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舒坦
晨光漸亮,有調(diào)皮的陽光穿過樹葉伏在了貼著大紅喜字的窗上,,似要窺探那屋內(nèi)的惑人光景......
琹予院中的側(cè)屋離主屋有些遠(yuǎn),,但兩處側(cè)屋卻是遙遙相對的。巧的是,,那門一齊開了,,開門的兩人對視上,皆是一笑,,隨后各自忙去了。
主屋內(nèi)也同樣有了動靜,。梵芩窩在岑昱的懷中睡得酣甜,,那張臉在喜被的映襯下更加凈白柔嫩。岑昱一手撐在枕上一手摟著梵芩,,那雙看著梵芩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怡然和安逸。
忽而梵芩眼睫微動,,那雙惑人的美目緩緩睜開了來,,還帶著初醒的懵懂。睜眼即見岑昱,,梵芩粲然一笑,,喚道:“夫君!”
岑昱抬手撫上了梵芩的臉側(cè),,柔聲應(yīng)了,,后又俯身吻上了梵芩的額,蜻蜓點(diǎn)水一般就離了去,,湊到梵芩耳畔道:“夫人滋味甚佳,,為夫......欲罷不能”。
男子身上好聞的檀木香迎入鼻息,,耳側(cè)有絲絲熱氣,,一絲一絲撩動梵芩的心弦,而男子蠱惑般的話,,更是讓她心顫,,但別忘了——她是迎難而上的,王,。
梵芩一個(gè)轉(zhuǎn)身,,就將占了上風(fēng)的岑昱壓在了身下,一手撐在男子的胸口,,一手執(zhí)起自己的一縷發(fā),,緩緩俯身輕觸到了男子俊朗的面頰,輕而緩的撩撥。
“夫君此話說反了,,該是本殿對你這男寵,,甚是......滿意~”
這話說的極近魅惑,那雙本該清冷的眸中,,也含了許多的風(fēng)情,。岑昱微一挑眉,抬手將身上女子拉近了些,,含笑道:“能得殿下歡喜,,為夫,感念不盡”,。
說著,,岑昱又將梵芩往自己壓近了一些,兩人的鼻尖相觸,,氣息交雜在了一起,。
“那個(gè)......我餓了!起身吧起身吧......”危險(xiǎn)就在眼前,,長公主再一次敗了,,她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某人的厲害了,可不想這一日就在這床榻上起不來身了,!遂一不做二不休的起身跳下了榻,,連鞋襪也未穿站了離床榻一尺遠(yuǎn)。
幸而這屋內(nèi)暖如春夏,,幸而床榻邊的地上鋪了絨毯,,不然以梵芩的身子,在這冬日里怕是又要得風(fēng)寒了,。岑昱也因此才放心的讓人逃出了他的懷抱,,只不過看著梵芩光腳站在那,仍是眉心一蹙,,起身將人抱起放在了榻上坐下,。
“別任性?!笔遣蝗葜靡?,也是柔如窗外日光。
梵芩卻不依,,摟住了岑昱的勁腰,,道:“自是你在我才敢任性?!?p> 是啊,,她也未曾想過有一天,,她會這般依賴一個(gè)人;未曾想過有一天,,她會將自己所有的脆弱與不堪都展現(xiàn)在這個(gè)人的面前,;未曾想過有一天,她會愿意把自己的余生,,都交予這個(gè)人,。這一天到來的不算快,但她,,是歡喜的,。
“不是說餓了?”岑昱輕撫著梵芩的發(fā),,一下一下,,情意滿滿。
梵芩卻忽然松手站上了榻,,又將手搭了岑昱的肩上,鄭重其事的回:“自是餓了,,但現(xiàn)在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又想作何?”岑昱由著梵芩的一驚一乍,,配合的很,。
“將本殿心尖尖上的男寵,吃干,,抹凈”,。話音落下,梵芩就低頭輕啄了一下男子的唇,,眼中肆意翻涌著霸道,。
岑昱笑的耀眼,低啞著聲音道:“夫人主動,,為夫自然......甘之如飴”,。
明明春日還未來,卻依舊是想讓人嘆一句“春光無限好”......
