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暗閣閣主
云娘雖未曾見過柳言,卻也是聽說過的,。
傳聞中的柳言喜怒無常,,三頭六臂,,奇丑無比,如今見到真人……
這么想著,,云娘還是往她一身打量了一下。
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這個想法一蹦出腦中,,就被云娘壓了下去。
誰這么嫌命長去冒充她,?
“云娘不必拘束,,”柳言見了直覺好笑,反安撫她道:“我今日來,,也不過是想去人間幾許看看,。”
‘人間幾許’這詞一說出口,,柳言明顯的感覺到云娘的一頓,。
云娘細(xì)指輕撩過臉頰的碎發(fā),攬到耳后,,笑道:“公子怕是來錯地方了,,這里可沒什么人間幾許?!?p> 柳言輕笑了一聲:“是嗎,?”那目光看的云娘這個身處風(fēng)塵的女子有些不適了,稍稍偏過了頭,。
“歲暮陰陽何時了,?”柳言詢問,。
云娘正處在萬分震驚中,回道:“人間幾許問孤舟,?!?p> 柳言笑了笑,從懷間掏出一塊檀香木雕制的牡丹圖案,,上面寫著‘國色天香’四字,,應(yīng)實了她的想法。
云娘再次攬了下零碎發(fā),,微低著頭,,笑道:“是云娘有眼不識泰山了,原是主子來了,,這邊請!”
柳言隨著她去了,。
來到一處鮮少被打開過的一處房間,,雖沒人住,卻是意外的干凈,。
將門關(guān)上后,,云娘來到側(cè)壁的畫卷邊,掀開畫卷,,伸手在墻壁上摸索了番,,才摸到一個細(xì)微的凸起,果斷的按了下去,。
一側(cè)的屏風(fēng)后面的墻便開出了一道門,,進門之前,云娘回頭看了她一眼,,柳言目光與她對上,,歪頭一笑。
云娘迅速的撇過了頭,,心中不由嘀咕著這人真是雌雄莫辨,。
云娘雖是國色天香的主子,卻是不知道自己上頭的主子是誰,,也只是憑借那句問答和令牌來確認(rèn),。
她曾想過,能將國色天香在三年內(nèi)開滿大江南北的,,定是個有謀略和膽識的人,,可能是個不惑之年的長者。
再怎般,,也不曾想會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
還是朝野中被人稱為第一逆臣的亂臣賊子,。
心中想著,點起火折子,,兩人已經(jīng)順著門后向下的階梯走去,。
約摸著彎彎繞繞數(shù)百節(jié)樓梯后,兩人來到了一處平地上,。
這里呈現(xiàn)八面狀,,八面都擺滿了高聳的書架,中間放置著一張長桌,,桌角堆著幾本書,,想來是個辦公的地兒。
要說柳言也是第一次來自己的地盤,,桌上的蠟燭還是云娘前去點起來的,。
柳言走過書桌時,指尖在桌面上微微跳動,,指尖沒有沾灰,,這個結(jié)果讓柳言眉頭輕挑,看來有人來打掃過啊,。
云娘是個女子,,見她看著桌面挑眉,也便猜到了幾分,,解釋道:“這里只有我一人來過,里面也是我打掃了,,并沒有其他人知道,。”
柳言聽她這么說,,也知自己沒看錯人,。
躺坐在椅子里,隨手牽過一旁的書,,看了頁封面,,寫著蘇州二字。
蘇州……
柳言翻開看了兩眼,,里面記載著蘇州城的一些情報,,比如某個員外家何時何地與何人做了何等見不得人的交易,還有交易金的去向,,都記的清清楚楚,。
隨意翻了兩眼,最后在倒數(shù)幾頁的時候停下了,上面記載著夢潭淵回京的事,。
看到她停頓,,云娘以為是哪里記錯了,湊過身來看了眼,,笑道:“這夢潭淵便是憂王了,,打小在蘇州外戚家長大,原是叫朱潭淵的,,自他母親去世后,,他便私自將名字改為了夢潭淵,隨他母親姓,?!?p> 柳言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倒是云娘有些擔(dān)憂,,說道:“主子今日可要小心些,最近京都不安生,,二皇子和三皇子似乎從邊域私調(diào)了不少軍隊回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江湖上似乎也不太平,,凌子霄來京都了?!?p> 云娘能將凌子霄這個名字說出來,,自是知道柳言知曉這個凌子霄是誰。
暗閣是江湖上新起的殺手組織,,在短短幾年內(nèi),,以完成雇傭任務(wù)的高效率和高昂的雇傭金著稱。
這凌子霄,,就是暗閣的閣主,。
柳言聽到這名字,倒是有些驚訝的,。此時正是混亂的時候,,他來做什么?
“可需要留意他的去向,?”云娘雖是這么說著,,心里卻也是沒什么底的,畢竟他武功高強,,若是去跟蹤打聽,,難免會有去無回的。
柳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管他,,隨他吧,,威脅不到我們,你只管盯著那兩個皇子就好,,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馬告訴我,。”
“是,,主子,!”沒有方才在國色天香門前的妖嬈嫵媚,云娘認(rèn)真起來,,倒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柳言離開地下室,說好聽些就是人間幾許時,,已經(jīng)快晌午了,,走在路邊,見一家包子鋪正在發(fā)愁今日的包子做多了,,到了正午都還沒賣完,。
柳言頓了一下,買下了他那剩下的包子,,好在不多,,也就十來個,自己捏了個在手里吃,,一口下去,,是梅干菜的,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涼了,,柳言覺得帶回去熱熱分給府上的侍女。
下次給林公公帶帶這個也不錯,。
柳言想著,,胳膊上猛的多出一只手,那一下拍的不重,,卻著實讓柳言有些無奈,。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
方才才提及凌子霄,,這不,,人就出現(xiàn)了。
凌子霄習(xí)慣了肅殺的感覺,,為了方便辦事,,一直都穿著件黑色的戎裝,在外時還會披個披風(fēng),裝裝謙謙公子,。
“怎么樣,?有沒有被嚇到?”凌子霄好哥們似的摟過她的肩,,笑問,。
“你這招已經(jīng)用過許多次了,當(dāng)真無趣,?!绷院敛涣羟槊娴膿u頭說。
凌子霄被她堵的一時語塞,,半天才吶吶的說了句:“是你膽子太大了,,經(jīng)嚇?!?p> 柳言倒是沒與他計較這事,,捧著懷里油紙包著的十幾個包子,下巴一抬,,說道:“來一個,?”
“你這宰相做多,當(dāng)真是憋屈,,不僅一個人走路回去,,還只能買得起包子做飯吃?!绷枳酉鲎炖飸蛘f著,,手卻是老實的拿了一個放在嘴里。
“不過是今日有事要做,,讓車夫回去了罷了,?!绷該u頭道,。她雖不貪圖榮華富貴,但也不曾去想著為難自己,,過清官那種清貧的日子,,不然也太枉費了她第一逆臣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