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不是傻子,,相反的他比一般人還要聰明的多。
他通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穿戴,,就能夠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若是沈白猜的不錯,對方應(yīng)該是名門權(quán)貴或是官宦家庭之后,。
至于為什么說他是名門權(quán)貴之后,,而不是名門權(quán)貴,其實道理也挺簡單的……
哪個顯貴的高官一天閑的沒事,,跑到大街上堵人玩,,還張口閉口的要砸人家飯碗的?
只有一些極少數(shù)的官二代能干出來,。
相比于沈白,,這位公子此刻心中也挺糾結(jié)的。
這天底下還有著急丟飯碗的人,?真是從沒見過,!
他好歹也是一個捕頭,能坐上這個位子,,想來也不容易吧,,最少不得費上三五年的功夫?
怎么我說要把他從縣衙攆出去,,他非但不害怕,,反倒是還挺高興?樂樂呵呵的,,還執(zhí)意邀請我現(xiàn)在就跟他去鬧,?
這不是腦袋有毛病嗎?
年輕公子皺著眉頭,,仔細(xì)思索了一會,,突然有些反應(yīng)過勁來了。
他惱羞成怒的盯著沈白,,道:“好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或是覺得本公子不敢???
沈白聞言不由啼笑皆非。
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想一出是一出的,。
沈白伸出手,在年輕公子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就在他拍打?qū)Ψ郊绨虻臅r候,,周圍有一些打扮成普通百姓的路人皆是突然露出了警惕之色。
他們當(dāng)中有的人甚至還將手伸入了懷中……
那些人的衣服里鼓囊囊的,,手在里面似乎是握住了什么硬邦邦的東西,。
但看到沈白對年輕公子并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之后,那些人便瞬息間又收斂了氣勢,,與平常人無異,。
年輕公子則是驚訝的看著沈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詫異道:“你拍我,?”
沈白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臉:“你說的話的時候太萌了,,拍你是表示對你喜愛?!?p> 那年輕公子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詫異的往后退了兩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詫異道:“你敢掐本……本公子的臉,?”
“大老爺們,別那么矯情,,掐一下也死不了,!真是弄不懂你們這些權(quán)貴子弟,一天天擺著臭架子,,扭捏的像個娘們,?!?p> 年輕公子皺起了眉頭,,頗有些詫異的打量著沈白:“你能看出我是權(quán)貴子弟?”
“多新鮮啊,,這么明顯的事兒,!我傻啊看不出來?”
年輕公子:“……”
沈白無奈的搖著頭,,勸導(dǎo)道:“給你一句勸,,雖然你的身家底子很好,先天條件充足,,或許是比平常人多了個好爹,,但也不要過于得意,,人生苦短,經(jīng)不起任何的揮霍,,別有事沒事的跑到市場上瞎轉(zhuǎn)悠,,玩這玩那的,有這時間,,多讀幾本好書,,才是正道?!?p> 年輕公子挨了批評,,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就在這個時候,,楊忠彪走了過來,,對沈白道:“捕頭,街道上的涉毒商販已經(jīng)盡皆清理,,該收繳的收繳,,該罰錢的罰錢,眼下還有一些負(fù)隅頑抗之徒不肯出銀子,,屬下已經(jīng)派人羈押往縣衙,,容后再審?!?p> 沈白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看人家楊忠彪這效率!手底下有這么能干的人,,自己作為領(lǐng)導(dǎo),,當(dāng)真是有福氣的緊。
沈白滿意的對沖著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的捕快們一揮手,,道:“小的們,,風(fēng)緊扯呼!”
楊忠彪嚇了一跳,,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嘶啞道:“捕頭,您這么用詞,,好像是有點不太妥當(dāng)啊……這個詞,,好像是山賊用的吧?咱們可是捕快……”
沈白聞言楞了楞,。
“唉,,不好意思……有點串戲……小的們,收兵回營!”
