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
正出神之際,,劉瑩拍了拍我手臂,,并遞給我一個文件袋,,“這是上個月幫你注冊公司的一些資料,,如果你們將辦公地址租在金甌大廈,,可以省去變更營業(yè)地址的麻煩,。”
“金甌大廈有空場地嗎,?”
我邊說邊打開文件袋,,看到依偎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的營業(yè)執(zhí)照、對公賬戶以及公章等都在里面,。
這是當(dāng)初我請劉瑩找代理公司辦理的,,雖然只花了四千多塊錢,但它發(fā)揮出的價值卻不小,。
還記得莫小白前些天逼我和吳海東轉(zhuǎn)讓依偎店時,,因為有這些東西在,,才沒讓他輕易得逞。
我收起文件袋,,劉瑩說道,,“上午特地去金甌大廈管理處問了下,代理公司幫你辦證時掛靠的場地一直都還沒租出去,,面積大慨有兩百來方,,月租四萬,,你們幾個合伙人可以商量下要不要租那里,。”
我點點頭,,問劉瑩道,,“你那兩百萬什么時候能拿出來?”
“大慨一星期吧,?!?p> 劉瑩微沉吟了下道,“上午已經(jīng)讓你大哥去辦理房子抵押貸款了,?!?p> 劉瑩兩口子一直要供房,手里的閑錢不多我是知道的,,這次竟然貸款投資依偎連鎖店,,看來是豁出去了。
當(dāng)然,,如果連鎖店做成功了,,她以后賺的不比我少。
待劉瑩走后,,我將對公賬戶的賬號編輯成短信發(fā)給白冰,,不過兩分鐘,她便將兩百萬轉(zhuǎn)了過來,。
兩百萬啊,,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算是一筆巨款,如我所認(rèn)為的,,白冰轉(zhuǎn)錢時還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可惜,我注定了要代替衛(wèi)來辜負(fù)她的一片深情,,想到這個,,我感覺口里呼出的空氣都帶著苦澀的味道。
因為我還在住院,,接下來的幾天,,租辦公場地,、買辦公設(shè)備以及人員招聘等事情都是安靜和吳海東在辦,我這個出錢最少的小股東,,是不得不最清閑的那個,,為此,安靜還專門跑來醫(yī)院懟過我兩次,。
劉瑩的貸款也辦的很順利,,不到一星期錢就轉(zhuǎn)到了公司的賬戶,對突然多出來的股東劉瑩,,安靜和吳海東也沒說什么,,因為,劉瑩分的是我的股份,,絲毫不會影響將來他們在公司的利益,。
隨著安靜的入股,依偎店將徹底站穩(wěn)腳根,,總算解決了我在京市的生存問題,。
隨即,我開始變得茫然起來,,雖然出院后可能會面臨趙二和邵威這兩個兇殘的家伙,,但斗不過他們我可以躲。
我煩惱的是自己突然哪天就會一覺睡過去便再也醒不過來,,在一個不確定的生命長度里,,我突然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吃飯了,?!?p> 沈若蘭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我一點未曾留意到,直到她拍了拍我手臂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是啊,,又是一個禮拜天,所以她今天有空給我送飯,,自我入京協(xié)醫(yī)院算起,,時間已過去近半個月。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入神,?”
沈若蘭問我,并擺好雙人份的飯菜,,看來,,她也還沒吃中午飯。
我看著沈若蘭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頓時有了向它們傾訴的沖動,,便問她道,,“人活著是為了什么呢?”
沈若蘭怔了怔,,可能不明白我為什么會突破問這樣的問題,,然后,她便淡淡的道,,“人大慨都是為了理想活著吧,。”
一個不算太肯定的答案,。
我繼續(xù)問她道,,“那你有理想嗎?你的理想是什么,?”
沈若蘭定定地看了我一眸子,,才緩緩搖頭道,,“有,,但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或者半年,,或者半輩子,,如果到時候你還活著,我們都會得到答案,?!?p> 第一次見到理想還要保密的,于我沒有絲毫的提示作用,,沈若蘭又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人生的意義要自己在生活中去尋找,,應(yīng)該沒有人可以給你確切的答案?!?p> 我木木地看著沈若蘭,,爺爺沒有老年癡呆前曾說過的話,此刻在我腦海里回響,,“………寧家?guī)状?,只為研制出各類癌癥抑制劑的仿制藥,只為生產(chǎn)出普羅大眾都能用得起的藥…………”
它們大概是我爺爺和我爸的理想,,人生第一次,,我覺得他們很了不起,可惜,,寧氏制藥如今已更名成濱南藥業(yè)集團(tuán),,并且換了主人,,生產(chǎn)的癌癥抑制劑也不再親近普羅大眾,在金錢至上,、物欲橫流兩百年的現(xiàn)現(xiàn)代社會里,,人們好像已見多不怪,理想在現(xiàn)實面前似乎有點不堪一擊,。
扯淡的人生,,當(dāng)我用心來看這個世界時,卻看不懂它存在的意義,,用二師兄的骨頭熬的湯,,能補(bǔ)骨頭,卻不補(bǔ)腦,。
被我看得久了,,沈若蘭面有慍色,拿筷子抽我的手背并嗔道,,“有你這么看人的嗎,?”
我縮回被抽痛的手,明白沈若蘭是真的生氣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剛才看她的時候正在想事情,所以我忘了將目光移開,。
沈若蘭古板正經(jīng)的性子讓我有些不爽,,不就是多看了一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忍不住地道,“沈教授,,有時間的話,,你應(yīng)該多去陪陪你的那個華人男友?!?p> 沈若蘭被我跳躍性的思維弄的有點凌亂,,愣愣地瞪著雙嬌眸問我道,“寧知遠(yuǎn),,你什么意思,?”
