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叛徒
“王彪,你瘋了?陳留怎么會把溪下鎮(zhèn)交給你,?”李懷山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別被陳留騙了,他們只是給你畫了個大餅,,騙你的,!”
是的,對面之人,,乃是溪下鎮(zhèn)婚配司的司長王彪,。
“呵呵,你可知承諾我的人是誰,?你若是知道了,,就不會懷疑了?!蓖醣氲靡獾匦α艘魂?,說道,“廢話不多說,,李懷山,,你還是棄械投降吧,不然,,王雄一家就是你李家的下場,!”
“王彪,虎毒尚且不食子,,王雄與你同為一家,,你這都下得去手?”一旁,,捕頭忍不住罵道,。
“呵呵,一家,?”王彪冷笑道,,“他王雄不過我王家旁支而已,靠著一個女人上了位,,居然拋去主家自立門戶,,我今日也只不過清理門戶罷了?!?p> “可你怎的如此殘忍,,三歲孩子都不放過!”捕頭怒斥道,。
“斬草自然除根,,少廢話,,再不放下武器投降,可別怪我不講情面了,?!蓖醣霌]了揮手,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開始慢慢地圍了過來,。
李懷山身旁,,一位族弟有些緊張的靠過來,顫抖著說道:“哥,,怎么辦?我們?nèi)松?,武器也差,,怕是打不過啊,?”
“閉嘴,。你怕了?”李懷山咬牙道,,“今日唯有拼個你死我活,。一會兒,大家一齊上前,,先拼死了王彪,,說不定對面就散了?!?p> 不遠(yuǎn)處,,王彪再次說道:“李懷山,還沒考慮好嗎,?一會可別怪我沒給你機(jī)會,。”
見李懷山還是要負(fù)隅頑抗,,王彪陡然吼道:“你還等什么,?還不動手!”
“什么意思,?叫誰動手,?”李家這邊,一群人面面相覷,,不知王彪何意,。
忽地,那站在李懷山一旁的捕頭,揚(yáng)起手中的刀直接往李懷山劈去,。李懷山大驚之下,躲無可躲,,只得條件反射般地舉起右手,,勉強(qiáng)護(hù)住了面門。
“啊...”一陣痛徹心扉地喊叫自李懷山嘴中發(fā)出,,那擋刀的右手,,已然在肘部的位置被砍斷,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事情的發(fā)生,,只是一剎那間,待邊上之人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那兇手已經(jīng)跳到了一旁,。
“宋捕頭,你干什么???”李家之人盡皆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要怪我,,我只想家人活著,。”捕頭咬著牙說道,,“不想死的,,現(xiàn)在把武器放下。我擔(dān)保王司長,,哦不,,是王鎮(zhèn)長,一定不會為難你們,?!?p> “宋捕頭說得對,現(xiàn)在投降的既往不咎,?!辈贿h(yuǎn)處王彪大笑著保證道。
一群李家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些年輕點(diǎn)的已然開始動搖了起來,。后邊,十多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已經(jīng)被這變故,,驚掉了下巴,。
李懷山盡管疼痛難當(dāng),仍是強(qiáng)忍著痛楚說道:“今日若是放下武器降了,那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他王彪連王雄都容不下,,還怎能容下我們李家?!?p> “我的父母妻小,,都被王大人控制住了,我實(shí)在沒辦法,。李兄,,你都是殘廢之人了,不如你就帶著你們李家降了吧,?”宋捕頭苦口婆心道,。
李家之中,一年紀(jì)不大之人看了看不斷流血的李懷山,,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咣當(dāng)”一聲,扔下手中的一把刀,,帶著哭腔說道:“家主,,我想活,我想活啊,?!闭f完,便跑到了宋捕頭的身后,。
有一人帶頭,,便自然有第二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扔下了武器,,走到了宋捕頭背后。
李懷山絕望地閉上眼睛:“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想不到我李家,要亡在你們這些蠢貨手中,?!?p> “哈哈。既然你們識相,,可以離開了,,我王彪保證今日不動爾等半根毫毛?!蓖醣肷锨皫撞秸f道,。
