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嘈雜的環(huán)境中,,周良都能聽到他自己劇烈的心跳,內(nèi)心的興奮遠勝過惶恐,,當墻頭的磚瓦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時候,,他用盾牌蕩開向他砍來的刀劍,拔出腰上的短刀用力揮砍,,想在城頭占據(jù)一席之地,。
黃巾軍說到底只是一些走投無路或是心懷惡念的底層勞動者,身上的裝備并不算精良,,甚至還有抬著鋤頭耙子的,,周良想要對付他們并不困難。
不多時,,他便踏入城頭,,這個時候才是最兇險的時候,因為他要面對的是一群黃巾軍的圍攻,。
各種奇怪的武器朝著周良砸來,,綁著盾牌的手臂被砸的生疼,露在外面的軀體也開始出現(xiàn)傷口,。
“給我死,!”周良大喝一聲,奮力把短刀向離得最近一人砍去,,長刀沒入脖子,,不需片刻那人便緩緩倒在地上。
趁對面的人愣神,,他立馬拋棄卡在骨頭里的短刀,,拾起那人掉落鐮刀,這個本該收割稻谷的工具如今卻要收割農(nóng)人的頭顱,。
周良用沾滿鮮血的農(nóng)具為身后的人開辟出一個登城的空間,。
身后眾人陸續(xù)登城,周良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他稍微能夠喘口氣,。
“嘶~”
一桿長槍好似毒蛇一般自黃巾軍中鉆出,,狠狠地扎入周良的肩胛骨下方,這一槍本是照著心窩子去的,,若不是周良躲閃及時,,他已經(jīng)成為槍下亡魂了。
疼痛刺激著周良的感官,,他大喝一聲,,往后撤退一步,長槍帶著血肉離開肩膀,,周良伸出左手抓住長槍夾在腋下用力一扯,,那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扯了一個踉蹌,被拉離躲藏的位置,。
周良怒斥道:“藏頭露尾,,鼠輩!”
登時提著帶血的鐮刀一揮,,將那人的臉剜沒了半張,,倒不是周良故意折磨對方,這一刀本是奔著脖子去的,,那人松開長槍閃避才被剜沒了半張臉,。
這場變故發(fā)生在陡然之間,等眾人回過神的時候立馬將周良圍起來護在中央,。
黃巾余孽看著沒了半張臉的男人躺在地上打滾哀嚎,,再看那個肩膀處鮮血汩汩流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先登之人,勇氣頓時散了大半,。
反觀周良這邊,,本就是比正規(guī)軍還要訓練有素的兵卒,如今氣勢上還占據(jù)優(yōu)勢,,不出盞茶的功夫,,這半邊城頭就被控制住了,。
周良簡單包扎好傷口,,正準備帶人馳援另一邊的典韋,典韋已經(jīng)帶人跑了過來,,見到周良殷紅的肩頭,,典韋急問道:“明公為何人所傷?”
他手持雙戟怒目而視,,渾身浴血如同地獄里爬出的惡鬼,,投降的黃巾軍無一人敢于他對視,每當視線掃過,,都有人雙腿顫抖,,更有甚者直接癱倒在地上,,胯下一片污穢之物。
原先躺在地上那人遠遠見到典韋的時候就躲到了人群背后,,當時鬼哭狼嚎的他現(xiàn)在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發(fā)出,,只是渾身顫抖得如同在篩糠。
擋住他的人群在典韋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就連忙讓開了身子,,見到那人,,典韋登時幾步跨過去,揪著他的肩膀,,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
“就是你傷了吾主?”
“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典韋一戟削去了腦袋,,“豈容你狡辯,!”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官兵大老爺饒命啊,。”
典韋這一手頓時嚇尿了已經(jīng)投降的眾人,,連忙跪地磕頭,,祈求生路。
周良默然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忽然明悟,,不管在任何時候,力量才是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東西,。
“速去打開城門,。”周良還沒忘記正事,,趕忙吩咐手下去開門接應軍隊,,他則是捂著傷口靠墻坐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呲牙吸氣,,周良這時候想的竟然是一個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看到的梗,,雖然剛才砍人的時候很靚仔,但是現(xiàn)在受傷的樣子好狼狽喲,。
“真是狼狽,,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這么差,也不知道這傷勢要多久才能好,?!敝芰嘉嬷鴤诳聪虺窍拢抗馑爸帲咽且黄鸷?,那是士兵們舉起的火把,。
黃巾軍碰到正規(guī)軍在人數(shù)想同的情況下幾乎是一邊倒,即使這支正規(guī)軍只是臨時招募出來的,,但他們精良的裝備依舊不是黃巾軍可以比擬的,。
天還未亮的時候,雍丘城變已經(jīng)重新回到大漢朝廷手中,。
戰(zhàn)后清點的時候,,眾人都滿懷敬意的看向那個肩膀負傷的男人,那時他在城頭戰(zhàn)斗的樣子,,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登城之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如今那個叫做周子健的同僚在他們的心中宛若神明,。
還有一道身影也吸引眾人目光,,眾人看向他時不像看周良時那樣崇敬,反而帶著些許畏懼,。
典韋渾身浴血,,殺人時目眥欲裂的樣子在眾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眾人只覺得此人當真是人間魔羅,。
在這一對神魔的帶領下,,以往戰(zhàn)爭中傷亡最嚴重的攻城戰(zhàn)全軍竟然無一人死亡。這可以說是大漢軍史上前無古人的記錄,。
最高興的要數(shù)帶隊的校尉,,短短幾日便火速從黃巾軍手中把雍丘奪回來,并且傷亡低到可以忽略不計,,這次回去之后郡守必然少不了對他的嘉獎,。
往后兩日時間,這支隊伍以雍丘為中心,,掃蕩了周圍方圓十里內(nèi)的小型村落,,把黃巾余孽全部剿滅后,校尉便急不可耐的班師回朝了,。
這個年代的醫(yī)療水平實在是低得令人發(fā)指,,周良的傷口只被隨軍的醫(yī)師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后糊上了一坨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草藥膏后直接綁扎起來,。
周良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自己的傷口不要被感染,。
陳留的戰(zhàn)事不算緊張,甚至可以說是有點輕松,,回到陳留以后周良等人并未再被派遣出去,而是暫時駐扎在陳留郡。
周良煮了一鍋沸水,,把裁好的布條扔進鍋里翻煮,。
“明公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我們今日要吃布條不成,?”典韋見狀,,不明所以的問道,他現(xiàn)在有些窩火,,那校尉才回來便馬不停蹄的邀功去了,,真正立功的人卻負傷呆在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