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虹橋的青云門弟子,約莫有六十多人,。
放眼望去,,這些青云門年輕一代的精英,個個氣度過人,、充滿了朝氣,。
過了虹橋,便是鎮(zhèn)山靈獸水麒麟所居住的碧水潭,。
瞅著眼前懶洋洋曬太陽的龐然大物,,杜必書甚至生出了親自喚醒它的念頭。至于喚醒的方式,,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攝魂盅,。
攝魂盅由千年陰魂木煉制,又摻雜了攝魂短棒余留下的一部分煞氣,,用來‘嘲諷’水麒麟或許會有奇效,。
但也只是或許。
要說一定能引起水麒麟反應(yīng)的,,當(dāng)屬小師弟的燒火棍,。
杜必書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繚繞的云氣之中,,隱約能瞧清大竹峰一伙人的身影,。
此時,張小凡正在和一個陌生的少年并肩而行,,若是記得沒錯,,那應(yīng)該是龍首峰的林驚羽。
雖然他們未曾謀面,,可小說中的情節(jié)大抵是這樣,。
接下來,,張小凡會在無意間觸發(fā)燒火棍,進(jìn)而引得水麒麟蘇醒暴怒……
“杜師兄,,你在看什么呢,?”
聽到曾書書的問話,杜必書連忙回過頭一笑,,索性不再想這些紛紛擾擾,。
即便觸發(fā)了又如何,只不過是會武前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沒什么,,曾師弟,你接著說,,后來靈尊怎么了,?”
曾書書瞥了一眼身后的十余個美貌女弟子,自以為猜透了對方所想,,根本不去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而是賊兮兮壓低了聲音。
“嘿嘿,,你莫要騙我,,一定是你看上了小竹峰的哪位師妹,要不要我來幫你把把關(guān),?”
一面低聲追問,,一面還在擠眉弄眼,全然不似初時的面目清秀,。
“曾師弟,,你不是想知道三眼靈猴的主人么……”
“哈哈,不要轉(zhuǎn)換話題,,那個我自有辦法問到,。”曾書書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態(tài)度堅決,。
瞧著對方如此執(zhí)迷,杜必書都有些后悔剛才同行的決定,。
之所以選擇同行,,除了‘興趣’相投的原因外,還有順路打聽一些內(nèi)幕的需求,。
畢竟這個家伙算是刪減版的‘百曉生’,,見聞廣博。
“你不說,,那我就猜了啊,。是不是那個嘴角有美人痣的田七師妹,?唔,不太像,,性子有點軟糯,。”曾書書扳著手指頭自言自語,,一雙眸子閃閃發(fā)亮,,“要不就是胸前豐腴的楊一菲師妹,可以滿足你的所有幻想……”
聽著對方越說越離譜,,杜必書悄眼掃了一圈周圍,,確定沒人注意他們,當(dāng)即上前低聲威脅,。
“曾師弟,,若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將你藏有孤本的事說出去,!”
“孤本,?什么孤本?我可不會承認(rèn),。”曾書書驀地一愣,,可隨即聳了聳肩膀否認(rèn),。
“好吧,算你贏了,!”
杜必書簡直覺得自己的智商下限被降低,,索性光棍般雙手投降。
哪曾想,,曾書書立刻夸張張大了嘴巴,,聲調(diào)也拔高了三分,好像想讓更多人聽見,。
“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歡陸雪琪師妹!剛才,,你就是故意去踩她的腳面……”
哎呦我去,!
杜必書瞬間有了暴揍某人的沖動,額頭的一條條青筋蠕動,。
離得最近的四五個青云同門,,疑惑看向了他們,眼神中明顯有了鄙夷和嫌棄,。
恰在此時,,身后的碧水潭中驟現(xiàn)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定睛望去,,原本平靜如鏡的碧水潭開始劇烈轉(zhuǎn)動,,在中心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稍頃,,漩渦之中驀然伸出一道沖天水柱,,凝而不散,在半空中急速旋轉(zhuǎn),。
水柱中隱隱顯現(xiàn)各種猙獰巨獸的影子,,平添了三分威勢。它如同被招引一般,,瞬即向外側(cè)挪動,,并最終停在了靠近潭岸的位置。
在那里,,龍首獅身的水麒麟張開了血盆大口,,兩根長長的獠牙鋒芒畢露,一對銅鈴怒目透著無盡的兇光,,死死盯著還在虹橋臺階的青云門會武弟子,。
天地齊暗,風(fēng)云翻涌,。
青云門一眾弟子眼見靈尊突發(fā)雷霆之怒,,全都呆立在原地,根本不知還有閃躲二字,。
“靈尊息怒,!”
