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聰?shù)穆肪€,,要從搞死兄弟們,,轉(zhuǎn)換成拯救兄弟們。
滕六六一臉看著圣父再世的表情,,李滄聰趕緊解釋:“是父皇希望我這樣做,。”
“他讓你這么做……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你們是兒子而不是門外的野草子啦,?”
滕六六不敢相信,,看起來那么殘酷無情,一心謀事業(yè)的皇帝,,居然開始關(guān)心自己的短命兒子們了,。
貌似是誰先說,讓兒子們爭斗才能得到一個對天下最有利的皇帝來著,?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不行,,我覺得有陰謀,。”滕六六搖頭,,“反差也太大了……”
“我倒覺得不大,,你想想三哥跳下去那天,他的表情,?!?p> 滕六六想了一想,,然后狠狠打了李滄聰一掌:“哇你還好意思說,我就看見皇帝流眼淚就被你迷暈過去了,,我看得到個屁表情?。 ?p> 李滄聰靈活地躲閃:“我這不也是怕你傷心過度嘛,,畢竟你也和他情深一片的,。”哎喲這人還醋上了,。
“所以皇帝,,什么表情啊,?”
“哭慘了,。”
“那也該,?!贝_實,皇帝最疼愛的就是三皇子李滄城,,就算沒有心不把兒子當(dāng)兒子,,那李滄城也是他最愛的小狗,。
李滄聰順著問:“那我們想想,,怎么處理這幾位哥哥?”
滕六六嘆了口氣:“四皇子,、七皇子都可以保,,大皇子也還行,主要不是你那缺心眼的惡毒二哥,?!?p> 李滄聰攤手:“我沒打算說全都保住性命,我不會留禍害,,像有些人就愛搞事情,,我肯定不會留的?!?p> 滕六六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另一邊,,四皇子李滄初急急忙忙來到了滕府,。
“滕大人,父皇,,父皇不對勁,!”
滕君鋒看著他急急忙忙的倉促樣子,,有些不屑:“我早就知道了,你父皇從你三哥死后就這個樣子了,?!?p> “他知道老二殺了我的娘子,也知道我做的事情……”李滄初更多其實不是慌張,,是難過,,“他說了很多話,他是我父親,,我也會覺得如果我們不是皇帝皇子,,是普通父子該有多好?!?p> “咳咳咳,。”滕君鋒打斷了李滄初的父子深情,,“我所知道的是,,大皇子的毒,要解掉了,?!?p> “他中毒了?”李滄初對大皇子,、三皇子這些恩怨都知道的不清楚,,自己活在母妃的呵護下無憂無慮,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皇宮知之甚少,。
“不然你以為皇帝怎么可以挾持這么大一只的大皇子,?老皇帝活了那么多年,老是覺得自己殺害兄弟奪得皇位是正確的,,因此也說著要兒子也這么互相殘殺,。可是兄弟吧,,和兒子還是不大一樣,。”
說完,,滕君鋒想起什么似的,,重重地嘆了口氣:“唉,年紀(jì)大了,,可能就是反而會很在乎身邊的人吧,。”
李滄初眼神空洞地看著地面:“父皇說,,我不適合做一個皇帝,,我沒有繼承一丁點適合做皇帝的特質(zhì),,跟著你一起,反而是拔苗助長,,讓我早一點放棄,,不要卷入腥風(fēng)血雨之中?!?p> 滕君鋒不屑地“嘖”了一聲:“他說不合適你就想放棄,,那我看你是真的不合適了?!?p>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快樂地滿足地活著……”
“我問你,,陳小池之死,是不是因為你不夠強大,?你要是唯唯諾諾,,你就會被欺負(fù)得連骨頭都不剩。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道理,你要是明白不了,,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李滄初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陳小池倒在血泊里的一幕,,還有滕園園……如果他,,早就是天子的話,是不是一開始,,就可以和滕園園在一起了,。
自己因為身處皇宮,,所以才被這各種局,,擾亂得寸步難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他不甘心,,他要做刀俎,。
“我明白了,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這大皇子沒了毒,,媳婦又快生了,精神高度緊張,,又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難搞噢,。”
——
滕六六和滕君鋒的想法有點相似,,但做法是截然相反的,。她帶著李滄聰跑到了大皇子李滄騰的府上,雖然李滄騰現(xiàn)在看誰都覺得要迫害自己的嬌妻,,但拗不過秦梓晨,,還是讓他們進(jìn)來了。
“大哥,,我現(xiàn)在,,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崩顪媛斂粗鶐е罔鞒咳シ坷锝忝昧奶炝?,就和大哥李滄騰下起棋來。
李滄騰服了幾天藥,,癥狀已經(jīng)明顯好轉(zhuǎn),,整個人也從神神叨叨,變得稍微好像正常了一點,,他下了一子,,說:“我從小就缺愛,理論上被這么對待,,我應(yīng)該不喜歡他們了,,嘿嘿,我覺得我賤賤的,,父皇給了解藥,,我就原諒他了,甚至還很愛他,,我希望他長命百歲,,一點點贖罪?!?p> “那對于奪嫡之爭呢,?”