直至巳時(shí)中,,主屋內(nèi)的兩人才終于真正的起身,,瑯星瑯月和煦衍極有眼力見的不曾靠近主屋分毫。直到屋內(nèi)傳來了喚人的聲音,,瑯星瑯月才進(jìn)了屋服侍梵芩洗漱更衣,。
至于岑昱,梵芩已經(jīng)做完了侍女的活了,,且他早就說過,,不喜旁的女子近身,,所以這府里下人才都是男子。今日早間他更是說,,往后這些貼身瑣事,,就都由身為他夫人的梵芩親自勞累了......
對此梵芩反而覺得甜如蜜,雖是瑣事,,但卻是她一直想做的事,,她不善女紅也不善廚藝,對岑昱,,怕也是只有更衣之類的小事能動得了手了,。
岑昱本也想為梵芩更衣,但女子裙衫實(shí)在繁復(fù),,梵芩又不許他用術(shù)法,,遂只得作罷。但梵芩的發(fā),,卻是岑昱挽的,,發(fā)上那支金鳳出云滾玉步搖,也不知他何時(shí)“拿”出來的,。梵芩在鏡中一瞧便知這不是自己的首飾,,目露嗔怪,岑昱卻恍若未見,,依舊仔細(xì)的整理著梵芩的額邊碎發(fā),。
這個(gè)時(shí)辰用早膳,梵芩已經(jīng)不是一回兩回了,,通常都是用的少些,,午時(shí)再用午膳。今日卻好似是真的餓了,,在平時(shí)的量上又加了小半碗粥和一塊玫瑰香果蜜糕,。
這是為何自然不言而喻,但不經(jīng)事的瑯星瑯月只當(dāng)自家主子是昨日吃得少,,今日又吃的晚,,所以才加了量,而長公主,,自然不會去解釋,。
悠悠閑閑的用完膳,梵芩不禁嘆一句:這日子實(shí)是舒坦,!
別的女子嫁人后的第一日要起大早去敬茶,,婚后不是要面對公婆,就是要應(yīng)付妯娌親眷,,又或者是要操持一大家子,,忙前忙后不得停歇,。到了她這里,無公婆要侍奉,,無妯娌要應(yīng)付,,還不用管家,每日可以睡到自己想起再起,,日日閑玩也無人說道,,還有夫君同陪,可不是舒坦,!
而且梵芩一看啊,,自己夫君這家底就殷實(shí),玩兩輩子怕是都夠了,,自是不怕哪一日岑昱被她玩窮了,,況且再不濟(jì)自己還有岐星樓呢,不愁不愁......
如此一想,,梵芩樂得自在,,窩在書房暖榻上手中拿著書,眼睛卻不是瞟著在書案前作畫的岑昱,,她又想感嘆一句:她是積了多少德,,才能得到如此的好日子啊,!
幾上茶水吃食齊備,對面美男養(yǎng)眼至極,,實(shí)在是......美哉,!
“岑昱,我可有說過,,你很好看,?”看得久了,梵芩忍不住問出了聲,,那副姿態(tài),,怎么看都像在調(diào)戲良家人。
書案上的畫軸上已有了大致的輪廓,,是昨日喜袍著身的梵芩,。岑昱聽見梵芩的問,未曾停筆,,回道:“不及夫人之絕色”,。
“夫君過謙,依為妻看,,夫君的相貌足以抵文竹館眾人,?!?p> 長公主開始作妖了。文竹館是哪,?那可是岐星樓底下的南風(fēng)館,!有拿自己夫君跟南風(fēng)館的男子相比的嗎?何況還是岑昱,!雖說文竹館是清樂場,,賣藝不賣身,但也不妥當(dāng)啊,,可顯然長公主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
岑昱已經(jīng)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緩步走到了梵芩所在的暖榻,隨后就附身而上,,梵芩被嚇了一大跳,,腦中有些空白,但眼中是不解,。這副模樣讓岑昱帶著危險(xiǎn)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夫人還有空閑想起別的男子,看來是為夫不夠努力了,,今日的晚膳,,推遲些罷!”
長公主回過了神,,可憐兮兮:“夫君饒命,,錯(cuò)了!”
“晚了”,。
......
這日的晚膳,,推遲到了戍時(shí)中......作妖作的饑腸轆轆的長公主心內(nèi)發(fā)誓,此“仇”必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