一道墨綠身影憑空出現(xiàn),攔在了水麒麟的正前方,,口中更是在大聲疾呼,。
來人正是青云門掌門道玄真人。
此刻,,面對暴怒的鎮(zhèn)山靈獸水麒麟,,他亦是大惑不解,可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思索,。
水麒麟根本沒有就此罷手的動作,,反而催動巨大的水柱撞向了前方,仿佛要將虹橋上的一眾弟子趕盡殺絕,。
道玄真人當(dāng)即在空中虛畫一個太極圖,,身上的墨綠道袍亦自動離開他的身軀。成型的太極圖旋即烙印在鼓脹的道袍上,,之后迎風(fēng)而長,,化作一面墨墻攔在疾沖水柱的前方,。
轟!
水柱和墨綠道袍重重撞在一處,,又呈相反方向各退了數(shù)丈,。
相撞的沖擊波立刻向四周翻涌,虹橋上的一眾青云弟子盡皆站立不穩(wěn),,除了極少還能停住身軀的高手外,,余者都向后仰倒。
早已走下虹橋的曾書書,、杜必書等人亦不能幸免,,身軀搖曳欲倒。
咻,!
咻咻,!
隨著一陣衣衫掠空的聲響,在水麒麟的正前方又多了十?dāng)?shù)條人影,,齊齊停在了道玄真人的身后,。
趕來的,自然是七脈的首座和長老,,個個面色嚴(yán)肅,。
田不易夫婦亦在其中,兩人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心有靈犀般互視一眼,,各自選了一邊在人群中搜尋起來。
僅是一會兒,,兩人的搜尋目光聚焦在虹橋下的某處,。
所謂的‘某處’,,正是杜必書和曾書書停留的位置,。
感受到師父師娘目光中的詢問之意,杜必書很無辜地聳了聳肩膀,,雙手呈攤開狀,。
真是天大的冤枉!
剛才,,他確實有過試驗攝魂盅的想法,,可終究沒有去做。沒想到,,還是替小師弟背了一次黑鍋,。
待在一旁的曾書書也有所察覺,古怪地看了杜必書一眼,,眼神閃爍,。
還好——
就在水麒麟想要再度出擊時,,它憤怒的神情驟然消失,轉(zhuǎn)化為深深的疑惑,,同時翕張鼻孔在場中連續(xù)嗅聞,,仿佛是在尋找那股令它憤怒的氣息。
終于,,數(shù)度搜尋無果,,水麒麟頗為郁悶地打了一個響鼻,一步三搖地走回至此前睡覺的位置,。
俯身,,瞇眼。
沒過多久,,那如雷般的鼾聲響起,,仿佛剛才只是一場小打小鬧的夢游。
如此鬧劇的一幕,,在場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
一時間,寂靜無聲,!
過了一陣兒,,蒼松道人在與道玄真人低語幾句后,朗聲向著下方的青云弟子說道:
“剛才是靈尊向大家開了一個玩笑,,大家不必緊張?,F(xiàn)在大家依次前往玉清殿,掌門正好宣讀七脈會武的有關(guān)事宜,?!?p> 說罷,蒼松道人向身旁道玄等人打了一個手勢,,徑直掠空離去,。
望著門中諸位長輩離去的背影,一眾弟子很快恢復(fù)了此前的秩序,,默然前行,。
……
“杜師兄,剛才田師叔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曾書書不再糾結(jié)先前的問題,,哥兒倆好般搭住了某人的肩膀。
“剛才靈尊的發(fā)怒不會和你有關(guān)吧,?”
“還有,,我藏著孤本的事到底是誰透露給你的?不是開玩笑,很認(rèn)真的一個問題,?!?p> “對啦,你的獸寵好像是辟邪玄貓吶,,從哪兒搞到的,?是公是母?”
“……”
聽著耳邊低低的碎碎念,,杜必書有一種快穿《大話西游》的錯覺,,額頭上的青筋一頓亂竄。
不能還口,,只祈求到玉清殿的路近一些,,再近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