“至于你們這些鎮(zhèn)衙門里的陳文杰的走狗,就別想搖尾乞憐了。本鎮(zhèn)長,,非要你們死不可,。”王彪看著后邊的衙役說道,。
“呵呵,。姓王的,你也就是個賣國賊,,陳留的走狗,你裝尼瑪呢,?!?p> 后邊一群衙役看夠了李家的熱鬧,聽到王彪的話后,,都開始叫罵了起來,。王彪的話無疑已經(jīng)斷了他們的后路,在死之前,,當(dāng)然是要痛快地罵上一頓,。
“我看看一會你們還罵不罵得出來。都愣著做什么,?給我殺,!”王彪一聲令下,身后的黑衣人沖殺了過去,。
黑暗中的王若熙陡然見到了一些光亮,。
她忙貼到門板上,透過縫隙往外看,。只見不遠(yuǎn)處,,街邊的一處房屋燃起了大火。沒多時,,救火的喧嘩聲也一陣陣地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著火了?!蓖跞粑踝哉Z道,,“不知道是哪家?但愿爹娘沒事才好,?!?p> 忽地,隱約間,,王若熙仿佛聽到了腳步聲,,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忙把耳朵靠近門板,仔細(xì)地聽了聽,,是真的有人來了,。
王若熙臉上閃過喜色,忙在門板上拍打起來,,一邊拍一邊喊道:“外面是有人嗎,?有人在嗎?能不能來給我開一下門,?”
腳步聲越來越近,,王若熙停下拍打,喊道:“外面誰在,?能幫忙開一下門嗎,?我被人鎖住了?!?p> 來人越走越近,,直至走到了門口,方才停了下來,。
王若熙陡然停止了喊叫,,因?yàn)樗蝗幌氲剑瑏淼娜?,或許便是打暈她的人,。這一想法,嚇得她差點(diǎn)哭出來,。她顫抖地用雙手捂住嘴巴,,然后小心地靠近門板上,用眼睛從門板縫隙處往外看,。
“啊...”一陣驚叫從她嘴里喊叫出來,,只因,縫隙的外邊,,也有一只眼睛在往門里看,。
“呵呵...”門外,來人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有些揶揄,,甚至還有些自嘲...
王若熙怪叫了一陣,聽到外邊之人還在笑,,不禁由害怕轉(zhuǎn)變出了一些惱怒,,她不管不顧地問道:“你到底是誰?笑什么笑,,快放我出去,?!?p> “好久了。好久沒和你說說話了,?!蹦侨司従彽卣f道。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很熟嗎?”王若熙皺眉道,,“要說話,,你先把門打開?!?p> “還是先這樣說一會,,我怕你見到我會太激動?!蹦侨苏f道,“若熙,,我的聲音,,你真得不記得了嗎?”
“你聲音確實(shí)與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很像,,但是,,你不會是他。你到底是誰,,為何把我關(guān)在這里,,還有,大娘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一個朋友?你說只是一個朋友嗎,?”那人突然有些發(fā)怒道,。
“與你有關(guān)系嗎?你到底是誰,?”王若熙腦中突然閃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不會吧?不會吧,?
“呵呵,。你真的聽不出我是誰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忘記了我,,因?yàn)槟阋呀?jīng)喜歡上了別人,?”
“你,?你真的會是他?”王若熙不敢置信道,,“不會的,?他死了四年了,怎么會,?”
“死了四年么,?你見到了尸體嗎?就說我死了,?!蹦侨嗽谕膺呅α诵Γf道,。
王若熙一下?lián)涞介T板上,,透過縫隙,在火光的映襯下,,她看到了一張模糊的臉,。王若熙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她趴在門板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哭了一陣,王若熙擦了擦眼淚,,問道:“這四年,,你去哪了?”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現(xiàn)在我成功了,,我來帶你走,帶你去享受榮華與富貴,?!蹦侨苏f道,“對了,,還有你爹和你娘,,我都可以帶走?!?p> 王若熙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你帶不走了。帶不走我,,也帶不走我爹娘,。”
“為何,?”那人怒道,,“果然,,你喜歡上了那個劉崇山對嗎?那個酸才,,一窮二白的酸才,,除了寫的幾個字尚可,他哪有半分配得上你,?”
