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斬因果
退魔之刃,,必須集齊“形因果”三要素,,才能出鞘,一旦出鞘,,遇靈斬靈,,遇妖殺妖,,遇魔退魔!
形:妖魔邪靈真正的面目,,以引導(dǎo)因果之線的降臨,。
因:妖魔邪靈并非天生而存在,而是受到激烈感情的影響,,找到形成妖魔邪靈的原因,。
果:妖魔邪靈的真正想法,它們到底想做什么,,試圖結(jié)出什么樣的果,。
這便是師傅告訴尹果的唯一信息。
尹果沒見師傅用過退魔之刃,,自己也是第一次出鞘,,一直無懼妖怪的原因,只是無條件的信任師傅罷了,。
他今天出鞘了,,但是卻斬不下去。
“你真的尋到的是我的因果嗎,?你真的見到了牽引了我的因果之線了嗎,?你比上代的傳人差的太遠(yuǎn)嘍,你要尋到的因果,,可不是我的,,而是他們的,你要斬的……是他們呀~”狐山姥姥伸出玉質(zhì)煙桿,,輕輕往尹果背后一點(diǎn),。
尹果透過灼灼的金色瞳孔看到了,那是一群被黑氣所籠罩的村民,,老老少少拿著鋤頭釘耙鐮刀,,滿臉猙獰的向著自己走來。
是心魔……
貪婪和扭曲已經(jīng)造就了他們的心魔,,他們已經(jīng)不再是純粹的人,,而是形神渙散,行尸走肉的心魔軀殼,,依舊行事著人類的行為罷了,。
“殺死妖怪……搶回我們的女兒……”
“我要娶老婆……殺了妖怪……搶回女人……”
他們口中念念有詞,頭頂虛無細(xì)微的因果之線如同怪物觸手一樣舞動著,而它們的另一端系著的卻是一個(gè)個(gè)啼哭的嬰兒,。
“……去吧,,用你的退魔之刃斬了他們,他們才是你應(yīng)該斬的~”狐山姥姥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尹果緩緩的將金色劍刃對準(zhǔn)了這群村民,。
“小師傅,,快幫我們殺了這支妖,我就可以救回我的女兒了,?!倍?qiáng)他爹舉著一根竹棍,雙目赤紅的走了過來,。
“大爺……你女兒……真的是你賣掉的嗎,?”尹果透過金色的瞳孔,甚至見到了事情發(fā)生當(dāng)天的虛影,。
二強(qiáng)爹面色鐵青的將孩子從襁褓中抱出,,一路走向后山,將孩子親手交給了狐山姥姥,,接過了小小的一個(gè)金裹子,,滿臉都寫著興奮和滿足。
不止二強(qiáng)爹,,整個(gè)村子的男人頭頂?shù)慕z線都牽引了類似的一幕,,組成了一幅丑惡扭曲的浮世繪。
“那有怎么樣……,?我們不過是被這個(gè)妖怪蠱惑了心神而已,,否則誰會愿意將自己的閨女賣給妖怪呢……”二強(qiáng)爹滿臉都是麻木,心魔甚至用謊言麻痹了自己,。
“小除靈師,,你不是說,你要斬妖除魔嘛,,這么多魔在你眼前……你為何還不斬下,?”狐山姥姥在尹果背后輕聲催促道。
“……”尹果手中的劍刃已經(jīng)漸漸暗淡,,體內(nèi)的靈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長時(shí)間出鞘,,下一刻他動了,揮手金色劍鋒,,沖進(jìn)人群,,一劍一劍的斬向他們頭上的因果絲線,。
“呔!你這臭小子?。,?!別怪姥姥沒提醒你,,只斬因果不斬人,最后因果都會纏在你自己身上?。,。〉綍r(shí)候因果纏身……不得好死吶??!”狐山姥姥尖銳著嗓音急叫道。
