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六六累了,,滕六六想跑路了。
為了確認跑路跑得值得,,她在當天晚上特地找了李滄聰確認了,。
“我和玉璽同時掉水里你會救誰?”
“玉璽,,你一個刺客不會游泳嗎,?”
“如果我掉泔水里,你會嫌棄我嗎,?”
“為什么會掉泔水里,?”
“如果我不是刺客不是滕君鋒女兒,你還愛我嗎,?”
“你在問什么,?吃點心嗎?”
李滄聰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幾個一聽就感覺腦子不好的問題,,居然因為回答得不好,,滕六六就跑了。
就是,,跑了,。
跑得怎么也找不到的程度,比比和覺覺,、整個暗二部都能找不著的程度,。
找了滕君鋒他也攤手說過段時間就回來了的程度。
這個小丫頭,,居然出逃,?如果不喜歡這些宮里復雜的東西,他可以……幫她擋住的,。
對呀,,為什么沒有擋住呢?李滄聰也不知道,,或許這就是滕六六逃跑的理由吧,。
“該死!還是要把她找回來??!”
“九皇子,又收到信鴿了,,江姑娘……”
李滄聰正準備出發(fā):“先緩一緩,你幫我看著點,,有問題再來親自找我,。”
說著就走了,,匆匆忙忙的,。
——
江云兒愁得臉都綠了。
最近李滄城雖然天天來這邊看他,,但她有一點有心無力了,。畢竟誰每天晚上開窗能看到一些黑衣人就這么看著你,都不會心態(tài)多好的,。
李滄聰不知道在忙什么,,發(fā)了信也不回應,只有小廝跟她說讓她不要慌,,多等等,。
等來等去等不及了,她終于鼓起勇氣,,跟李滄城說了:“阿城,,怎么辦,,我們逃離不了這里了,我甚至……可能會死,?!?p> 三皇子李滄城有一點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的是,,只有他來的時候,,監(jiān)視的人才會偷偷藏起來,而大部分時候,,他們是現(xiàn)身的,,給了江云兒無窮的壓力。
“外面,,有很多人監(jiān)視我,,他們都有武器,哪天扔一個飛鏢過來,,我可能就沒命了,。”江云兒決定實話實說,。
李滄城打開窗簾看了一眼,,確實沒人,但……打開的一瞬間,,似乎有什么東西移動的感覺,。
他選擇相信江云兒:“是父皇派來的人嗎?”
“我不知道,?!?p> “一定是!怎么了,,一個煙雨樓女子還能激怒他,?”
“你們皇宮的事情,真的好復雜……我不想牽扯在里面……”這不是江云兒想騙李滄城跟她遠走高飛的謊話,,而是她內(nèi)心的話,。她很珍惜這個真正把自己當寶貝的男人,所以她知道必須帶他走,。
李滄城有點泄氣,,但還是鼓起勇氣,找由頭和江云兒玩了很久的棋牌,,看到她漸漸有了笑意,,才離開。
但事情始終是沒有那么簡單的。
那天夜里,,就有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了江云兒房間。
江云兒覺得有人盯著她,,盯得她好不容易入睡,,都一直醒過來。仿佛有人一直掛在她的房梁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然后她驚恐地睜開眼:真的有人,掛在房梁上,。
——
滕六六的習慣,,是走的時候,讓暗二部也跟著消失,。當然這個消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暗二部還是會接單,只是沒有門店接單了罷了,。
暗二部是個狡兔三窟的組織,,滕六六一直認為,既然是組建起來對付滕君鋒的組織,,那么建在暗二部就是捉急,。
于是滕六六大一點的時候,就自己找了五六個地方,,買了下來作為根據(jù)地,。平時這些地方就正常營業(yè)著。
比如這里,,是臨城郊外小鎮(zhèn)上的一個四層小酒樓,,這是離邢司最近的一個據(jù)點了。平時會招呼過路人,,打尖住店,。臨城畢竟是大城市,,來來往往的路人很多,,所以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暗二部搬過來,,就把酒樓的頂層房間給包了,。當然暗二部真的不是舉家搬遷的,刺客嘛,,大部分云游四方的,,缺錢了或者召喚了才會來的。所以滕六六過來的時候,也就帶了七八個人,,其余就只是在暗二部那里留了暗號,,告知去了哪個據(jù)點而已。
滕六六解壓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發(fā)呆,,坐在酒樓里,點一碗不要錢的清酒和一些不要錢的瓜子,,一邊磕,,一邊聽路人聊天。
從風土人文,,聊到愛恨情仇,,家國仇恨。滕六六就愣愣地,,放空大腦,,聽著別人灌進來的消息,從左耳朵進去,,再從右耳朵出來,,不過腦子,就是聽聽,。
這樣不至于發(fā)呆發(fā)呆會睡著,,但是卻也意外的有樂趣。
或者有時候就是睡覺,,滕六六因為做刺客,,有時候夜晚忙一晚上,白天睡覺,,很容易困乏,,她就會熏一些令人昏睡的熏香,給自己熏個兩天不醒,。
醒過來大喊:“餓死我啦,!”,就開始瘋狂吃東西,,吃飽了,,睡醒了,心情也就變好了,。
為此比比一直害怕如果有手下有歹心,,會不會趁著她這個時候殺死她。不過,,小姐的心情吧,,就像六月的天氣,,陰晴不定的,所以也還好,,誰能知道她啥時候不開心呢,?
