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那扇門被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而后露出了半張胡子拉碴的臉。
“傅集賢,來自東京,。
為了‘那件事情’來的?!?p> 傅集賢理往后退了一步以便對方能夠看清他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同時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來自東京這種說法雖然是錯誤的,但可以迅速點明他的身份與來意,。
于是接下來他明顯感覺到門后面的視線由警惕變得審視了起來,,可能過了十幾秒之后,對方才將門打開,。
“請進,。”那人對著傅集賢理這樣說道,。
他頭發(fā)灰白凌亂,,臉相額骨突出、眼窩下陷,,眼睛紅腫,、充滿了血絲,整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有點“半人不人”的感覺……不過這可能只是因為精神壓力以及過度焦慮造成的,。
傅集賢走進門內,,緊接著對方將那扇門重重的關上。
傅集賢理來到客廳坐下,,那個男人走進廚房,,而后用玻璃杯接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招待么?
傅集賢理看了看堆在這個空間里墻邊墻角的一個個黑色垃圾袋,,再加上空氣中彌漫著的若有如無的酸腐味……傅集賢決定不去碰那個杯子,。
坐下之后,他正面對著的是一臺電視和電視柜,,電視柜的一側擺著一張照片,。照片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他面前的中年人,,另一個似乎是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
應該是女兒吧?
就在傅集賢理準備仔細觀察的時候,,對方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身形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怎么稱呼,?”
傅集賢理收回視線,,然后問道。
“武內,,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會派人來到這里,。
我只是在一個看起來非常可疑的網(wǎng)站上說明了自己遭遇的事情,,沒想到后來一個叫做宗谷的人聯(lián)系了我……
而你并不是那位宗谷先生,。”
“如果要用RPG來形容的話,,宗谷先生是呆在村子里發(fā)布任務的‘長老’,,而我則是負責干活的‘勇者’……”
接受來自社會各界的委托,,然后幫助群眾們處理一些問題,,宗谷玄人從事的工作似乎跟偵探差不多,只不過他的業(yè)務范圍明顯更專業(yè),、更危險,、更超出常人的理解。
不瞞你說,,我的業(yè)務還不算嫻熟,,不過俗話說得好,‘大師有顆學徒的心’,,而學徒也有學徒心,,所以大師等于學徒、學徒等于大師,?!?p> “……”這說法好像聽著不夠靠譜,。
“所以能把你遭遇到的事情跟我說明一下嗎,雖然我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可實際上我對具體的事件還不了解,。”
武內在回憶著些什么,,過了一會之后他才帶著無比復雜的表情說道,,“那是……一種超出理解的怪異?!?p> 他的聲音雖然有些發(fā)緊,,但總體上給人的感覺是比較平靜的,不太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特別恐怖的事件的人……與驚恐相比,,他更像是在煎熬,。
“幽靈?鬼怪,?”
“并不是,,它是……
事情與我的工作有關,這里是富士山,,而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森林里巡邏,。”
“保護森林,、預防火災之類的,?”
傅集賢理明白了,這是個護林員,。
“嗯,,偶爾也會幫著收拾遇難或者自殺者的遺體?!?p> “……”
提到富士山的樹海的話,,這種事情確實是挺著名的。而且得益于日本領先世界五百年的戶籍管理制度,,死在這里的很多人永遠也無法搞清楚他們的身份,。這么說來,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看起來能鬧鬼的地方……
或者是鬧鬼,,或者是“搗鬼”,。
“一個月之前,我在巡視森林的時候稍稍偏離了一下日常路線,,走了一條更加切入森林深處的小路,,然后,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個……
怪物?!?p> “怪物,?能用更具體一些的語言進行描述么,怪物的身體形態(tài),?能力特征,?”
