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從佛堂出來一個星期后,,賀傾萱再次從宮內(nèi)傳來一個消息,,讓史氏非常頭疼,,馬上找到賀靜夫婦,、賀政夫婦過來商議。
“傾萱從宮內(nèi)傳來的口信,,說讓府內(nèi)送去十萬兩銀子,!”
“什么?”
管家的賈氏頓時炸了,,當(dāng)即大叫了一聲,。
“老大,你怎么看,?”
沒有理會賈氏的驚叫,,史氏把目光看向賀靜,畢竟侯府的主人是他,。
“母親,這十萬兩銀子,,數(shù)目實在太大,!”
身為侯府的當(dāng)家人,賀靜自然知道,,永寧侯府的府庫內(nèi),,總共都沒有幾萬兩銀子。
真要湊齊這十萬兩白銀,,恐怕永寧侯府,,都要變賣祖產(chǎn)了,。
“傾萱說了,這一次,,是鄭貴妃娘娘親自開的口,!”
史氏又補(bǔ)充了一句,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她感覺到頭疼,。
畢竟永寧侯府已經(jīng)通過賀傾萱,投靠了福王,,要是不出這十萬兩白銀,,之前的投資,恐怕都白費(fèi)了,。
“這,!”
賀靜有些為難了,他本就不是什么聰明人,,投靠福王,,也是被史氏跟二房拉下水的。
“大哥有什么猶豫的,,傾萱一個人在宮內(nèi)打拼,,不都是為了府內(nèi)好嗎,難懂府內(nèi)連點銀子都不支持,!”
偽道德君子賀政,,表現(xiàn)出很氣憤的神情,一副委屈了她女兒的樣子,。
到是薛氏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漏出些神秘的笑容。
“二弟說的輕巧,,還一點銀子,,有本事你自己拿呀!”
賈氏不干了,,當(dāng)即開口諷刺,,畢竟他管家有一段時日了,知道侯府的家底,。
“婦人之見,!”
賀政說不出話來了,他一個白丁,,吃住都靠著侯府,,就算有些私房,數(shù)量也不多,,怎么可能拿出十萬兩,。
就是真有十萬兩,,以賀政自私自利的性格,也舍不得拿出來,。
“行了,,都少說兩句!”
史氏開口了,,之后又對著賀靜說道:“老大啊,,傾萱可不容易,孤身入宮為府內(nèi)打拼,,我們該有的支持,,還是要有的!”
“可府內(nèi)真拿不出十萬兩銀子,,就算變賣些不用的東西,,也湊不夠,除非賣些良田,,鋪子,!”
永寧侯府差不多是坐吃山空,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一些良田和鋪子,,若是賣了這些東西,今后的日子就更難了,。
史氏聞言也頭疼了,,雖說她偏愛小兒子,錢也是給賀傾萱用的,,可要變賣侯府的產(chǎn)業(yè),,她也舍不得。
畢竟這個老太太,,還指望這些東西過好日子呢,。
“這樣吧,我從私庫里拿三萬兩,,你們兩房各拿兩萬,,府庫里的存銀也拿出一部分,在變賣點東西,,就差不多了,?”
老太太這是打著賈氏與薛氏嫁妝的主意,畢竟兩個兒子有多少私房,,他還是知道的!
可誰知這番話一出口,,就被賈氏頂回來了:“母親,,大房可沒有這么多私產(chǎn),!”
一旁的賀靜也不說話,因為他是侯府的當(dāng)家人,,把侯府的一切,,都看成自己的,根本沒有幾個私房錢,。
賀政雖然有些私房,,卻舍不得拿出來,看到賈氏最先反對,,也以沉默應(yīng)對,。
兩個兒子的態(tài)度,讓史氏眉頭一挑,,臉色也有些不好,。
“哎!”
長長的嘆了口氣,,史氏有些悲哀,,想到上代永寧侯在世時,侯府雖然有些落敗,,也不至于連十萬白銀都拿不出來,。
這時薛氏說話了:“母親不必為難,此事其實還有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史氏問道。
“皇商魏家,,母親可知道,?”
史氏馬上明白了薛氏的意思,不由得把眼一瞇,,沒有接這個話茬,。
到是一旁的賀靜,不知道婦人之間的事,,疑惑的問道:“弟妹什么意思,!”
“魏家有一嫡子,今年二十歲,,一直在找人結(jié)親,,大哥的二女兒賀茹萱,年紀(jì)正好合適,!”
賀靜聞言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只是沒有說話。
皇商魏家,,在京城的權(quán)貴圈中,,可以說是大大的有名,。
這種名氣,不是什么好名聲,,而是圈子里的一個笑話,。
魏家嫡子、也是獨子,,名叫魏誠,,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大少、敗家子,。
不僅妾室通房一堆,,還喜歡尋花問柳,可謂是聲名狼藉,。
其實以魏家情況,,就算出了個花花大少、敗家子,,也不會名滿神京,。
只因為魏誠的母親劉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貿(mào)然向一家權(quán)貴提親,。
大乾王朝的皇商,地位雖然不低,,卻不被權(quán)貴之家放在眼里,。
被提親的那家,更是門楣不俗,,劉氏自然遭到拒絕,,還被奚落一頓。
也因為此事,,魏誠出了名,,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個花花大少、敗家子,,常年流連青樓楚館,,很快變得聲名狼藉!
