,淡然的說道,。不過他接著又說:“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現(xiàn)在該你了!”
上官飛鷹勉強接受了侯爺的這個信息,,雖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侯爺說得合情合理,也全無破綻,。這樣才能解釋劉家村被屠村的真相,。于是他將仍然不解的地方,強行壓在腦海中,。開口說道:
“我從鎮(zhèn)南關中找到了一個活口,。”上官飛鷹略有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什么,?”平安侯聽到這個消息以后,,之前的那種鎮(zhèn)定完全消失了。他的表情充滿著,,吃驚,、懷疑,興奮等,。以致于半天沒有說話,。
只是片刻以后,平安侯大吼一聲:“給我把他抓住起來,!”
只見平安侯身后的陰影中的那人很快沖了出來,,接著從眾人的頭頂上也飛下一個人,還有數名兵士從門外沖了進來,。耿天佑與蘇小芳嚇得同時站了起來,,耿天佑將蘇小芳緊緊護在身后,又環(huán)視著前面,、頭頂,、后方向沖來的人。
從陰影中和房梁上飛下的人,,都是全身黑衣,,只留出了二只眼睛。他們身手敏捷,,手中招式直奔人的要害,。而外面進來的人,則是親衛(wèi)模樣,,全身裝備舉著刀沖了進來,。
上官飛鷹沒想到平安侯會突然發(fā)難,但此時他也沒得選擇,只好沖著離他最近的,,那個陰影中出來的黑衣人攻了過去,。這個黑衣人,雖然遇到阻擋,,卻只是一個虛招晃過了上官飛鷹,,接著他雙手往前一按一擰,就制住了蘇小芳,。而從房梁上飛下的人,,卻是直接沖著耿天佑而去。一招之下就將他制服,。從房外進來的親衛(wèi)們,,握著鋼刀架到了二人的脖子上,緊緊的將上官飛鷹三人圍住,。
耿天佑和蘇小芳根本沒有料到,,他們二人才是侯爺的目標。而上官飛鷹此刻也驚呆了,,他目瞪口呆的沖著平安侯喊:“侯爺,,是不是有些誤會?”
“沒有誤會,!”平安侯從主位上走了下來,,親衛(wèi)讓開一條路。他直接走到耿天佑面前,,打量著,。半刻后他又瞧了瞧蘇小芳。點了點頭,,又走回的主位,。
上官飛鷹著急,上前跪在地上說:“侯爺,,這二人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有得罪侯爺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我愿意代二人賠罪,!”
平安侯根本不有理會上官飛鷹,自言自語的說:“這個男人雖然血肉豐滿,,但精氣神卻有虧,。年初鎮(zhèn)南關天劫,能活下來的人也得脫層皮,。所以他雖然養(yǎng)好了傷,,也看不出什么傷勢,,但精氣神卻是補不上的。你說的人,,就是他吧,!”
耿天佑與蘇小芳二人對視了一眼,二人臉色同時大變,,上官飛鷹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沒想到平安侯竟然一眼能看出耿天佑的傷情復蘇的變化,而且讓他說對了,。他的手段確實無法想象,。
平安侯還沒有說完:“至于這個女的,我聞到了一股騷味,??磥碜嫔弦膊皇鞘裁凑浫思遥 ?p> 蘇小芳唰的一下,,臉色慘白,。她從平安侯的話中,聽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但是他的眼光既然毒辣,自然就不會有錯,。很有可能說的是真的,。
只是耿天佑卻大聲喊道:“小芳,那個老頭瞎說的,。你別信,!”
“帶下去吧!”平安侯揮了揮手,,示意親衛(wèi)將人帶走,。
“等一下!”上官飛鷹怒吼一聲,,他站了起來,。沖到平安侯面前。剛才那二個黑衣人早就回了原位,。這時陰影中的那個人,,又擋在了平安侯身前。不過平安侯卻輕輕的咳了一聲,,示意黑衣人讓開,,直接面對上官飛鷹。
“侯爺,,這二人是我的朋友,。我需要帶他們回去見我?guī)煾?!”上官飛鷹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的大聲說道,。
“哦,,你準備說出你的真正身份了?”平安侯略有玩味的看著上官飛鷹,。
“不錯,,還請侯爺給我?guī)煾担鞕C老人一個面子,!讓我?guī)麄兓刂芯┏?!”上官飛鷹一字一頓,斬釘截鐵的說道,。
“天機老人,?!”平安侯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個四字,。只有上官飛鷹離他最近,,才能看到他的眼神中最細微的變化。那是一種震驚與不安,。更有一些看不清的情緒在里面,。
大堂里突然間就沉寂了下來。耿天佑與蘇小芳二人,,此時被親衛(wèi)們分別押著,,二人在互相的用眼神鼓氣,也都沒有開口說話,,去打破這片沉靜,。
過了好大一會,平安侯低沉的聲音,,在大堂里回響:“如果我把你也給留下來呢,?”
上官飛鷹神情不變,上前一步,,他離平安侯爺已經不過三步的距離,。他直視平安侯,鎮(zhèn)定的說道:“我對侯爺并沒有用,。我這二位朋友對侯爺也沒什么用,!我們都留下來對侯爺沒有任何好處。何況就算平安堡能完全保守秘密,,但是對我?guī)煾堤鞕C老人來說,,這個秘密形同透明一般,他老人家遲早會找到這里來的,!”
平安侯瞳孔一縮,,狠狠的盯著上官飛鷹,,想要把他看透。上官飛鷹迎視著平安侯,,沒有在氣勢上妥協(xié),。兩人對視了一會。突然大堂里暴發(fā)出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果然天機閣里沒一個孬種!”平安侯昂首長笑說道,,他說:“天機老人,,是這天下我最佩服的三個人之一。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傳言卻聽說過不少,。只是傳言中,天機老人的能力被過于縮小,,以致于在天下間岌岌無名,。”
平安侯又看著上官飛鷹,,笑著說:“鎮(zhèn)南軍的偵騎,,以前每隔幾天就到我這附近來打轉。打的是什么主意,,當我不知道嗎,?他們的死,我高興還來不急,,怎么可能為他們報仇呢,?”
他又指著耿天佑說:“至于你,,既然能在天劫中活下來,。等到了中京城,天機老人肯定會把你細細解剖,,找出與我們到底有什么不同,。這事我做不來,還是交給懂行的人來做吧,!反正到時候你身上的秘密也會保守不住的,!”
他又看向蘇小芳時,只是哼了一聲,,并沒有說什么,。
接著他站了起來,又瞧了上官飛鷹等人幾眼,,沒有說話,,而是背著手,,轉身向身后的房間走去。親衛(wèi)們則將兵器收起,,集體離開了大堂,。留下了耿天佑他們三人。
大堂里其他人離開后,,三人面面相覷,,愕然以對。蘇小芳飛撲向耿天佑大聲哭著說:“天佑哥,!”
耿天佑也是飽含熱淚,,緊緊抱著蘇小芳,體會著劫后余生的感覺,。上官飛鷹默然的看著他們二位,,有些嫉妒,更有一些慶幸,,也有一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