“你們打你們的,我對皇帝說實話興趣不大,,我現(xiàn)在就想陪著晨晨把孩子順順利利生出來,,然后過過王爺王妃的日子,孝敬孝敬父皇,?!?p> “但現(xiàn)在,日子恐怕不能這么逍遙自在啊,?!崩顪媛敯牙顪骝v下的子堵住了,。
李滄騰摸著下巴,說:“我知道,,我以前和滕君鋒合作來著嘻嘻,,他是四皇子李滄初那個黨派的,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又支持四皇子,,又不許女兒嫁過去,現(xiàn)在我退出對他的幫助了,,他對我敵意很大,,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搞我?!?p> 又下了幾個子,,李滄騰徹底輸了棋局,感覺頭發(fā)又掉了幾根,。他揉著自己微微發(fā)卷的毛,,有點懊惱:“不該和他合作的,現(xiàn)在我每天心驚膽戰(zhàn)的,?!?p> 李滄聰安慰了他一下:“六六和晨晨是好朋友,她會安排人手保護她的,?!?p> “暗二部和滕君鋒說到底是一丘之貉,滕六六說什么也是滕君鋒的女兒,,我勸你不要太信她,。”
李滄聰搖了搖頭,,給他倒了酒,。
李滄騰喝著酒,說著:“我都想好了,,下一輩孩子是真字輩的,,男孩兒就叫李真杰,女孩兒就叫李真美,。”
“李真美……呃……”
“小名是小美,?!?p> “呃……沒有說小名,只是名字……”李滄聰有點說不出口,,總不能說這個名字有點爛吧,。
李滄騰反應(yīng)過來什么,,問:“噢,李滄初兒子叫什么來著,?”
“好像叫李真甫,。”
“這個中間字,,哪天勸父皇改改吧,,老覺得……哪里不對?!?p> ——
李滄初抱著自己的兒子李真甫,,看著他圓溜溜的大眼珠子,露出了非常慈祥的神情,。
旁邊的滕園園卻對這個孩子嫌棄得緊,,不過反正他娘親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倒也不至于有多針對,。
“園園,,你有沒有想好怎么幫我弄死二皇子了?”李滄初這么問出來,,就感覺有點變味,,以前他們在一起是談牡丹談風(fēng)花雪月,現(xiàn)在居然要談怎么殺人了,。
滕園園似乎不在意這一點:“我想在他每日的飯食里下毒,,可是沒用,他為了防止中毒,,每天真正吃的都不是準(zhǔn)備好的飯菜,,我都不知道他吃了個什么,神出鬼沒的,。對了滄初,,我有點……不想侍奉他了,我不喜歡那樣……”
“嗯哼你不是說挺喜歡偷情的,?”李滄初故意挑釁地說,。
“那是大家都有伴侶的時候,顯得公平,,現(xiàn)在……你沒有了,,我只想做你的四皇妃,而不是什么二皇妃,?!彪鴪@園聲音逐漸變低。
李滄初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憐惜滕園園呢,?至少現(xiàn)在,,他身邊也只有這個曾經(jīng)的摯愛了,他還是很珍惜的,。
“所以才要想辦法除掉二皇子啊,,不是嗎?李滄樂有什么習(xí)慣或者愛好嗎,?我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下,。”
滕園園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呃……不知道是愛好還是習(xí)性還是說什么,,他很喜歡往皇陵跑,皇陵里好像有不少他偷偷挖的暗室,,那里是他的天下,,我沒法下手的?!?p> “沒關(guān)系,,你只要告訴我這樣的線索,我就能想辦法,?!闭f話間,他捏起了滕園園的手,,語氣逐漸深情:“你相信我嘛,?我會當(dāng)上皇帝,然后把你搶回來,,你做我的皇后,,好嗎?”