“我……知道,,但是他們千錯萬錯,,又何至于死罪?人有人法,,他們犯錯,,自然有世俗法律制裁,我等除靈師……只斬魔?。,。 ?p> 尹果忍著村民們的棍棒加身,,一刀一刀的劃過村民的頭頂,,斬?cái)嗨麄兊男哪е矗切┦チ嗽搭^的因果絲線,,果真向著尹果的身上纏繞而來,,直到村民全部倒下,尹果身上已經(jīng)纏了57根細(xì)微無比的紅絲,,它們代表著57個(gè)被賣給狐山姥姥的女孩,。
“蠢貨,蠢貨,!怎么會有人挑了一個(gè)這樣的白癡傻蛋憨狗當(dāng)退魔劍傳人的,!氣死姥姥我了!就這樣還想斬鬼王,?我賭你活不活十八歲,!”狐山姥姥看著氣力透支,暈倒過去的尹果,,氣的齜牙咧嘴,,一陣亂跳腳。
“我倒覺得這小鬼不錯……前這么多代退魔劍都沒能斬了鬼王,不就是因?yàn)楹诎得婵吹奶?,人性認(rèn)的太透徹,,以至于最后再也看不清因果,如果這小鬼能用最平和的方式理順一切,,或許鬼王真的能被殺掉呢,?”之前被狐山姥姥喝退的老蜘蛛也爬了出來。
“切……就他,?”狐山姥姥站在尹果身邊,,吧噠吧噠的狠狠抽著煙桿,想了半天,,終于一把將他拎起來,,丟在老蜘蛛背上,帶往自己的洞府,。
……
尹果做了一個(gè)很長的夢,,夢見了自己化身二強(qiáng)他爹,為了香火有傳承,,為了有人養(yǎng)老不至于餓死,,將閨女賣給了狐山姥姥,又生了一個(gè)兒子,,二強(qiáng),。
從小慣著這個(gè)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舍得打,,不舍得罵,寵上了天去,,最后長大了卻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偏偏責(zé)怪自己沒錢給他當(dāng)彩禮娶老婆,。
但是這個(gè)光棍村都出了名了,,別的村的女人,哪怕彩禮再高,,寧愿上吊也不愿意嫁進(jìn)來,,好不容易打聽到,女兒狐愿意賣人,,卻要20萬……他們不過是窮農(nóng)民,,把地和房子賣了都沒這二十萬!
他們不敢報(bào)警,,害怕事情暴露坐牢,,倒是試過聚在一起,,進(jìn)山從女兒狐手里搶人,最后迷在山里三天三夜才出來,。
……
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gè)花團(tuán)簇?fù)淼纳蕉蠢铮岷偷墓饩€從山洞頂端照射進(jìn)來,,將巨大的山洞照亮,。
“醒了醒了……嘻嘻嘻嘻……”
“真是能睡啊……”
一群鶯鶯燕燕的女聲在尹果耳邊響起,竟然是五六個(gè)年輕的人類女孩子,,并不算非常漂亮,,正站在狐山姥姥身邊,,給她按摩著四肢肩膀,。
人給狐貍按摩?很奇怪的畫面,。
“這里是……哪里,?”尹果摸著依舊昏昏沉沉的腦袋,東看看西望望,。
“我的洞府吖,,我的小白癡~”狐山姥姥滿嘴都是陰陽怪氣道。
“……”尹果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這里就像花園一樣,,到處都種滿了五彩繽紛,香氣撲鼻的鮮花,,哪里像妖怪的洞府了,?
“怎么?不像,?是不是覺得我們妖怪只配躲在陰暗臊臭的山洞里,,然后躺在堆滿了人類骨頭的床上咆哮兩聲,最好面目丑陋毛發(fā)沾血,,三口吃下一個(gè)大活人,?”狐山姥姥說話更加尖細(xì)道。
“……沒沒沒,?!币B忙擺手。
“哼……少看點(diǎn)該死的西游記,!都是丑化我們妖怪的,,我們也喜歡陽光,喜歡花草,,討厭黑暗和丑陋的東西,!姥姥我最喜歡聞四季的花香了,,記住了沒?”狐山姥姥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