“歐陽極,!”王若熙隔著門板,狀若瘋癲地喊道:“你夠了,!真的夠了,!四年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別人都說你死了,,可是,其實(shí)我是不信的,,我覺得你終究會回來,。于是,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等到我成了一個要被強(qiáng)行婚配的大姑娘,。可是,,你在哪呢?現(xiàn)在我許了人家了,,他對我很好,,我已經(jīng)許了他了,你知道嗎,?你這時候出現(xiàn),,你覺得我還能跟你走嗎?”
“為何不能,?若熙,,你可知我的真實(shí)身份?我,,我其實(shí)是...”歐陽極猶疑道,,“總之,你跟我走便是,,我在陳留有顯赫的身份在,,你跟著我一生不愁?!?p> “呵呵,。所以說,,當(dāng)年你是自己離開的,對嗎,?我不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現(xiàn)在你回來了,,鎮(zhèn)里便亂了,。最重要的,大娘呢,?她去哪了,?”王若熙質(zhì)問道。
“她,?你不需要管,,她是我娘,我還會害她不成,?”
“是嗎,?你敢對天起誓嗎?”
“我,,我自然敢的,。她可是我娘,若熙,,你居然懷疑我會殺自己的娘,?”
“我何時說了你殺了大娘?”王若熙絕望地說道,,“歐陽極,,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能下這么狠的手?他就算不是你的親娘,,可是,,她養(yǎng)育你,你怎能行如此畜生之事,?”
歐陽極一驚,,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怎的知道我不是她親生,?”
“你可知道為何我與大娘很親,?不是你,知道嗎,?也許后來有你的原因在,,但更多的原因是,大娘自始至終與我家相熟,,她的幾個兒子,,我沒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卻唯獨(dú),小的時候,,我沒有見過你,。突然有一日,你就出現(xiàn)了,?!?p> 王若熙背靠著門板,平靜的述說著:“你以為你瞞過了所有人,?可至少,,你沒有瞞過我,沒有瞞過大娘,,甚至沒有瞞過我爹娘,。但是我們不戳穿你,誰活著還沒有一些秘密呢,?更何況那時候的你,,小小年紀(jì)便有學(xué)識,有風(fēng)度,;年長一些后,,別人都嫌我貌丑,不愿與我接近,,只有你,,把我當(dāng)做妹妹一般對待。我曾經(jīng)想過,,嫁于你或許是此生唯一的選擇,,可現(xiàn)在我在想,我或許還有別的選擇,,他對我的喜歡溢于言表,發(fā)自真心...”
“王若熙,,你閉嘴,,你閉嘴?!睔W陽極怒吼道,,“你果然喜歡上了他。我不準(zhǔn),,我不準(zhǔn),!該死的李方旭,該死的王彪,,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兩個都該死,,都要死!”
“極哥哥,,你還要害人嗎,?”王若熙勸說道,“那火也是你放的吧,?這里哪一處不是你長大的記憶,,為何卻要?dú)Я怂鼈儯俊?p> “你可知那李方旭如何飯桶,?不僅誤了你,,還放走了那劉崇山?!睔W陽極冷笑道,,“這樣的廢物,留著何用,?也算他劉崇山命大,,去府城居然與吳俊生同行,不然那日的路上便是他的死期,。不過,,也無所謂了,讓他多活幾天而已,,早晚府城我也要打下來,。”歐陽極說道,。
“你真的變了,。變得讓我害怕,讓我遠(yuǎn)離,?!蓖跞粑醪桓蚁嘈诺卣f道。
“呵呵,,你不要妄想遠(yuǎn)離我了,。只需一小段時間,整個新溪府都是我的,。你能去哪,?”歐陽極肆意道,“到時候,,我想讓你看看,,劉崇山是如何在我腳下乞求,乞求我放過他一條狗命?!?p> “他不會的,。”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好了,今天先到這,,你在屋里待著吧,,明日或許便塵埃落定了,到時候我再來帶你走,?!?p> 屋里,卻是再也沒有傳出來聲音,,歐陽極站了片刻,,陰沉著臉,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