看著沈若蘭絕美的嬌面,我心下升起一陣惡趣味,,便淡淡地朝她道,,“愛情,最經(jīng)不起時間和空間的考驗,,以我對人性的了解,,哪天你搞個突然襲擊,,或者能看到一場精彩的床戲?!?p> 通過以往和沈若蘭的聊天我了解到,,在愛情方面她一向都不太自信,更做不到如姜太公般穩(wěn)坐約魚臺,,我只是試探性的撩撥,,卻似乎勾到了她深藏心底的某根弦,我話剛話完,,她便如受驚的兔子般陡地站起身,。
“你真無聊!”
沈若蘭說完,,暗咬著銀牙摔門而去,。
看看,才識到了沈若蘭這種高度的女人,,仍擺脫不了女人多疑的毛病,,不然,她盡可以從容面對我說的,,她生氣,,說明心虛了,。
呵呵,,管它呢,如果能將這位高冷的女神徹底打落凡間,,我不介意使點勁,,為枯燥乏味的病房生活增添點樂趣。
沈若蘭剛“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我聽到安靜的聲音在喊“表姐,、表姐”。
…………
不一會,,安靜氣呼呼地闖進(jìn)了病房,,見到我便罵,“寧知遠(yuǎn)你個王八蛋怎么惹我表姐生氣了,?”
安靜的樣子有點搞笑,,現(xiàn)在的她,是依偎餐飲公司的大股東,、總經(jīng)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生意人,卻仍是一身小太妹的裝扮,,只到膝蓋的黑色絲襪和超短裙根本遮不住兩條大長腿的風(fēng)情,,但凡是個男人,,見了都會生出窺探裙底秘密的沖動,低胸衫將乳溝半露,,有只小蝴蝶若隱若現(xiàn),,也不知道是印上去的還是紋上去的。
如果是紋身,,當(dāng)初那個紋身師估計沒少流口水,。
“我就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沈教授這么經(jīng)不住逗,?!?p> 我笑笑同安靜解釋道。
“難怪,!”
安靜聳聳肩道,,“我表姐向來不喜歡同人說玩笑話,尤其是像你這么渣的屌絲男,?!?p> 渣男,屌絲男…………哼哼,!安靜可真會罵人,,也下意識地給我打上了階層的標(biāo)簽,而且是社會底層的,。
如果我還是以前的寧知遠(yuǎn),,渣是渣點,但她絕對不會當(dāng)面罵我是屌絲男,,最多說成是風(fēng)流成性的公子哥兒,。
所以,階層這個玩意兒啊,,真是個惡毒的東西,,會自動給人打上一個標(biāo)簽,將人分成三六九等,,身處底層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受到上層人的嘲笑和擠壓。
還好,,我臉皮夠厚,,沒把安靜的譏笑當(dāng)回事。
待安靜坐下后,,我看著上身穿一件短馬甲的她道,,“安總,小心凍感冒了,耽誤工作不說,,還遭罪,!”
安靜橫我一眼道,“要你管,?”
我呵呵一聲,,岔開話題道,“安總,,你原來的那間酒吧,,大概還要多少天才能改造好?”
“一星期左右吧,?!?p> 說完,安靜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寧知遠(yuǎn),,有個關(guān)于你的壞消息,想不想聽,?”
“哦,。安總請講?!?p> 我看著眼前那張精致美麗的面孔道,,心想小姑娘如果不這么濃妝艷抹,對男人應(yīng)該更有殺傷力,。
安靜抿抿嘴,,然后帶著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道,“趙二他們已經(jīng)放出風(fēng)聲,,說只待某人一出院,,就要讓他橫尸街頭?!?p> 安靜的表情讓我忒無語,真不知道這姑娘的心是咋長的,,怎么說我們都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即便我股份少的可憐!
趙二和邵威他們想要我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沒有因此而太擔(dān)心,雖然,,我暫時還沒有好的辦法去應(yīng)對,。
或許是我的反應(yīng)過于平淡,安靜似乎有些不滿地朝我道,,“看你這樣子,,好像也不怎么怕嘛,!”
“怕,怎么能不怕呢,!”
我咬咬牙,,認(rèn)真地道,“現(xiàn)在,,我是斗不過他們,,但我可以躲?!?p> 安靜“嗤笑一聲道”一副不屑的樣子,,撇撇嘴奚落我道,“世家公子哥們的面子,,都快被你一個人丟光了,。”
我報以安靜很不要臉的笑,,沒心沒肺的那種,。
剛才的話,如果換做是以前,,我肯定是說不出口的,,公子哥兒嘛,都是愛面子的,,可我早已不是公子哥兒,,里子都沒有了,還要面子有什么用,?
安靜一雙美眸連眨了幾下,,突然起身拍拍我肩膀,說道,,“你臉皮這么厚,,待你出院后,或者本小姐可以賜你一塊免死金牌,?!?p> 啥?
我有點懵,,待想要問問安靜她是什么意思,,她卻已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只留給我一個女流氓的背影,。
雖然,,她女流氓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不過,裝的還挺像,。
而她說的免死金牌,,我不認(rèn)為是什么好事,之前,,她一直抱著不幫我的態(tài)度,,突然間來了個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怎么都覺得有點陰謀的味道,。
好吧,,我等著你亮出免死金牌的那一刻,玩不起我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