魏誠的父親倒是有幾分手段,,背后也有不少靠山,,若非劉氏貿(mào)然行事,也不見得取不了權(quán)貴之家的庶女,。
畢竟很多權(quán)貴之家,,都是面上光鮮。
可劉氏貿(mào)然行事,落得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名聲,,再加上魏誠行事放蕩,,搞得聲名狼藉。
如此一來,,自然是親事不順,也成為了權(quán)貴圈中的笑柄,。
與這樣一戶人家結(jié)親,,賀靜自然不愿意,哪怕一向看不上庶女的史氏,,也沒有說話,。
沒有人回應(yīng),薛氏也不在乎,,繼續(xù)開口說道:“茹萱一個庶女,,嫁到魏家也不算委屈,最主要的是,,魏家家資巨富,,估計絕不會在意十萬兩聘禮!”
最后一句話,,還真讓史氏有些動搖,,過了一小會,開口詢問賀靜:“老大,,你認(rèn)為如何,!”
“母親,魏誠的家室和名聲,,難道您沒聽說過,?”
“哎!”
史氏嘆了口氣,,而后緩緩的說道:“可宮里的事,,要怎么辦,你們都不肯拿出私房,,難道要得罪鄭貴妃娘娘和福王,!”
聽了史氏的話,賀靜不出聲了,,若是沒有以前的投資,,這位永寧侯,還真一不定如何選擇,。
可以前的投資太多,,要是全打了水漂,誰都不甘心。
賀靜的沉默,,讓史氏明白,,這是答應(yīng)了。
“老二家的,,你去跟魏家聯(lián)系,,若他們有意結(jié)親,可以來侯府拜訪,!”
薛氏馬上開口:“兒媳這就去,!”
賀靜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他雖然默許了此事,,也只是無奈之下的選擇,。
因為勛貴之家,還是在乎些臉面的,,輕易不會跟商賈之家結(jié)親,。
如今不僅要跟商賈之家結(jié)親,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商賈子弟,,賀靜已經(jīng)可以想到,,此事傳出去后,永寧侯府馬上會成為勛貴圈里的笑柄,。
當(dāng)天下午,,魏誠的母親劉氏,登了永寧侯府的門,。
史氏和賈氏一起接見了劉氏,,雙方一個想找媳婦,一個為了錢,,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不過史氏老奸巨猾,知道魏家這樣的商賈之家,,為了取名門貴女,,肯定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禮,于是獅子大開口,,表示沒有二十萬兩聘禮,,此事就免談。
錢數(shù)雖然多,,可還在劉氏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她馬上表示可以考慮。
接下來的事就好說了,,史氏當(dāng)即讓人去叫賀茹萱,,讓劉氏見見。
很快賀茹萱來到史氏的正房,恭敬的施了一禮:“見過祖母,,母親,,二嬸!”
史氏笑了笑,,然后開口介紹:“這位是魏夫人,!”
賀茹萱有些不解,不知道史氏為何要介紹一個陌生人,,可還是穩(wěn)重大方的開口:“魏夫人好,!”
看到賀茹萱的樣貌時,劉氏已經(jīng)很滿意了,,等看到小姑娘溫和有理的表現(xiàn),心中的滿意又多了三分,。
“好孩子,!”
在說話的同時,還拉住賀茹萱的手,,從自己手上摘了個玉鐲子,,放到賀茹萱手中。
“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鐲子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物件,價值不菲,。
賀茹萱被劉氏的舉動弄蒙了,,畢竟沒有誰會一見面,就送這么重的禮,。
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使不得……”
這時史氏開口了:“魏夫人給你,,你就拿著吧!”
史氏開了口,,賀茹萱無法拒絕,,只好低聲道謝,可心中卻畫滿了問好,。
劉氏對賀茹萱的舉止表現(xiàn),,可以說是非常滿意,馬上對著史氏恭維道:“老夫人真會教養(yǎng)孫女,,像賀二小姐這般出色的名門貴女,,整個神京也沒有多少!”
“魏夫人過譽(yù)了,!”
其實史氏自視甚高,,根本不把劉氏放在眼里,可為了聘禮,只好耐著性子應(yīng)酬,。
雙方又說了一會話,,劉氏這才告辭離開。
劉氏一走,,史氏也找了個借口,,打發(fā)了賀茹萱。
事情到了這里,,也算是差不多了,,接著就是媒人上門,男方下聘,。
賀茹萱自然不知道這一切,,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回房。
倒不是她笨,,見到陌生婦人,,也沒考慮到婚姻大事。
實在是史氏一點口風(fēng)都沒漏,,賀茹萱沒有想到,,親祖母會如此。
這也是平日里,,史氏對賀茹萱還算不錯,,讓她有一種被疼愛的錯覺。
不過知道內(nèi)情的賈氏,,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在晚飯之前,來到了西跨院,,把內(nèi)情跟賀茹萱說了,。
大乾王朝的封建禮教雖嚴(yán),可對女子的約束,,卻不像明清時期一般,,只養(yǎng)在閨閣之內(nèi),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所以賀茹萱也有自己的朋友,偶爾也會出府小聚,,自然聽說過魏誠的名字,。
對于女子來說,要嫁給這樣一個人,,一輩子也就毀了,,賀茹萱頓時傻了眼,,當(dāng)即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