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扇?
杜必書忍不住多瞄了一眼,隨即一聲嗤笑,。
如果這是赫赫有名的山河扇,那碣石山風(fēng)月老祖還不得買塊兒豆腐撞死,。說破天,最多算是一件仿制的法寶,。
扇骨看不到任何的裝飾,,扇面上的山、河和大鵬倒是一個不缺,,只是看起來稍顯粗糙,。
即便是仿制品,他也不敢大意,。
果然,,隨著二當(dāng)家猛扇兩下,,扇面繪制的大山生生移出了紙面,見風(fēng)就長,,在轟隆聲中長成了近五丈大小的巨石,。
巨石剛一形成,扇面空白的部位再度閃爍,,又是一座丹青大山顯現(xiàn)紙上,,仿若還能連續(xù)使用一般。
只是此刻,,二當(dāng)家汗如雨下,,揮動折扇的手臂在急劇顫抖。
杜必書暫時沒有心思太過關(guān)注,,憑空出現(xiàn)的巨石已經(jīng)呼嘯著迎面撞來,,挾著勢不可擋的威勢。
硬接巨石是不可能的,,他當(dāng)即向空中一躍,,踩著攝魂盅懸浮在半空,任憑巨石在腳底擦過,。
至于周一仙祖孫倆,,更不用他來操心。
在二當(dāng)家扇動折扇時,,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周一仙早已拉住小環(huán)躲到了一邊,,而且還靜立一旁看戲。
眼前好戲的主人公,,正是斗法的二當(dāng)家和自己,。
飛撞的巨石雖然躲過,,可四個夜叉小鬼也騰空沖到了近前,,齊齊掄起粗木棒向著杜必書猛砸。
桀桀怪笑在耳邊響起,,令人分外生厭,。
若是換作旁人,定然給搞得手忙腳亂,,甚至不小心挨上一兩下,。
可對于杜必書,這簡直是小菜一碟,!
只見他的右手多出四張黃符待發(fā),,翕張的嘴唇卻在冷靜念咒。
一段往生凈世咒脫口而出,,一道無形的禁錮向著圍攻自己的四個夜叉擠壓過去,。
夜叉,,究其本質(zhì),還是一種類似鬼物的存在,。
在禁錮臨身的一剎那,,它們一齊出現(xiàn)了停滯,猩紅的眸子中出現(xiàn)了短暫的驚慌,。
還不等這驚慌消散,,它們圍攻的人類再一次甩出手中的黃符。
黃符自燃,,幻化金蓮,!
金色蓮花逸散出的金絲自動向它們纏繞而來,停滯的身軀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應(yīng)對,,就被層層纏繞了個正著,。
呲呲作響的燒灼聲在山坳間乍現(xiàn),方才夜叉小鬼的桀桀怪笑頓時化作了一聲聲鬼嚎,。
面容猙獰痛苦,,整個身軀也翻倒在半空,往復(fù)翻滾,。
做同樣翻滾動作的,,不止是夜叉小鬼,還有那四個召喚它們的山賊,。
“二當(dāng)家,,救命!”
“救我,!”
“好燙,,饒命!”
“熱啊,,熱……”
驟然出現(xiàn)的炙熱讓四個山賊呼痛連連,,甚至斷腿的傷痛都比不過,凄厲的慘叫更是將遠(yuǎn)處山林棲息的鳥雀驚得飛起,。
見到手下如此的慘狀,,有些脫力的山賊二當(dāng)家猛然一咬牙,顫抖的右手再次舉起了折扇,。為了能穩(wěn)住寶物,,空閑的左手也搭在右手腕處加力。
“水注,!”
生生擠出的兩字顯得異常艱難,,二當(dāng)家的眼中瘋狂四溢。
一排三丈高,、七丈寬的巨浪驀地出現(xiàn)在半空,,轟鳴一般壓向懸空念咒的對手,。在巨浪面前,對手懸空的身影如同一葉孤舟,。
而且,,巨浪的速度更快、更猛,。
望著即將被吞沒的對手,,二當(dāng)家終于展露一絲虛弱的獰笑,雙膝一軟直接委頓在地,。
“沒事,,都是值得的!只要?dú)⒘诉@個……這不可能,!”