滕六六這幾天可能真的是受到大打擊了,坐在桌子上坐久了,,就回去睡,,睡醒了吃飽了,也還是沒好過來,。
似乎……似乎是等著誰來似的,。
但那個人,他能找到這里嗎,?找到了自己豈不是很沒面子,,這樣的據(jù)點還能算是據(jù)點嗎?
想著這些,,滕六六剛吃飽恢復一點的心情又落了下來,。
“小姐最近都不怎么見好啊?!庇X覺看著坐在桌子上,,沒靈魂地吃著瓜子的滕六六,有些擔心,。
“要我說啊,,就是想姑爺?!北缺纫徽Z道破,。
覺覺很快明白了過來,然后低頭沉思:“這里雖然人來人往,,很熱鬧,,但越是熱鬧的地方,越是能把自己藏起來,,這就是小姐所說的大隱隱于市,。”
“你是不是想說,,姑爺應該找不到,?”
“是?!?p> 比比想了想,,拍了拍手:“不行,,我們要幫幫小姐,。”
“怎么幫?”覺覺問,。
“告訴姑爺在哪兒,,不就好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啊……”
——
李滄聰找著找著,,就突然拿到了一封密碼信,。
信是放在自己床頭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很像是暗二部的作風,。拆開以后,是一堆令人看不懂的字符,。
似乎是什么密碼,?但是怎么解讀呢?
李滄聰有點苦惱,,抬頭思考,,卻看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困的女子。
“覺覺,,你直接說在哪,,不行嗎?”他攤手,。
覺覺耿直:“不行,,我打不過小姐?!?p> “那你這密碼,,怎么看呢?”
覺覺也不直說,,直接扔了一本小人書給李滄聰,。
小人書的名字叫《關于我時空穿梭到先皇那年的那些事》。
這本小人書驚為天人,,講了女主角某一天因為吃糯米團子被噎死,,莫名其妙穿梭到了先皇還是皇子的那一年,早就知道了結局的女主為了一直很仰慕的先皇,,開天辟地,,創(chuàng)造了新王朝。在和先皇一起奮斗時,,先皇以及所有競爭對手全都愛上了女主,,女主一一拒絕,表示要奮斗事業(yè),,男人都是臭狗屎,,然后完成了歷史偉業(yè),,又吃了一個糯米團子噎回現(xiàn)代的故事。
看完,,李滄聰只想把它趕緊燒掉,,被搜出來怕不是要死,寫的都是啥,?
“這啥,?誰寫的?”
“大小姐寫的,,每章一句狗屎,,看不出嗎?”覺覺不明白,,這強烈的畫風基本就是把作者是誰懟人臉人了啊,。
“我又不是你滕家兒子,我哪能知道……不是,,這玩意,,居然印刷出來了?”
