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陸將手電筒的光移到明川大神的神像上,。
他緩緩靠近,緊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入了他的鼻子,。
他走近摸了摸,發(fā)現,,是血。
大灘大灘的血滲入了木質神像之中,。
明明應該是褐色的神像,,硬生生地被血液給染成了紅褐色。
如果不仔細看地話,,根本發(fā)現不了,。
但是,當他湊近聞的時候,,發(fā)現這些血液,,像是剛被潑上去幾天。
“有個人被殺死在了神像上,?!鼻仃懻f,“可能不止一個,?!?p> 緊接著,他開始四下尋找尸體,。
“都找一找,!”秦陸不自覺地命令道。
他每每在極度專注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命令別人,。
這可能也是性格中的一眾具象,他可能并沒有意識到,,但是其他人卻是會反感,。
秦陸抬頭仰望著這尊明川大神,像是在努力地從神像上想找出些線索,。
但是,,除了血,再無其他,。
他忽然開始往神像上爬,,也不顧神像上的那些血液,雙手攀在那盤坐著的明川大神的腿上,,然后再向上看,。
依然是什么都沒有,。
他又跳了下來,走到了大殿門口,,手電筒直直地照射在神像上,。
在神像的嘴上方,明川大神的腦袋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因為太遠,手電筒的光沒有辦法照射到那東西的全貌,。
如果說是烏紗帽,,那未免也太小了。
但如果是頭飾的話,,為什么腦袋上沒有那種用來固定頭飾的東西,?
有問題。
秦陸又走到神像的邊上,,再次向上攀爬,。
腐朽的神像脆弱至極,秦陸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掰下來一塊木屑,。
他沒敢特別用力,只求不摔下來,。
他身上的傷已經很嚴重了,。
現在的他,雖然能夠行動,,但是全身都疼,,如果再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估計他會喪失行動能力,。
屆時,,就算他的推理能力再強,凌星河估計也不會再救秦陸,。
畢竟,,像凌星河這樣的人,已經被狗咬了一次,,不可能再被咬第二次,。
秦陸每向上爬一點,他就搓一下自己的手,,確保它干燥不油膩,。
終于,他爬到了神像的最頂端,,伸出一只腦袋來,,看向神像頭頂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顆死人頭。
披頭散發(fā),,嘴巴張著,,臉色蒼白,但爬滿了錯亂的猩紅傷痕,。
秦陸心李猛地一震,,他雖然被嚇得不輕,但他依舊是死死地抓著神像的耳朵,,不敢放手,。
他很艱難地伸手,想要把那顆腦袋給弄下來,。
但是,他的手不夠長,,還差好多距離才能夠到,。
他又開始攀爬,先是雙手攀在上面,,然后雙腿向上縮,。
再是把一條腿扒拉上去,再全身用力,,猛地一翻,。
攀爬這種事情對于現在的秦陸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他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大喘著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絲毫沒有發(fā)現,,他腦袋的旁邊,就是那顆死狀極其凄慘的腦袋,。
他喘著氣,,把腦袋轉向另一邊,然后差點被嚇得彈起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之前的他,將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攀爬上面,,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爬上來之后,腦袋旁邊,,就是那顆腦袋,。
他坐了起來,,在這里似乎也沒有什么危險。
他壯了壯膽,,緩緩將手伸向那顆腦袋,。
撩開擋在他臉上的散亂的頭發(fā)。
緊接著,,是一記猛錘砸在了他的喉嚨上——
是明川三郎,。
盡管他的臉上爬滿了大大小小,或細或粗的猩紅傷痕,,但是這張臉,,秦陸不會認錯。
那個上原裕介覺得能當上日本首相的人,,那個從畫像上看,,就能讓人喜歡上他的人。
竟是被人切斷了脖子,,把腦袋丟在了神像的腦袋上,。
他可是明川神社的當代大神官!
誰有那么大的能耐,?
三朝透嗎,?
他不是已經被排除嫌疑了嗎?
還能是誰,?
巫女,?行刑者少年?
不對,,之前那個被自己殺死的看門小廝的怨靈,,在臨死前好像是說的是……“惡毒的女人?”
難道是因為不小心放出了一個禍刻之女的怨靈,?
還是說,,是那個行刑者少年所說的,最后一次的獻祭儀式對象,?
正當秦陸苦思冥想之際,,光頭男朝他喊。
“秦陸,,我這邊發(fā)現了一條腿……一整條腿,!”
秦陸連忙爬了下去。
他沒敢?guī)厦鞔ㄈ傻哪X袋,。
原因之一是,,他對這個男人有著些敬畏之心。
待秦陸爬下神像,,凌星河也是將兩條手臂給丟在了大殿中央的地毯上,。
寸頭男則是帶了另一條腿,。
他們從大小上來看,很像是同一個人的,。
而且,,上面皆是布滿了錯亂的傷痕,像是雨天泥地里的車輪印一樣,。
“你呢,?”凌星河問,“神像上面發(fā)現了什么,?”
“一顆頭,。”秦陸說,,“明川三郎的頭,。”
“所以,,這個明川三郎,,是被繩裂而死?!惫忸^男說道,“估計是惹到了那些怨靈,,才會讓他也死的那么狼狽,。”
他嗤笑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鄙夷:“這叫什么,?這叫自作自受?!?p> “也不能這樣說,。”秦陸道,,“這是古時候就傳下來的規(guī)矩,,就算明川三郎他很極力的想要發(fā)展村子,但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哪怕這個規(guī)矩很殘忍,。
而且,他后面不是選舉了一名巫女嘛,,也算是終結了幾百年來,,無魘村的獻祭儀式了?!?p> “反正我還是覺得,,這個人不行,。”光頭男說,。
秦陸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有看到明川三郎的軀干嗎,?”凌星河問,,“腦袋,四肢都已經找到了,,沒有軀干,,這是不是就有些太詭異了?”
聞言,,秦陸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會不會……是被丟進了那種,大頭木雕的容器中,?”秦陸猜測道,,“我覺得這樣一個人,不可能死了以后不變成怨靈,,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也被裝進了那些木雕之中,。”
“把它找他出來,?”寸頭男說,,“從我們遇到的那些怨靈來看,他們被打散之前,,都會給我們一條非常有用的線索,。”
“只是,,那間屋子的木雕太多,,一只一只地解決其實并不麻煩,只是要花些時間,?!?p> “麻煩的是,如果在和某一只怨靈戰(zhàn)斗的時候,,它打碎了其他的木雕,。”
“到時候,,我們將要面對的,,是無數的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