“好啊,?!彪鴪@園露出了久違的,天真爛漫的幸福笑容,。
——
皇帝躺在臥榻上,,不知道躺了幾天了,這幾日身體并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每況愈下,。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親朋好友的手,但總之有些心寒,。
早朝還是按照之前李滄聰提議的,,每日兩位皇子坐鎮(zhèn),他在后面垂簾聽政,,效果還不錯,,他也可以有比較幾個孩子的政務(wù)水平。
越聽越覺得,,或許小兒子李滄聰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正想著,就有不速之客推開了門,。
“也只有你能自由出入皇宮了,,誰也攔不住你,不過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以前你進(jìn)來,,還知道找羅公公通報朕?!被实劭粗h,,冷言冷語。
滕君鋒揮了揮袖子,,似乎不是很在意:“陛下,,您日子也是數(shù)著數(shù)著就快到了,還這么守規(guī)矩,,也有點固執(zhí)了,。”
“朕記得以前,,你和朕關(guān)系很好,,喝酒聊天?!?p>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毅龍啊,你說你兒子們有錯嗎,?誰也沒有真正的錯不是嗎,?都沒有危害人間,只是用了手段活下來,,去爭取榮耀罷了,。”滕君鋒直呼了皇帝的名諱,,但皇帝不是很在意,,反而感覺親切了一些。
“是啊,,現(xiàn)在你的立場,,是除掉朕,對嗎?”皇帝問,,“你覺得你做的事情究竟正確嗎,?”
“正不正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人生又不是非對即錯,。放心,,我們是好兄弟,我不會讓你死得很痛苦,,平常只是給你混了點微量毒藥,,一點點衰弱的?!彪h盯著皇帝最愛熏得熏香,,表情復(fù)雜。
皇帝明白了,,他沒有熄滅毒香,,反而又點了一支,有點同歸于盡的意思,。
“一點點猝死,?”
“會給個痛快的,明日的香里就不會這樣了,,不會更壞,,但也不會變好?!?p> 皇帝摸著自己的白頭發(fā):“老滕啊,,我們何必如此呢?你維護你的孩子,,我也維護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因為大人之間的斗爭,孩子受到傷害,?!?p> 滕君鋒嗤笑一聲:“毅龍啊,這盛世不是如你所愿嗎,?這些皇子們,,也是你一點點教出來的啊?!?p> 皇帝苦笑了一下,,是嘲諷滕君鋒,也是嘲諷自己,。
“皇上,,大皇子求見,。”羅公公進(jìn)來看到滕君鋒有點吃驚,,但也沒有失了風(fēng)度,,只是稟報著外面的事情。
“自從解了毒以后,,他就對你很虔誠啊,,天天來看望的,?!彪h笑道。
“朕做得不夠好,,騰兒太缺愛了,,朕本來想好好彌補的?!彼戳艘谎垭h,,示意他出去,滕君鋒自討沒趣,,就走了,。
臨走不忘說一句:“他對你的孝心,也未嘗不可利用,?!?p> 看著老伙計這么算計,皇帝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只能頹然看著他離開。
“父皇,,聽說你身體一直不好,,我給你搞來的天山雪蓮有吃嘛?”得到允許后,,李滄騰急急忙忙地進(jìn)來,。
皇帝淡定地熄滅了幾柱毒香,升龍殿里難得沒有云霧繚繞,,讓彼此都有一些不習(xí)慣,。
似乎,能把對方的樣子看得更清晰了,。
“沒什么用,,朕老了,活不長了,,騰兒,,不管如何,,你都要接受這個事實?!被实墼诮o李滄騰提前打預(yù)防針,。
李滄騰卻似乎接受不了:“您說什么呢父皇,您才多大啊,,老翁都算不上,。我改天再給你搞點好東西,你試著吃,,我不會……害你的,。”
最后一句話說的有點遲疑,,生怕自己過于熱情的態(tài)度讓生性多疑的父親起了疑心,。
但皇帝早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故而只是溫柔地點頭,,說:“騰兒,,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玩牌,我們玩一局,?”
“好啊父皇嘻嘻,!”說完又疑惑,“就兩個人,,怎么玩呢,?”
皇帝笑了:“羅公公,你再找個熟悉的公公一起,,我們玩會兒牌,。”
“皇上興致真是不錯,,咱家這就去找,。”羅公公笑著出去找了,。
父子互相對望著,,快樂地看著麻將牌,皇宮里一般是不打這個的,,但是此刻這么打著,,卻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溫情。
就好像,,尋常的父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