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天揚站在舞臺的中央,,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下鼓掌的觀眾們,,他從心底里覺得他配不上這次的嘉獎。
聯(lián)合政府因為將天揚在抗擊尸潮中的英勇表現(xiàn),,把象征著榮譽的衛(wèi)士勛章頒發(fā)給了他,。
他本來是不打算來參加這個頒獎晚會的,可是命令從司令部直接發(fā)出,,打消了他的念頭,。
媒體爭相報道他的故事,他提著機槍站在戰(zhàn)場的高地上掃射的照片,,不知道被哪個記者拍下,,做成了海報,貼在大街小巷的公示牌上,。
他成了人們口中的英雄,,抗擊尸潮的正義化身。在市井的口口相傳中,,他的故事一次一次被美化,,說是家喻戶曉也一點不夸張。
不過他越是有名,,越是受人追崇,,他越是覺得自己有罪。命運往往充斥著這樣喜悅的悲劇,,讓人摸不清頭腦,。
他回到宿舍,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金燦燦的勛章,,心里再也承受不住愧疚和悔恨帶來的煎熬,,他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把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過,,命運顯然不愿意讓這個年輕的生命就此消亡,,他的手機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響了起來。后來他再次想起今日的經(jīng)歷,,他相信那個朋友肯定在天上照看著他,。
“將天揚嗎?”手機的那頭問道,。
“是,,你是哪位?”將天揚疑惑地問道,。
“你馬上來司令部一趟,,緊急任務(wù)?!?p> “好,。”
將天揚掛掉了電話,,手上沒了力氣,,槍滑落在地上。他蹲坐下來,,雙手捂住頭,,淚水就像泉涌一般打濕了貼身的背心。
過往宛如深淵,,沉陷其中的的靈魂在黑暗中苦苦尋求救贖,,掙扎彷徨,直至光明再度照進黑暗的角落,,才發(fā)現(xiàn)其實遮天蔽日的是自己心中的陰霾,。
老何躺在靠椅里,懶洋洋地看著初升的太陽,,手里摩挲著一把軍用短刀,。陽臺上擺著好幾盆花盆,不過奇怪的是盆里都沒有種花,。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十個小時,,他多想就留在這里,享受享受安靜的生活,。
“等這件事情過了,,該考慮考慮養(yǎng)老的事情了?!崩虾涡睦锵?。
他從靠椅上站了起來,嘴巴里發(fā)出輕輕的嘆息聲,,他該走了,,還有太多的事要做,。他徑直穿過客廳,朝門外去了,。
老何把鼻子嘴巴藏在高領(lǐng)毛衣里,,慢悠悠地走在喧鬧的海濱街,手里提著一個布袋子,,像是冬日里來逛街的一個老大爺,。
他穿過兩條街,拐入右手邊的小巷,,熟練地輕瞥四周,緊接著迅速從消防樓梯爬上了商場的樓頂,,這個地方正好能看見之前審訊和關(guān)押曹宏義的監(jiān)獄,。
他從袋子里拿出監(jiān)獄的結(jié)構(gòu)圖和望眼鏡,對比著建筑將整個監(jiān)獄的一點一滴記在心里,,除此之外,,他還需要知道巡邏和警戒情況。
監(jiān)獄分為北區(qū)和南區(qū),,北區(qū)是犯人生活居住的地方,,包括審訊室之類的也在北區(qū),南區(qū)是戶外場所,,平日里犯人們的運動和勞務(wù)都在這個地方進行,。
相比而言,北區(qū)的警戒更嚴,,巡邏的人數(shù)更多,,但是南區(qū)有五個高塔,到了夜晚探照燈會不間斷的掃射整片區(qū)域,,想從開闊的地面全身而退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在老何為今晚的行動發(fā)愁的時候,司令部里,,賀顯章還坐在輪椅上,,手里拿著一張照片。
照片拍攝于海濱街188號,,陽臺上左手邊的第一個花盆下,,有兩道清晰的刀痕。
賀顯章知道這是K計劃開始的暗語,,標志著K計劃正式開始執(zhí)行,。
吾以吾身陷囹圄,企還公道于人間,。
昨天,,賀顯章遇襲后,,意識到敵人可能會用老何的感染者身份做文章,和老何制定了K計劃,,以備不時之需,,哪想到第二天就派上用場。
敵人的動作太快了,,每一天都在確認情況比他預(yù)想的還要糟糕,。這種壓迫感直逼的這個平日里胸有成竹的司令后背發(fā)涼。
他把雙手握在一起,,用大拇指不住地敲打著自己的額頭,,此時思考是他抵御住敵人攻勢的唯一方法。
“司令,?”賀顯章一抬頭看見將天揚站在門口,。
“進來?!彼麛[了擺手,。