覺覺認真解釋:“這是十四歲的大小姐,,某天吃糯米團子噎到了,,然后喝水緩解后,突然想出來的故事,,二小姐很喜歡,,就拿去印刷很多本,在暗二部是主要的密碼本之一,?!?p> “大小姐知道嗎?”看這明顯是黑歷史的小說,,李滄聰忍不住為滕冰冰捏一把汗,。
“不知道?!惫⒅?,就是耿直。
李滄聰對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開始在書里翻閱起來,。
這張密碼紙的密碼其實不難,,只是做了兩次加密,主要是這密碼本實在是沒人找得到的神品,。
第一次加密是把數(shù)字轉(zhuǎn)換成了象形文字,,把象形文字破解后,根據(jù)文字下面拿來隔斷的點或者線,,再分出是第幾頁的第幾個字,。
這些點和線畫的和字融合在一起,,屬于非常迷惑性的標點,要不是覺覺幫他圈了出來,,好多字都根本看不清。
“你這么幫我,,滕六六還不是打死你,?”李滄聰對著數(shù)字翻小說,信息已經(jīng)開始躍然紙上,。
覺覺:“這本書在刑司的暗二部的書架上是有的,,密碼紙是直接貼在暗二部的布告欄里的,就說姑爺您天賦異稟,,又非常努力,。破解了密碼并對著全書架的書破譯了一遍,最終得出了答案,。感天動地,,可喜可賀?!?p> “……”
最后拼出來的地點,,居然也還是數(shù)字,不過這次,,是個坐標,。
感情還是三次破譯?
熱心的覺覺仍然給了一張地圖,,讓他直接根據(jù)那張地圖計算坐標,,很快就找到了臨城小鎮(zhèn)上的酒樓的坐標。
“等會兒,,這地圖,,是臨城地圖,你們據(jù)點都是臨城,?”李滄聰問,。
“不是,就這個據(jù)點,,是臨城,。”
那你幫的是不是有點明顯,?李滄聰想問,,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覺覺不愿意李滄聰立刻和她一起過去,,非要她先回去,,讓李滄聰假裝找到,,明天再去。
為了感謝人家的幫助,,李滄聰也只好在第二天,,拿著臨城地圖,裝模作樣進了小酒樓,。
“哎呀客官,,您是剛來臨城玩吧?打尖還是住店那,?”小二看他拿了地圖,,還以為是外地人。
李滄聰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嗯,,還沒下來,不過也是,,這才上午,,恢復自由了的滕六六一定不會這么早起來。
于是揮了揮手:“給我先安排一間房間,,然后上一點清爽的飯菜吧,。”
“好嘞,!”小二利索地去收拾了,。
吃了沒兩口,就看見一個穿著墨藍色裙子,,看起來沒什么禮貌卻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揉著眼睛走了下來:“我要吃刀切饅頭,。”
小二火速拿出蒸好了的刀切饅頭,,把一個放著“訂位”牌子的桌子收拾出來,,給滕六六坐。
“喲,,這該不會是這里的掌柜吧,,風頭這么大?”李滄聰大膽地走了過去,。
滕六六看了一眼李滄聰,,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沒睡醒,,又用力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找過來的,?”
“暗二部密碼條破譯過來的。”李滄聰演得很好,,仿佛真的費心找了一番,,樓上的覺覺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
“我不回去,?!鄙倥芫髲姟?p> “我沒說讓你回去,,我已經(jīng)定了三天的房間了,,我陪你,到期續(xù),?!?p> 滕六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平時在這里都做什么,?”說著,李滄聰吃了一個刀切饅頭,,還怪好吃的,。
“吃吃睡睡?!彪鶕P起嘴角,,看著李滄聰,就好好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說話算話,。
——
“父皇,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崩顪鏄愤@幾日趁著皇妃出事,居然以回宮收拾的理由,,順理成章回了宮,。
確實也待了一段時間,媳婦也死了,,大臣也不敢過于反對,。
皇帝做著老年養(yǎng)身操,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怎么,,一個走了,,就想找一個補上了?”
“父皇英明,!”
皇帝有點不屑:“哪家姑娘?。俊?p> “隔壁縣城的師爺家的女兒,?!?p> “繞得真遠,,怕不是你哪里安排的?!?p> 李滄樂笑笑:“怎么會,,有名有份的,您請放心,,是個漂亮姑娘,。”
“你還真是喜歡漂亮姑娘,,行吧,,你自己看著辦吧,二婚了,,朕也懶得操持了,,就按你的意思辦吧?!?p>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滄樂恭恭敬敬地叩了個首,。
隔天,,圣旨就送到了滕園園的桌前。
“真的要嫁給李滄樂嗎,?”滕園園自己問自己,,看著桌子上李滄樂送給自己的簪子,是一個套了套子的金簪,,揭下表面的金殼,,里面是沾滿毒的細針。
這是李滄樂送給她的,,讓她可以保護自己,,讓她放心他不會對她怎么樣的保證。
滕園園想了想,,把簪子收了起來,。
因為腦海里浮現(xiàn)了李滄初酸溜溜的表情,倒也不用保護得很好,,只要能刺激到李滄初,,好像危不危險……
也無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