……
一眾捕快如同風(fēng)卷殘云一樣的在市場進(jìn)行了一番清繳,,得勝歸來后,,便帶著贓物和一部分不知悔改的負(fù)隅頑抗的商販往縣衙折返。
但這一路,,似乎撤的并不消停,。
楊忠彪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捕頭,你有沒有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沈白長嘆口氣:“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有種被狗攆的感覺,。”
兩個人猛然站住腳步,,然后在其他捕快詫異的眼神中,,慢慢的向后轉(zhuǎn)過了頭。
二人目光所及之處,,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位年輕公子猛然停住了腳步,,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到街邊小販的攤位前隨意擺弄著貨物……
“客官,,您要買胭脂水粉,?”小販非常熱情的問年輕公子道。
年輕公子眼睛一瞪,,低聲道:“你看我哪點像是需要買胭脂水粉的樣子,?”
小販聽了這話不太高興了:“不買您在這站著干什么呀?耽誤人家做生意,!走開走開,,你不買別人還買呢?!?p> 年輕公子陰沉著臉,,隨手甩過一錠差不多二兩重的銀子,低沉道:“夠不夠我站這的,?”
那小販的眼睛一下子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二兩?……夠,!夠,!你使勁在這站著!站到死都沒人管,?!?p> 年輕公子聽了這話,,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楊忠彪看著演技拙劣的年輕公子,好奇的問道:“捕頭,那是你朋友,?”
沈白搖了搖頭,,嘆道:“我怎么會有這么大頭的朋友……為了個站的地兒花二兩銀子?!?p> 楊忠彪低聲道:“不是你的朋友,,他為什么要跟著咱們?”
沈白隨意的聳了聳肩,,道:“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跟著你呢……不用管他,咱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p> 一行人不在管后面的年輕公子,繼續(xù)向前走,,而年輕公子則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來到縣衙門前,一行人魚貫向里面走去,。
沈白站住了腳步,,回頭沖著不遠(yuǎn)處依舊跟著自己的年輕公子微笑著擺了擺手,算是打個告別,,然后便往縣衙里走去,。
在沈白看來,這個年輕公子一定是杭州府的達(dá)官顯貴,,亦或是附近州縣里權(quán)貴名流的后代,。
至于是官二代或是官三代則都有可能。
但無論是什么樣的名流,,想要隨意出入縣衙都不太可能,,畢竟這是官府,不是那些公子哥可以隨意臭顯擺的煙花之所,。
雖然那年輕人確實說過可以讓自己丟掉飯碗的話,,但沈白覺得不過是小孩子一時的義氣使然而已,完全不用當(dāng)回事,。
就算是杭州知府的兒子來了,,沒有官職在身,這越州衙門也不是他想進(jìn)就進(jìn)想出就出的地方,。
看著沈白走進(jìn)了縣衙里,,那年輕公子先是在門口矗立良久,接著突然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接著,,便見他邁步走到縣衙的門口所矗立的鳴冤鼓旁邊,,拿起了鼓錘,對著鼓面就是狠勁的砸了下去,。
“咚,、咚、咚,、咚,!”
坐在正堂內(nèi)批閱公文的柳有道,依稀聽見了縣衙門口傳來的擊鼓聲,,渾身不由的一個激靈,,猛然從原地蹦了起來。
旁邊,,他新聘用的刑名師爺見狀頓時一奇,。
好端端的,大老爺怎么跟被狗咬了一樣,?
“大老爺,,你這是怎么了?”
“這聲音,,是鳴冤鼓吧,?”柳有道問道。
所謂鳴冤鼓,,就是設(shè)立在縣衙門口的一面大鼓,,百姓若有重大冤情或是想報案,便可在縣衙的大門捶擊這面大鼓,。
縣衙門口,,鳴冤鼓一響,一般便預(yù)示著要有大案要案,。
柳有道著急的吩咐刑名師爺?shù)溃骸翱?!來人!更衣,!好久都沒聽見鼓聲了,,這段時間無大案可審,著實是憋死了本官,,今日這鳴冤鼓響,,定有大案!買賣總算是上門了,!快換衣服——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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