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爾坐在木椅上閉目養(yǎng)神,,如果此時(shí)能喝上熱騰騰的茶水,,會讓他的心情好上許多,,可惜這里沒有茶葉,,所以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他突然起身將快要熄滅的火盆打翻,,撿了幾個(gè)木炭,。
看著手里的木炭,他有點(diǎn)納悶,,剛才路過老領(lǐng)主的政務(wù)廳,,本來找些紙筆,卻只找到幾張空白羊皮紙,,沒想到現(xiàn)代社會隨意可見的普通紙張,居然連一張沒有,。
“是條財(cái)路,,不過那還得看周圍那些鄰居們喜歡不喜歡看書啊,?”
柯尼爾自嘲一笑,,蹲在地上,單手撐著下巴,,一邊耐心等待這次叛亂事件的主角到場,,一邊試圖理清整個(gè)事情的脈絡(luò),包括看見的和看不見的,。
沒等多久,,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柯尼爾不禁吐槽道:“這隔音效果真的是差勁,,這要是晚上想找人做點(diǎn)私密事情,,豈不是等于洗澡不關(guān)門?”
三名親兵推開木門,,押著兩人走進(jìn)大廳,,兩人他都有印象,正是門樓前談判的那位老人和大聲喝止其他人的那位男子。
“坐吧,,或者你們?nèi)绻裎乙粯佑X得坐著不舒服,,也可以選擇站著或是蹲著,都隨你們便,,不過我希望接下來,,你們能夠說實(shí)話?!笨履釥柖自诘厣?,抬起腦袋說道。
羅卡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提醒道:“領(lǐng)主大人,,您這么做有失高貴?!?p> 柯尼爾懟道:“既然這里我說了算,,你就別嘮叨了,高不高貴可不是你說了才算的,,我的內(nèi)官大人,。”
羅卡閉上了嘴,,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很顯然,,他并不贊同柯尼爾的言論,,但此時(shí)當(dāng)著眾人的面卻不好反駁,一旦爭吵起來,,他擔(dān)心柯尼爾剛剛建立起來的威信會因此蕩然無存,。
柯尼爾扭頭看向老人。
老人說道:“我們站著,?!?p> 柯尼爾低下腦袋,拿起木炭畫了幾筆,,“你們的名字,?”
“哈特西?!崩先嘶卮鸬?。
“肖恩?!?p> “關(guān)系,?”
“他是我的父親,。”肖恩說道,。
“聽說你們殺了我的收稅官,,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尼爾問,。
“是我殺的,!”肖恩情緒激動(dòng)著大聲怒吼道。
“知道了,,用得著喊這么大聲么,,我事先提醒你們一下,你們的領(lǐng)主,,也就是我,,脾氣其實(shí)相當(dāng)暴躁,所以說話請注意語氣和態(tài)度,,否則之前的承諾就當(dāng)我沒說,。”柯尼爾掏了掏耳屎說道,。
“你......”
“肖恩,,冷靜?!?p> “這就對了,,冷靜下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這些才是我需要的,。”
“說吧,,你們殺人到底是為了什么?抗稅還是私人恩怨,?又或者其他原因,?”柯尼爾問道。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長......”
“父親還是我來說吧,?!?p> “我們沒有食物和錢用來交稅,那該死的稅收官就動(dòng)手搶我們的羊用做抵押,,搶奪中我失手殺死了比沃斯,。”
柯尼爾伸出大拇指,,“夠簡潔,,我喜歡。”
“這么說你們靠牧羊?yàn)樯??那你們村子里的人呢,??p> “都靠牧羊?yàn)樯,!?p> “哦,?那你們村子里最富的有多少頭羊,最窮的又有多少,?”
肖恩皺了皺眉頭,,這位領(lǐng)主大人問的問題怎么越問越偏?
“最多的有十五,、六頭,,最少只有六、七頭,?!毙ざ魅鐚?shí)說道。
“那你們有多少,?”
“十頭,。”
“我記得羊的話,,一年至少可以生育一胎,,每胎能產(chǎn)下兩到三只羊羔,為了一頭羊你們就殺了我的收稅官,,而且還把尸體掛在村外的樹上,,向我示威?”
“胡說,,我們沒有把比沃斯的尸體掛在樹上,!”肖恩怒道。
“那好,,我們先說羊的事,。”柯尼爾不耐道,。
“我們養(yǎng)的羊每年確實(shí)會產(chǎn)下幾只羊羔,,但基本都作為草場的租金交給了比沃斯,一年能留下一頭羊就算是豐收了,?!?p> “比沃斯去你們家收的什么稅?”
“我妻子剛產(chǎn)下一名女嬰,!”
柯尼爾眨了眨眼睛,,聽說過中世紀(jì)貴族的剝削之殘酷,,沒想到居然這么殘酷,生個(gè)娃居然還要交稅,?
他扭頭看向羅卡問道:“我們也養(yǎng)羊了,?”
羅卡回答道:“沒有,我們把那些羊都換成了食物,、太陽金幣還有一些日用品,,比如衣服和毛毯?!?p> “我們到底一共有多少種稅,?”柯尼爾又問。
“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共十三種,?!绷_卡回答道。
柯尼爾回過頭看向肖恩,,“你把你知道的稅,,一個(gè)個(gè)說給我聽?!?p> 父子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草場稅,、人頭稅,、水源稅、剪羊毛的工具租金,、領(lǐng)主誕辰稅,、......”
“還真是黑暗啊,!”
柯尼爾就連自己都有點(diǎn)看不下去,,一一數(shù)下來居然有十九項(xiàng)稅目,無緣無故還多了六種,。
羅卡此時(shí)也察覺到不對勁,,“領(lǐng)主大人,有幾種稅目我并沒有聽過,。”
柯尼爾呵呵笑道:“得,,死無對證,。”
他低頭用木炭寫寫下幾排字,,突然抬頭問道:“我記得比沃斯好像是莫拉的妹夫,?”
羅卡驚道:“你是懷疑是莫拉指使,?”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笨履釥柊岩暰€重新投向兩人,“既然你們供認(rèn)不諱,,那我該怎么處置你們呢,?”
“這件事情和我父親無關(guān),比沃斯是我殺的,,也是我煽動(dòng)村民攻打黑堡,。”
“佯裝進(jìn)攻大門,,實(shí)際上奔著我來的法子也是你想出來的,?”
“沒錯(cuò)?!?p> “那你是個(gè)人才啊,。”
肖恩有點(diǎn)懵,,完全搞不懂眼前少年的想法,。
“大致情況我都了解了,不過你們說的話,,我只信一半,。”
“帶下去,?!?p> 一聲令下,幾名士兵將兩人帶了下去,。
柯尼爾坐回鷹頭木椅上,,“我們每年收入有多少?”
“五個(gè)太陽金幣左右,?!绷_卡回答道。
“這么些年來,,一直維持在這個(gè)數(shù),?既沒有少,也沒有多,?”
羅卡睜大了眼睛,,似乎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柯尼爾沒好氣道:“去吧法律文書拿來,,對了,,還有近五年的賬目也一起拿來,。”
羅卡點(diǎn)頭快步離去,。
柯尼爾看著地上的黑字端詳了一會,,隨后用抹去原本文字,然后在地上寫上了莫拉的名字,,又在下面寫下“騎士”兩字,,最后打了個(gè)問號。
直到羅卡拿來他想要的東西,,他才把目光移開,,翻起以前制定的法律文書。

刀哥的歌
有沒有活人留個(gè)言,,聊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