“不知道,當時我只能立刻轉身逃走,,要對其進行形容的話……實際上我看到的只是一片能夠仿佛吞噬一切的黑霧,。”
“那它說不定不是看起來像黑霧,,而就是黑霧,,集結在一起的蟲群、地下暗河噴發(fā)之類的活動都會造成類似的視覺效果,。
就我所知原生林的內部光線條件都不怎么好,。”
如果僅僅是這點說明的話,,那傅集賢理覺得對方大概率是看花眼了,,然后意識過剩、自己嚇自己,。
“不,,我可以肯定那是個活著的東西……”
“那不管它是什么,如果只是在森林內部的話,,那完全不用在意它……因為無害,,所以不用處理?!?p>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就好了,,最初我也是這么想的??墒亲詮慕?jīng)歷了那件事之后,,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里不斷的回蕩。
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后我女兒失蹤了,?!?p> “失蹤,?你是覺得你女兒的失蹤與你經(jīng)歷的事情有關?這感覺沒什么邏輯上的關聯(lián)吧,?!?p> “不,肯定有所聯(lián)系……我的直覺就是這么告訴我的。我報警之后警察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關我女兒的任何線索,,就像她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傅集賢理深深看了對方一眼,,然后無比認真的說道,“我懂了,,關于你女兒的下落我無能為力,,但關于你說的森林中的怪異,我可以幫忙去查看一下……
希望這兩件事是一件事,?!?p> 既然來都來了,傅集賢理決定去現(xiàn)場看一下,。
這位武內先生表現(xiàn)出的情緒和他做出的說明之間存在明顯的違和感,,如果僅僅聽他的言辭的話,那解決他的問題不應該找傅集賢理這樣的人,,找心理醫(yī)生會來的更合理一些,。
但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未知的什么”才是最恐怖的,,然而武內先生好像對自己經(jīng)歷的“未知”,,知道些什么。
“非常感謝,,只是……你有能力應對那種東西嗎,?它的危險性是不可預估的,搞不好你我都會陷入危機,?!?p> 武內有些懷疑傅集賢理的能力,這不奇怪,,畢竟他看起來只是個來旅游的年輕人而已,,身上連專業(yè)道具都沒有。
“放心吧,,不論如何我都是專業(yè)的……這樣,,我可以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不過需要一點小道具,?!?p> 說著,傅集賢理站起身,,然后在這個客廳里尋找了起來,。
很快的,他找到了一個適合用來“演示”的東西——那是放在房間一角的一支金屬球棒,。
傅集賢理隨意將這支球棒揮舞了一下,,然后說道,,“不介意我借用一下吧?!?p> “請隨意,。”
傅集賢理平舉起球棒,,武內則緊緊盯著他的動作,。
最開始武內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就察覺了異常,、繼而變得震驚,。
隨著有些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根球棒開始迅速扭曲,、拉伸,,像是被塞進了熔爐里一樣變得赤紅,僅僅幾秒過后,,它就變成了一根麻花——或者說,,它更像一把“螺旋劍”。
傅集賢理松開手,,帶著高溫的金屬直接刺穿了他腳下的實木地板,,隨后將周圍引燃。
“這……怎么可能……怎么做到的,?”
徒手打鐵,?確實挺超出想象的。
“嗯,,需要一點點的小技巧,。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應該值得相信了吧,?”
傅集賢理笑著說道,,而他并沒有給出相應的解釋。
他的能力,,用相對專業(yè)的術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念動力”或者“念能力”,,在不進行任何身體接觸的情況下對物體施以作用力——而且這種“作用力”的規(guī)模和程度好像大的有些夸張。
所謂的特殊力量,,畢竟是看不見摸不著,、難以言喻缺乏認知概念的東西,因此如何控制,、將其呈現(xiàn),、更重要的是如何不使得其造成無端的破壞等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傅集賢理學到的方法則是……
想象,。
想象將那種力量集中在自己身邊,,而后賦予其某種特定的形態(tài),。
把用概念上難以說明的東西,,通過想象用具體的形態(tài)呈現(xiàn)出來,借此傅集賢理獲得了肢體和能力上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