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入住鳳溪殿
“陳昭儀,,你母親娘家到底是花了多少錢給你爹買的這四品的官兒,,如今若是讓我家貴妃娘娘去查,這事真要鬧得沸沸揚揚,對誰能有什么好處呢,?”
賣官鬻爵的事兒,現(xiàn)在可是比比皆是,,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凡是能一起發(fā)財?shù)模l會砸了飯碗,?
陳雪喬小腿肚子抽筋,,身子踉蹌了兩下,趕緊扶住一側(cè)的八仙四角桌,,這算是勉強(qiáng)能夠站直,,可不斷打哆嗦的嘴唇張張合合了好半天,,愣是連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而一旁的司徒慧見狀,,趕緊幫忙打圓場,,“貴妃娘娘,陳姐姐就是口直心快,,真是沒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啊,,您……”
“司徒昭儀,這沒有陳昭儀說話的份兒,,也沒有您說話的份兒,。”
不必等唐姒開口,,沈月已經(jīng)將礙事的三人往外轟,。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雖已有了定論,,宮里不會再繼續(xù)查下去,,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真的沒有人在背后搞鬼,,怎么會有如此多的巧合,?
砰!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看著已經(jīng)自行推著輪椅回到內(nèi)室的唐姒,,沈月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揉了揉手腕,,用手掌擋住已經(jīng)滲出袖口的血漬,,估計是因為剛剛趕人的時候不小心把傷口掙開,這會兒子是真的疼,。
“娘娘,,你別跟她們?nèi)齻€人一般見識,就算避雷針真是陳昭儀動的手腳,,那也得是二公主給的勇氣,。”
哼,!
唐姒撐著輪椅的扶手,,勉強(qiáng)把身子挪到軟榻上,一只手托起略微脹痛的額頭,,另一只手沒有規(guī)律的敲打桌面,。
她冷哼一聲,啞然道,“沈月,,二公主和白虞川不日就要完婚,,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她為何還……”眉頭一蹙,,頓了頓,,“要針對于我呢?”
臥病在床的幾日,,唐姒翻來覆去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同時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二公主這么討厭自己,,難道與白虞川有關(guān)?
“該死,!”
一想到這兒,,一股子羞憤從心底涌了上來,唐姒落下托在額頭上的手,,一拳打在一旁硬邦邦的窗框上,。
沈月嚇得驚呼,一把扯住唐姒的胳膊,,叫她不要再做傻事,,“娘娘,那個負(fù)了您的人,,您干嘛一直把他放在心上?。∵€有,,就算是不喜歡皇上,,咱也得保住這條命,再想辦法離開這困人的皇宮不是,?”
她一面說著,,一面沖擦破皮的地方吹了口熱氣,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兩個彼此看不上對方的陌生人,一次患難見真情,,就把一顆真心掏了出來,。沈月承認(rèn)自己的親姐姐就是余幽,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分別賣進(jìn)青樓和皇宮,。
原本應(yīng)該被賣入那臟地方的人是她,,可姐姐不忍心,就偷偷在人販子來接人的時候掉了包,。
“沈月,,你想不想見見……她,?”
正在包扎的手僵了一僵,不過很快便又重新動了起來,,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搖了搖頭,“娘娘,,我對不起姐姐,,現(xiàn)在見到姐姐該說什么,是要跪在地上磕頭謝罪,,還是要姐妹兩個人抱頭痛哭,?”
發(fā)生了的事兒,不管用多少感情來彌補(bǔ),,都會在心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唐姒沒做聲,在沈月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再望向半開的窗戶,,外面太陽明媚,可怎么也照不進(jìn)自己冰冷的心,。
如果說,,沈月和余幽只能是曾經(jīng)的親人,那自己與白虞川呢,?從今往后相識陌路,,怕是誰都不會認(rèn)識誰了。
慶祥宮走了水,,主體建筑已經(jīng)徹底被燒毀了,,一時三刻無法修繕,皇上下令,,把貴妃娘娘的寢宮暫且安置在皇后的鳳溪殿,。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您不能進(jìn)去??!”
沈月的喊叫聲從屋外傳了進(jìn)來,正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唐姒不耐煩的動了動身子,,把頭從被子里探出一半,,“一大清早上的,究竟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自從搬進(jìn)鳳溪殿,,宮中的傳聞就越來越盛,不過大抵都在說唐姒這只狐貍精勾引了皇上,要位居中宮,。
一連四五日,,借故來請安的秀女就沒斷過,陰陽怪氣的聊上一兩個時辰,,若不是沈月裝黑臉兒把人“請”出去,,怕是要徹夜通宵,壓根兒別想踏實睡覺,。
今日,,太上皇要出宮踏青,那些沒事只知道搞事情的女人為了討好,,紛紛跟了過去,,以為能夠清靜清靜,可萬萬沒想到,,傅子言的母親竟然會找上門來,。
這位皇帝的娘,按照歸元王朝的制度,,應(yīng)該是位居太后職位,,但太上皇一紙詔書,要保留先皇后的尊容,,任何人都不可逾越,,哪怕是新帝的生身母親也只能是太妃。
“你這個臭丫頭,,居然敢擋本宮的路,,真是活膩味了!”
太妃一個巴掌把沈月扇倒在地,,跟在身后的兩名太監(jiān)一腳踹開唐姒的房門,。
身子已經(jīng)好了大半,完全不需用輪椅才能夠下地行走,,唐姒聞聲,,此時已經(jīng)來到正廳,正好迎上怒氣沖沖的太妃,。
“唐姒見過張?zhí)?,給張?zhí)埌擦恕,!?p> 哈,。
話音未落,張?zhí)湫σ宦?,閃著惡毒光芒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唐姒,鄙夷的諷刺道,“皇上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這么一只破鞋,,白虞川不要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反胃,,惡心,!”
最后兩個字加重音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
唐姒不動聲色,,臉上帶著一抹淺笑,按照宮中的禮儀規(guī)矩,,恭敬的行了一禮,,“太妃娘娘,這眼睛是長在皇上的臉上,,他看上了誰,?這可不歸我管?!?p> “你……”張?zhí)┡?,正欲想要動手,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
定眼一瞧,,居然是消失有一陣子的傅子言。
“子言,?”
“母妃,,人是兒臣自己選的,連父皇都沒有什么意見,,您這是何苦呢,?”
搬出太上皇,那可是張?zhí)顬閼峙碌娜恕?p> 立竿見影的收到效果,,囂張跋扈的太妃娘娘和緩了下來,,勉強(qiáng)從那一張被歲月劃出痕跡的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親昵的牽起唐姒的手,,變臉比翻書還快,,“姒兒這么好的一孩子,白虞川不懂得珍惜,,子言你可得要好好的照顧著呀,。”
“太妃娘娘,,”唐姒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回來,,向后退了幾步,,有意拉開距離,“您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不是說我只是白虞川不要的一只破鞋嘛,!這怎么就……”
話只說一半,留下半段懸念空白,,讓張?zhí)訉擂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