二當(dāng)家的慶幸低語還未說完,,眼前的景象讓他心生絕望。
在他的視野內(nèi),,那個身穿葛布道袍的身影再度驅(qū)動寶物拔高,,踩著一根黑不溜秋的木頭堪堪讓過了浪頭。
不是‘堪堪’,,瞧對方并無慌亂的神情舉止,,分明是輕松寫意。
洶涌的巨浪并不是一無所獲,,那四個翻滾掙扎的夜叉鬼被完全沖散,,四分五裂的鬼軀碎片紛紛注入了對手腳下的木頭。
片刻間,,涓滴不剩,。
在地面翻滾的四個手下,猛然挺直了身軀,、再也不動,,在他們無助痛苦的雙眼中,竟然有了一種恍若解脫的神采,。
這,,還不算,!
此刻,,崩散的巨浪化作了漫天水滴簌簌落下,滋潤了山坳間一處干燥的地面,。就在不遠(yuǎn)的道旁,,那一老一少還在抬頭仰望天空,大發(fā)感慨,。
“好一場大雨吶,?!?p> “是啊,爺爺,,好久沒見到下雨了……”
已經(jīng)完全脫力的二當(dāng)家,,不由慘笑一聲,心中全是絕望,。
就在他絕望的目光中,,懸停空中的杜必書緩緩落下,,如君王一般睥睨于他,,仿佛在看一只掙扎的螻蟻。
冰冷的話語中,,也似乎充滿了惡意的嘲諷,。
“二當(dāng)家,你的鳥兒要不要也拿出來試試,?說不定能翻盤呢,。”
他的鳥兒,?
聽到這話,,二當(dāng)家疑惑看向跌落在一旁的折扇。
打開的扇面上,,還有一只大鵬翱翔天空,,銳利的眼睛正在俯視地面。
鳥兒個屁,,這是大鵬,!
大鵬好不好!
山賊二當(dāng)家在無聲般嘶吼,,眼中一時陰晴不定,。
恰在這時,耳邊傳來那個冰冷的惡魔聲音:“既然你不愿意試,,那就受死吧,!”
受死?
反正都是死,,拼了,!
二當(dāng)家顫抖地抓過地上的折扇,左掌奮力一拍心臟,,在脖頸的皮膚表面迅速鼓起一條條青色的血管,,向著頭顱涌了過去。
瞬間七竅溢血,額頭之上也有青筋跳動,。
也就在這一刻,,他仿佛恢復(fù)了三五分氣力,口中迸出的嘶吼顯得異常慘絕,。
“鵬展,!呃……”
抓著折扇的右臂拼著最后一點(diǎn)生機(jī)揚(yáng)起,可還不等他奮力扇動,,手臂便軟綿綿垂了下去,。
溢血的眼眶中,瞳孔逐漸放大,,帶走了最后一點(diǎn)不甘,。
二當(dāng)家,卒,!
半空中,,杜必書正準(zhǔn)備驅(qū)動攝魂盅迎敵,卻被這突來的一幕搞得不上不下,,心中反倒有些空落落的,。
這是法力不濟(jì)、活活累死了么,?
真的不關(guān)他的事,!
他只是想要試一試仿制山河扇的威力……
杜必書悻悻收起了攝魂盅,飄然落到了地面,。
場中,,還有六個山賊戰(zhàn)戰(zhàn)兢兢倒在地上。剛才的一番斗法,,一度讓他們萌發(fā)了翻盤的希望,,可最終還是又一次絕望。
眼前長著一副冰冷容貌的褐袍道士,,分明就是在故意戲耍他們,,二當(dāng)家就是被對方玩弄至死。
目光閃躲,,不敢再去望上一眼,。
杜必書可沒心思猜這伙山賊的想法,而是慢步走到二當(dāng)家死不瞑目的尸身前,,俯身將折扇拿在手中,。
順便一陣摸索,幫故去的二當(dāng)家收斂了遺物,。
畢竟,,人死為大。
周一仙祖孫倆眼見大局已定,,也一齊湊了過去,,在杜必書身后看著他忙碌。
兩人的目光中,,還有著別樣的意味,。
一為羨慕,一為好奇,。
“杜老弟,,剛才你是故意累死他的吧?”
“累死,?我可沒那么無聊,,就是想看看偽血煉者的極限在哪里……”確定再無遺漏,杜必書緩緩起身回答,。
“對了,,周前輩有沒有興趣上一趟豺狼寨?貧道對他們的奇遇和收藏有點(diǎn)期待,,唔,,好東西一人一份!”
“老夫可對這些沒有興趣……嗯,?一人一份,?就這么定了!”
周一仙的目光不由落在孫女小環(huán)的身上,,嘴角涌出了一抹滿意,。
木坪
抱歉,這一章有點(diǎn)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